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泰說，基本完了計劃，但也出了一個意外，其中一個頭目引了綁在上的炸藥，自亡。

趙德良問，公安方面有損失嗎？

楊泰說，有兩個輕傷。

趙德良問，審訊工作有進展嗎？

楊泰輕輕擺了擺頭，說，這件事可能有些麻煩。據犯罪嫌疑人代，他們只是聽頭目的。從一看得到孟慶西送武警醫院的消息，確實是一看有人的，的方法比較原始，也非常管用。有人寫地點寫在一張紙上，再用石塊包了，扔出看守所有

的圍牆。他們有個人在圍牆外的樹林裡等，等了三天，纔拿到。

唐小舟忍不住了一句，那這個人查起來就非常難了。

楊泰說，是啊，專案組實地勘查過，靠近那個樹林的，是一看的籃球場，那個區域，不僅看守能去，看守所裡很多到管制的人員，也一樣能去。

趙德良問，你們追查的幕後策劃人，結果怎麼樣了？

楊泰說，這件事非常麻煩，那些人都說，他們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而且是個大人。但是，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不知道別，不知道年齡，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單位。可以說，除了知道這樣一個影子人存在之外，別的一無所知。他們就像我黨當年搞地下工作一樣，單線聯繫。隨著那個頭目的死去，這條線索也斷了。

趙德良問，專案組有什麼打算？

楊泰說，我在考慮，是不是先把案子結了。

趙德良說，可以考慮，那麼大一個專案組，有一百多人吧，也不是個事。

楊泰問，大專案組解散之後，是不是還要留幾個人？

趙德良說，留有餘地是一種哲學啊。的事，你們去考慮吧。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唐小舟都在回味趙德良這留有餘地四個字。不讓雍州都市報發那些員貪腐日記卻又不通過行政手段讓網站刪除那些日記，顯然是對餘丹鴻留有餘地。在黎兆平被雙規這件事上，趙德良停了一切，顯然是對陳運達留有餘地。今

天，不完全撤掉專案組，卻是對羅先暉留有餘地。這個留有餘地的韻味，真是太特別了。

第二天晚上，唐小舟向趙德良請了假，去參加同學聚會。

唐小舟這一屆，在京的同學並不多。兩個班九十多名畢業生，當時分配進北京的只有六個人，後來通過各種途徑進京的增加了七個。目前在北京混出點模樣的，也就是後來進京的這七個，此前通過關係分配進京的，只有兩個人因爲關係，在政商兩

界頗有實力，另外四個人，基本寂寂無名。願意來參加這種聚會的，當然是有頭臉的人，無頭無臉的，不說是否被通知，就算通知了，人家也不好意思來。還有幾位老兄，知道這種聚會含金量極高，紛紛從石家莊、天津、上海等地趕來。

張羅這次聚會的程青，是一個商界功人士，大房地產商，據說公司資產幾百億，他本人至也是幾十億家。這位老兄一直想約唐小舟，唐小舟心裡清楚，他大概是看中了雍州這樣一線二類城市巨大的房地產發展潛力吧？唐小舟清楚自己的份，不

太想摻和任何經濟行爲，所以一推再推。這次，程青搞了一次大作，請到了很多人，其中樑立柚是這一屆職位最高的，司局級。

類似的活，只要到北京，總會遇到一些。就算不到北京，在雍州，也常常有人搞這樣那樣的聚會，偶爾，唐小舟也會參加。這類活是場社的一部分，如果每一次都記錄，那就是流水賬了。此次之所以特別提到，是因爲到場的人中，有一個

特別的人。

爲了這次聚會，程青包了一個廳，裡面擺了四桌。除了十幾名同學之外，他還請了一堆。這些，自然與復旦沒有毫關係，是程青請來調節氣氛的。後來，唐小舟才知道，這二十多名年輕漂亮的，或者是戲院的學生，或者是三流影視藝人

，或者是電視臺的主播。爲了請到這些人，程青花了不本錢，那些戲校學生，出場費是每人一千，三流藝員的出場費是每人兩千，電視臺主播的出賣費懸殊比較大，按照名氣大小，三千至五千不等。

令唐小舟驚訝的是，在這羣中，他看到了一個悉的影，程青介紹時說，鄺禺，譽京城的漂亮主播。

唐小舟很想知道，這個禺，到底是豫還是瑜？或者乾脆就是漁或者餘？沒想到，鄺京萍連名字都改了，可見是要徹底同過去告別了。更沒想到是，竟然會在這樣的地方以這樣的方式與鄺京萍重逢。更沒想到的是，程青竟然將鄺京萍安排到了他的邊，

當然不是爲了陪他，而是陪樑立柚。如果不算每個人邊的人，程青排定的座位是樑立柚主席，唐小舟和程青陪伴在側。現在，每人的右邊安排了一位，鄺京萍便坐在了樑立柚和唐小舟的中間。

程青將鄺京萍介紹給樑柚。樑柚很能應付這種場面，握著鄺京萍的手，熱地說，我是你的，經常看你的節目。你比電視上更漂亮迷人。

程青便起鬨，說，既然是這樣，那應該有個儀式慶祝一下。擁抱一個，怎麼樣？

隨後，鄺京萍坐下來之前，禮貌地轉過頭，向坐在自己右邊的人微笑示意。可這個笑容如同一朵張開的花，才張到一半便定格了。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種場合見到唐小舟，那張漂亮的小張開了，似乎準備說點什麼，可又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便

只是一個張開口的作停在那裡。

那一瞬間，唐小舟的心理活極其複雜，最後還是靈機一，覺得最好的應對，是裝著不認識。唐小舟微笑著，向鄺京萍點了一下頭，隨後便轉向一旁，因爲程青正在向他介紹另一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