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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新明朝》五百四十章 這可是大事

鬥在新明朝 五百四十章 這可是大事!

話說自從李大人將“不服王化”的南城察院、兵馬司扣上貪贓枉法的重罪,暴風驟雨般的一鍋端掉,整個五城院司頓時大爲震肅。

通過這次,其他四城的巡城史和兵馬司實實在在認識到了李佑的手段,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所有殘存的輕慢之心悄然散去。

李大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在爭權奪利方面,經驗之富堪稱爲老手了。當前暫時將白侍郎的氣勢打了下去,已經騰出了手,便想趁著下屬們的畏懼之心尚未退去時,立即趁熱打鐵。

他將崔師爺喚來,吩咐道:“你草擬一封奏疏,向朝廷奏請兩項事務。”

崔真非便洗耳恭聽,暗記要點。

“一是要奏請朝廷將五城察院、兵馬司的錢糧事項統籌於總察院,由戶部直接撥發改爲戶部撥發到總察院,再由總察院分發至各察院、兵馬司。二是奏請由總察院負責考覈各察院、兵馬司,每年一報吏部、都察院。”

崔師爺聽完就明白東主的心思了。一手抓錢糧,一手抓考覈,雙刀齊下,不服者死。

如果這兩項都落實了,那麼五城十衙門遊兵散勇、分頭而治的現象將爲歷史,最終要被東主強力整合起來。

這種做法,倒是符合東主一貫的專斷作風,崔師爺暗想。同時他又冒出個念頭,向李佑建言道:“可奏請朝廷,將五個巡城史的衙署更名爲分察院,譬如東城察院改爲東城分察院。”

“妙!”李佑聞言大喜,高聲讚道。他這衙署人稱總察院,如果各城察院改名爲分察院,那麼僅從名字上就確定了實打實的上下關係,國朝還是很講究名頭的,名正則言順。那時各巡城史雖由都察院派出,但卻要徹底服從他李佑指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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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隨本兩年功夫,倒也沒有虛度,有長進!”年過兩旬的李大人對年過四旬的崔師爺大力表揚道。

如果對五城院司做到如臂指使,掌控了這張遍及京城三十六坊五百餘鋪的網絡,就有點閹割版錦衛的意思了。只不過名頭不緹騎坐探而已,也不針對大臣。

好罷,這就是李大人在目前階段的野。人死留名雁過留聲,出有短板的李佑在當前,就是要刻意樹立並維護好自己勇於任事的能臣形象。

哪怕幹砸了或者做壞事也比不作爲強,通俗的說,就是允許失敗,但拒絕平庸,不折騰不足以顯示才幹。

白紙好作畫,新衙門雖然往往先天不足,但好在一切都是未定數,沒有那麼多墨守規。有多大本事,就可以爭來多大的權力,很適合李佑這種積極進取的強人發揮。

對崔師爺代完奏疏要點,李大人便在衙中問了幾樁要案子。當了這麼多年理刑,他審案實在練了,該扔刑部的麻煩事扔到刑部,該上奏天子的上奏,該自行置的自行置。

問完之後,天就將近午時,李佑準備休息用膳,忽的門張三來稟報道:“那個縣裡的戴廟祝來訪。”

這廝終究還是來了,李佑心裡嘀咕道。如果這姓戴的再不過來,他就要走馬換將,另尋傀儡人選了。

卻說在前幾日,戴恭得了李大人的示意,知道李大人要用他在銀號當個掌櫃。換一般人,只怕欣喜到溢於言表了,但戴先生卻不信天上掉餡餅,又開始疑神疑鬼的瞄起娘子。

戴先生想婉拒掉李大人的招攬,把貨以最快速度理掉,然後帶著娘子速速離京回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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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又被娘子攔住了,那韓氏恨鐵不鋼道:“人家主招攬,別人都不得靠上去,你這不的東西卻想甚麼!跟了李大老爺當差,我們日子豈不輕省許多?有關大路你不走,非要尋那羊腸小道是何道理?”

戴先生拗不過娘子,夫妻二人便計議,今日由戴恭上衙門來拜見李大老爺,將事說定了。而韓氏則去李宅走門串戶,聯絡與李佑妻妾們的

話說這年頭,市井婦行當有個提法是“三姑六婆”。專有一干婦遊走於大戶人家後宅,陪著閒散的夫人們說說閒話,講講外面最新消息,順帶保拉縴、打卦占卜、飛針走線,甚至還有說書。

韓氏在虛江縣城隍廟負責接待客,時常也上門服務,就有些“三姑六婆”的樣子。所以這次想重舊業,去李家後宅拉好關係。

李佑見了戴恭,在廳互相客套。一個說“激不盡,如蒙不棄,願效犬馬之勞”,一個說“既有同鄉之誼,些許小事不需掛懷,互相幫襯纔是正理。”

李大人一時沒有別話可說,便與戴恭閒聊起家鄉之事。忽的想起那日在宮中市遇到的虛江籍,這委託他尋親,他看在同鄉份上是答應過的。而眼前這個姓戴的當過多年虛江縣城隍廟廟祝,對縣裡人應該很

想至此,李佑便隨意問道:“戴先生就在虛江縣城,可知城西西關里巷有戶姓韓的人家?這有兩個子,長守了寡,十多年前被選宮爲。”

戴恭失道:“如所言不差,此乃我岳家也!那長十幾年前進了宮,次便是賤。小的與賤此次京,也有尋親的念頭,只是無門無路,不通宮掖,大老爺又是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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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極其意外,真是無巧不書!沒想到那的親人就是韓神婆,恰好此時也來到了京城。

事涉宮,李佑出於謹慎心思,先沒有吐,想著等再次見到那再做計較。

不過看在戴恭眼裡,十分憂心忡忡。他只覺得李大人定然有娘子長姐的門路和消息,卻不肯泄,顯然是打著什麼鬼主意,極有可能是方面的…李佑正要繼續說什麼,有監來找他,傳話道:“歸德千歲召見李大人。”

李大人搖頭嘆息,這人越來越張揚了!當初都是以駙馬名義邀請,現在連續數次都是大模大樣的以自家名頭來召見,這也太不謹慎了!

也幸虧政治屬太強,在別人心目中沖淡了作爲人的彩,拉攏他李佑這迅速崛起人的心思又是滿城皆知。越明正大的召見,別人越想不到上去。

李佑輕車路的來到十王府歸德長公主宅邸,又偏殿去見千歲。此時長公主正在心急的教導年方週歲的子識字,看到夫,放下了手中書卷,又打發孃將小柳兒抱走。對李佑說道:“你這次可將白侍郎修理的很是狼狽。”

李佑眼看閒雜人等等已經出去,便不客氣的坐在長公主旁,信口道:“怎麼?你心疼了?想爲他們說麼?”

李佑料想,以白侍郎爲代表的從龍派是天子親信,歸德千歲只怕也是支持他們的,今天八就是要說罷。但只要一日形勢不穩,他就不可能答應與白侍郎媾和。

想起就頭疼,又是個需要化解的矛盾,李佑想道。

然而歸德長公主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話頭又轉進到別的地方,“那中城兵馬司兵馬指揮茍緋被你打過後,始終在家養傷,近日他準備復職回衙。看在他吃了大虧的份上,再看我的面子,你就不要與他計較了,我保證他今後不敢與你板。”

李佑斷然拒絕道:“他要麼辭職另謀高就,要麼就在家中養傷,總而言之,別再出現在中城!”

“你這就霸道了,茍指揮還是朝廷命,去衙門上衙天經地義,你憑什麼不準他傷好復職?”歸德長公主不滿道。茍緋的父親武安伯前幾日求到了,實在推辭不得,便也只好找李佑說項。

“就憑我是提督五城史,本下屬員中,不想有任何害羣之馬敗壞風氣!你擔保得了他一時,擔保不了他一世!”李佑堅決不退讓道。

其實李大人多疑病發作了,他真不想下屬中有茍緋這樣一個不穩定因素,此人心裡記仇不記仇,誰又說得清楚?說不定會鬧出什麼難堪事。

放在過去,歸德長公主必然要針尖對麥芒的與李佑頂上,定要分辨清楚和是非不可,直到天昏地暗日月無不蔽,以搏分出高下。

但今天卻什麼也不多說,又起了新話頭,“你可知道,宮中有金賢妃的新消息,我也是剛剛得知的。”

李佑聞言關切的問道:“什麼消息?”

“經診斷,金賢妃確實有孕在。”千歲殿下沒有賣關子,直接點了出來。

這可是大事!李佑呆住了。他與誰都可以撇開關係,但與金賢妃的關係卻是撇不開的,知道點的,沒人不認爲他是金賢妃在外朝的助力。

有孕在是大事,但如果這便宜小姨子生出了皇長子,那就更是大事!又如果日後中宮無子,那就是大事裡的大事!

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李大人發現,又要求到歸德長公主了,只有宮中勢力深厚的才能護得住金賢妃的周全,否則以皇宮裡的黑幕,難保會發生什麼意外。

歸德長公主靜待李佑沉思,直到他的目忽然閃了閃,麻利的轉化爲和模式,據說這就是近日名京師的“深似海之目”。

至此千歲殿下不的在大袖裡握了握拳。甚爲可喜可賀!這不留手的夫繼小柳兒之後,又多了一個小把柄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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