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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新明朝》五百三十一章 朝堂風聲

五百三十一章 朝堂風聲

李佑見了陸元廣,賓主落了座正要說話,卻有三房的婢綠水捧著袍子進來。原來夜間天寒,關姨娘擔心夫君單薄凍,便讓綠水送袍子給夫君。

待到李佑重新座,開門見山道:“本今日上奏天子,薦舉你連任崇文門宣課分司大使一職。”

陸大使頓時恍然大悟,難怪今天段公公派了人來,不由分說便要決裂,直接原因必然是出自這裡,任是誰見了只怕也要起疑。

他又想起前些日子去市尋找李佑的事。那時李大人當著他的面,故意將段公公手下太監大肆訓斥,並了他的份,現在看來也是有意爲之。

再加上次奏本的請功擡舉和今日奏本的薦舉,便就收到了“三人虎”的效果,那段公公因此而見疑毫不奇怪。

不過俱往矣,事已至此,還惦記段公公不放,那就太愚蠢了。現在讓陸元廣疑不已的是,有必要薦舉他連任麼?

崇文門宣課分司大使這個超級缺,不知有多人虎視眈眈,真是給個知縣也不換的。在激烈的競爭下,一般就是一年一換的流坐莊,連任很是罕有。這難度之大,作爲現任大使,陸元廣非常門清,他也真沒指過自己能連任。

莫非是李大人是考驗他的心?陸大使邊猜測邊答道:“能得僉憲青睞,已是下三生有幸,不敢再得隴蜀的強行爲之。”

“本自有本的道理,你日後便知。”李佑含糊道。他也沒有把握,所以此時不好給陸大使一個明確的答覆。

京師城城門中,距離京東通州運河碼頭最近的就是朝門和崇文門,但朝門屬於漕糧所用,所以來自於東南方向的客商基本都是從崇文門過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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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知道,這些客商是對異地匯兌業務最有需求的一批人,換句話說,新銀號的主要目標客戶是扎堆在崇文門一帶的。

因而掌握崇文門稅關的宣課分司對這些客商有莫大的影響力,那麼宣課分司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

作爲一個見識多了三百年的穿越者,李大人有很多種商勾結的辦法,可以利用崇文門宣課分司去推廣新銀號的業務,並且可以輕易取得壟斷。

念及此,李佑悲天憫人的唏噓道,資本主義原始積累時期總是黑乎乎的,那麼在這個世界裡就讓他來當這個黑手罷!

送走了陸大使,李佑回到三房,在門外聽到綠水的說話聲,“小姐你可沒看到,剛纔老爺和那陸大人見面時,言行舉止假模假樣,令人酸掉牙。”

“他們就是那樣,否則便不會說話了。”關繡繡答道。

“這也太虛僞了,他們自己不知道麼?”

李佑掀起門簾,進屋道:“你這小婢真是無知!真以爲老爺我不明白麼?我若不如此,他如何能放心?他要不如此,我也放不了心!便如見人禮節,看似虛文的東西,但誰又能失禮?”

“其次便如繡姐兒所言,不如此怎麼說話?不要以爲都是無用之功,至可以快些拉近關係,不至於無話可說!”

李佑訓完婢,大手一揮道:“擺飯!”

又低頭逗弄在膝下蹣跚學步的兒子,此時大郎雖然不足兩歲,但小模樣眉清目秀,儼然是個未來的年,畢竟父母的基因在這裡擺著。

關繡繡看在眼裡,明白這是夫君故意逃避讓他很沒面子的銀號話題,但這不說清楚又不行。

微微蹙眉,考慮如何說纔是恰當,卻見李佑擡起頭道:“你不必擔心,雖然只有四,但將來如何,誰也說不準,說不定就會出現解決之道。至此時經營權在我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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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姨娘總覺得夫君話裡有話,定然還有什麼主意藏著掖著。又看了眼契書,無論如何,況總是這個況,那個人權勢赫赫,要是要不回來了。又問道:“既然由我們經營,那派誰去銀號掌櫃?此人必須要可靠纔是。”

“人選我已經有了,是戴廟祝。”李佑竹道。

“戴廟祝?”關姨娘一時沒有記起這是誰。

李佑提醒道:“縣裡城隍廟的戴廟祝,他做生意到了京城,前幾日我幫了他一次,他來充當個門面上的掌櫃倒也合適。”

關繡繡臉在燭下輕微的想起來了,當初夫君在親之前,與戴廟祝的娘子鬧過緋聞的。當年去城隍廟燒香時見到過韓神婆,確實是個風韻人的婦人,緋聞不是空來風。

想到這裡,關姨娘冷哼一聲,“夫君已經被誤了一次,丟了兩子。還死不改的想被誤第二次麼?要不要戴先生帶著貌娘子來家裡住著?”

李佑沒料到關姨娘思路歪到這裡了,頓時哭笑不得,“死不改?你胡說些什麼,我選中戴恭是有原因的,和他家貌娘子沒關係!據我觀察,這個姓戴的膽小怕事,遇事畏不前,是個絕好的傀儡!你不是要找可靠的人麼,這個就很可靠了,又是本縣人,知知底的很。”

綠水和僕婦在屋中擺上了熱騰騰的飯食,李佑剛要座,又有家奴稟報道:“盧閣老府上打發人來傳話,請老爺你立刻過府一敘!”

李佑心裡驚了驚,盧閣老連夜召他去見面,這其中必有原因哪,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盧老大人相邀,容不得李佑推三阻四,只得換了服,喊來轎伕,向同在小時雍坊的盧府而去,所幸道路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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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盧府,李佑直接被領進書房中,老大人見到李佑進屋,放下書本道:“你還真是悠哉悠哉的遠離廟堂麼?這個月來對朝廷的事不聞不問。”

李佑奉承道:“有老大人這般人坐鎮中樞,晚輩自然高枕無憂,又何須勞心勞力的勤加關注。莫非眼下有大事要發生?”

“不錯,極其可能有大事。”盧閣老自過濾了李佑的廉價馬屁,點頭道:“九月時,朝廷據你廷審兩淮鹽案的結果,另派了人前往南京查案,前日便有欽差奏進了宮。”

李佑好奇地問道:“欽差是如何說的?”

“那是直接走給天子的奏,容外人無從知曉,老夫你前來,當然不僅僅是這本奏摺的緣故…”

盧閣老又斟酌片刻,才道:“以老夫在廷得到的風聲,到天子打算對日漸凋零的彭閣老手。”

這既在預料之,也在理之中,李佑早有猜測,只是猜不住是什麼時候而已。盧閣老的消息和經驗都是遠超自己,他都開始說有此向,那麼可謂八九不離十了。

李佑作出小小的驚訝神問道:“這也使得?天子打算如何去做?”

盧閣老捻鬚幾下,“欽差奏的兩淮鹽案,稍加利用,便可以讓徐首輔做很多事了。畢竟徐首輔的同門深陷囹圄,這就是把柄。”

李佑暗中分析了一下,袁閣老和金閣老大概會聽從天子指令,自然有倒彭的態度,袁閣老只怕還惦記次輔位置。

若天子再有首輔鼎力相助,那麼想罷掉彭閣老可謂毫不難。徐首輔爲了保住同門丁前運使,亦或除去已經翻臉決裂的彭閣老這個威脅,這次幫助天子並不稀奇。

閣六人中,有三個已經確定幫助天子並站在對立面,彭閣老的境想想就知道多麼艱難了,有點牆倒衆人推的衰敗之像。

盧閣老又道:“跡象當然不止於此,那白侍郎從刑部左侍郎遷禮部左侍郎,其中含義意思夠明顯了。短短一個月,連續兩次升遷,聖眷很深哪。”

天子真要特簡白侍郎?是打算引取舊例故事,讓他以侍郎直文淵閣?直文淵閣,即使不加大學士,也相當於握有宰輔權柄了。大學士只是個虛銜,關鍵還是在於天子讓不讓你“直文淵閣”。

李佑迅速擺正了立場,高聲道:“天子初親政,坐席未暖,怎妄加驅逐輔政大臣!若如此輕率,以一己之好惡定天下之國是,此非社稷福也!”

這句話說到盧閣老心坎中去了,讚道:“此言甚善!老夫本擔心你不能明事理、識大,看來是老夫錯怪人了!”

李大人只是單純的不希彭閣老丟,要丟也得等到許閣老結束丁憂之後。現在彭閣老丟實在是個災難,那最有可特簡選的白侍郎才四十餘歲。一旦他佔住了位置,又有聖眷,想他給許閣老讓位置,是癡心妄想還差不多。

但盧閣老想得更多,站位更高。他與白侍郎本人沒有私人仇怨,但這次天子做的實在急切,讓他起了戒備心和危機

站在整個文角度來看,如今正是君臣磨合時期,雙方都要逐漸適應,此時產生的一些規矩大概會爲日後的定例。這是人治的特點,習慣因人而制宜,一代有一代的特點。

如果天子可以輕易罷免大學士,並毫無遮掩的任用私人頂替,這隻怕不是什麼明君之道,可以說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若今後被天子當定例,事事照此辦理,那就麻煩了。

“你有什麼主意?”盧閣老很有誠意的問道。話他得知風聲後,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快快找李佑這個小字輩商議解決之道。

李佑氣定神閒的答道:“說難也不難,晚輩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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