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舟說,我來之前,專門去見過趙***,他沒有特別指示,只是強調,卿志伍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一定要搞清楚。
夏春和說,現在看來,恐怕是真瘋了。
唐小舟說,這麼快就有結論了?
夏春和說,不是最後結論,是初步檢查後得出的判斷。醫院的意思,要最後確診,還需要到省裡去做幾項檢查。
唐小舟說,恐怕他是真的瘋了。我早就聽說,他和丁亞婷離婚後,神狀態一直不好。現在又遇到這次的打擊,可能腦袋裡的某神經突然被斷了。
話題又扯到眼下的案子,夏春和說,難度不小。關鍵是事前並沒有太多線索,張順焱外逃時,做了充分準備,很多證據被他毀滅了。目前的主要做法,還是希從劉雨那裡尋找突破口。同時,夏春和也有憂慮,劉雨和張順焱畢竟是兩條線,不太可能事事都纏在一起,更不可能兩人聯合起來賄。利用與劉雨案相關的人員獲得直接突破,不是不可能,有一定難度。
唐小舟說,劉雨案發,卿志伍並沒有特別的作,現在張順焱案發,卿志伍卻瘋了,這似乎說明,卿志伍和張順焱案的聯繫,更加一些,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夏春和說,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可是,卿志伍如果真的瘋了,他的口供,就不能爲證據。
唐小舟說,就算不能爲證據,也可以爲線索吧。
夏春和的電話響起來。他接起電話,聽了半天,只是簡單地應答了幾個字,然後掛斷,對唐小舟說,卿志伍的『藥』『』過了,又恢復了瘋癲狀態,鬧著說要見我,要自首。
唐小舟想,就算是神病人,思維錯『』之中,偶爾的一兩句話,也可能是真話。如果能夠從某些隻言片語發現破案線索,也是一大突破。他當即說,或許,應該接一下他?
夏春和略思考片刻,打了個電話,進行了一番部署。掛斷電話,他便和唐小舟一起趕去神病醫院,那裡,早已經安排了一間專門的房間,紀委的一些工作人員等候在那裡,醫院方面爲了避免出現意外,做了嚴的準備。
準備工作是做好了,卿志伍卻鬧著不肯來,誰想強迫他,他就跟誰拼命。
夏春和聽說此事後,來到卿志伍的病房,唐小舟跟在夏春和邊。他們進去時,卿志伍在房間裡『』轉,上仍然是著的,口裡反覆說,我要見夏***,我要自首。房間裡站了好幾個壯漢,準備隨時制止卿志伍的狂躁。夏春和以及唐小舟站在門口,卿志伍彷彿沒看見一般,仍然在房間裡轉來轉去。
夏春和大一聲,卿志伍。
卿志伍愣了一下,停下來,緩慢地轉過,似乎在尋找聲音發出的方向,過了片刻,纔像找到定位一般,看了看夏春和,又看了看唐小舟,問,是你我嗎?
夏春和說,你認識我嗎?
卿志伍說,你是誰?
夏春和說,我就是你要找的夏春和。
卿志伍木木地走過來,停在夏春和麪前,仔細地看了又看,過了有一分鐘之久,才說,是的,你是夏***。夏***,你是夏***。又轉向唐小舟,指著唐小舟問夏春和,他是誰?
夏春和說,你不認識了?他是唐小舟。
卿志伍說,糖小粥?我不,我不吃粥。
夏春和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見我嗎?你爲什麼要見我?
卿志伍努力地想,似乎想不起來,說,是啊,我見你要幹什麼?你說,我要幹什麼?
夏春和說,你說你要向我自首。
卿志伍說,對對對,我要自首。
夏春和說,那好,你把服穿好。我接你自首。
讓唐小舟頗爲意外的是,卿志伍竟然像個聽話的孩子,很快地穿服。但是,他子拉鍊並沒有拉上,服的扣子也扣得不對。夏春和並沒有糾正他,而是轉過,對他說,你跟我來吧。
卿志伍真的跟在了夏春和的後面。
接下來的事,讓唐小舟難以置信。卿志伍果然開始自首,先說的是巖山煤礦。當地早就傳說,這個煤礦背後有一大幫影子東,個個都是大。正因爲如此,其老闆纔敢瞞報礦難事件。然而,由於種種原因,上次的調查,並沒有完全揭開背後的黑幕,這次從卿志伍的口裡,唐小舟聽到了令人目驚心的事實。巖山煤礦的老闆,只有百分之四十的份,其餘百分之六十,屬於背後的影子東。像卿志伍一個縣委***,才僅僅只佔有百分之五的份,劉雨也只有百分之五,張順焱多一點,百分之六。省市縣三級安監部門的某些領導,也佔有份。此外市縣兩級幹部中,還有其他人佔有量的份。最多的佔有百分之一,最的佔有百分之零點五。大大小小的東,有五十多個。
這次談話,異常艱難,關鍵是卿志伍的注意力不能集中,時而沉靜時而狂躁。每說幾句話,他可能會有些別的要求,比如突然站起來,在房間裡『』走,比如要煙等等,一旦出現這樣的行爲,此前的話題就被打斷,重新接上,要費老大的功夫。好在只要接上,卿志伍又會說出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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