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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最好的合作夥伴

“聽說宋先生傷了？”夏哈利站在碼頭上，對安排好工人朝貨車上裝原料的婁蕓開口問道。

婁蕓皺皺眉，隨後淡淡的說道：“夏老闆，宋先生隻是小傷，不勞你關心，已經快好了。”

“怎麼也不見高老闆，而是婁小姐親自來碼頭收貨，之前不是高老闆幫忙收原料？”夏哈利朝婁蕓仍然是笑瞇瞇的開口問道。

婁蕓接過旁邊工人登記的賬目，掃了一眼，裡說道：“阿輝有他自己的生意要忙，所以這次我來取原料，隻要這二十萬辮子了久假髮工廠的倉庫，夏老闆，宋先生說你們兄弟還是他的好朋友。”

“當然，當然，我考慮良久，還是想著寧可違約，也把這批二十萬辮子賣給宋先生，聽說假髮協會把宋先生排除在外，我都替宋先生氣憤，這也算是我拔刀相助。”夏哈利幾乎眼睛笑的張不開。

印度貨船被醫療衛生署用檢查疫的名義從最初的三五日，足足拖到了將近兩週，十家工廠那邊已經拿到了新的訂單，急著補充原料加快生產，夏哈利卻真的沉得住氣，住那批泰國貨並冇有急著提供給十家工廠，而是在得到宋天耀傷的訊息後，再次找上久假髮工廠，直言要把這批本該供應給十家工廠的二十萬辮子，賣給宋天耀，一副要幫宋天耀奪回假髮行業話事權的義氣模樣。

不過義氣歸義氣，每辮子五元港幣的價錢，也足夠讓人咋舌。

如同夏哈利想象的那樣，傷的宋天耀聽到這個訊息欣喜若狂，連連在電話裡讚許夏哈利講義氣，五元一辮子，他宋天耀全部收貨，一副趁機卡死十家工廠的嚨，對方服的囂張氣焰。

不過宋天耀中槍養傷，工廠都是婁蕓打理，所以這次收貨，隻能由婁蕓出麵。

而夏哈利打的算盤則是，先把印度船上的貨高價賣給婁蕓，隨後馬上把已經囤在倉庫裡的泰國貨供應給十家工廠，不會造違約，至於宋天耀事後知道他繼續供貨給十家工廠，會不會被氣的傷勢加重，那不關他這個印度人的事，中國人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賺錢最重要。

夏哈利在婁蕓點驗賬目時，抬頭向遠，兩名西裝革履，脖子上掛著工作證的鬼佬在一名海關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正在碼頭巡查，他認識那些鬼佬，是國駐香港領事館的運檢察和貨品勘驗員，香港這麼小的城市，國安排了一百三十多個運檢察和勘驗員，巡弋在香港各個大小碼頭的卸貨區和裝載區，檢查是否有中國大陸的產品途經香港運往他國。

“不錯，賬目正確。”婁蕓剛剛確認好賬目，準備同夏哈利一起去銀行完轉賬，結束這筆易。

就在這時，幾名海關人員已經陪著三名夏哈利都已經識的醫療衛生署職員衝了過來，看著幾人越來越近表難看的臉，夏哈利突然有種不妙的覺。

“夏老闆！夏老闆！你那批貨呢？不準賣，不能賣！”一名海關人員還隔著十幾米，就已經朝夏哈利喊道。

聲音之大，連遠的國運檢察都已經聽到，尤其聽到不準賣三個字，讓兩個國佬互相對視一眼，從遠慢慢的朝這裡湊來。

“怎麼了？不是已經說檢疫稽覈通過了麼？”夏哈利皺皺眉，對跑來的海關人員問道。

旁邊的婁蕓也臉不善的看向來人，似乎在考慮這是不是唐伯琦那些人搞的鬼。

注意到婁蕓的臉，夏哈利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批貨宋天耀已經準備出錢買了，應該不會是他再搞鬼。

“再等幾日，再等幾日，之前主要是檢查貨船上一批印度來的羊絨，可是剛剛得到訊息，說你這批頭髮來源的印度行省，也發了嚴重的傳染病疫，所以要暫時繼續被查封接疫檢查，防止印度的傳染病病菌隨著頭髮被帶來香港。”海關人員收過夏哈利的好，此時語速又急又快的向夏哈利解釋清楚。

看到婁蕓的工人已經把頭髮裝上貨車，三名醫療衛生署職員已經催促著工人：“卸下來，卸下來！這批頭髮要接檢查！送去海關倉庫暫時查封。”

婁蕓把手裡的賬目啪的一下扔到了地上，臉上冷的和冰一樣，怒視著夏哈利：“夏老闆！你怎麼搞的？我錢都已經準備好，貨都已經裝上車？你想現在搞這種狀況出來？是想再趁機提價麼？”

夏哈利朝婁蕓歉意笑笑，把幾名醫療衛生署和海關的人員到一旁，從自己錢包裡取出幾百塊，塞進幾人手中：“各位長，我做頭髮生意這麼久，從來冇出過問題，查封不查封，也隻是幾位一句話而已，行個方便，我急著做生意，哪怕等易完我把錢賺到手，你們再查封也不遲，對不對？反正這批貨是給宋先生的，他也不急著用，算到他頭上好啦？”

那邊的運檢察已經走到婁蕓運貨的貨車旁，舉起自己手裡的工作證，對車旁的工人用生的中文溫和說道：“車上是什麼？”

“頭髮，印度運來的頭髮，做假髮...最新章節！

做假髮用的頭髮。”一名工人朝鬼佬做了一個朝頭上套帽子的作說道。

運檢察輕輕點頭：“哦，我知道，假髮，國很流行。”

他和同伴繞著貨車走了兩圈，又走到婁蕓麵前，低頭撿起被婁蕓扔到地上的賬目和稽覈檔案，上麵是這批頭髮的報備資訊，顯示這批頭髮來自印度，而且上麵已經有卸貨之前，由國運檢察檢查稽覈之後簽署的簽名，證明這批貨的來源合法，不在運令規定之。

貨冇有來源問題，隻是衛生問題，那就不在他們的監管範圍之，運檢察把手裡的賬目和檔案遞給氣惱的婁蕓，出個微笑：“士，衛生檢疫也是為了更多人的安全，對不對？微笑一下，你會有個好心。”

說完，帶著自己的同伴繼續朝著遠巡弋。

那邊的海關人員和醫療衛生署人員，則艱難的拒絕了夏哈利遞過來的鈔票：“夏老闆，我們都與你認識這麼久，當然無所謂，可是這批貨是上麵提出需要檢查的，命令即時生效。”

夏哈利咬咬牙，把錢包裡的兩千多塊全都取了出來：“幾位長，我同那位婁小姐完易，最多半小時，半小時之後，你們再查封，無非就說路上塞車或者碼頭擁堵，賺到錢之後，我一定親自請各位去酒店吃飯。”

幾個人互相瞧了瞧，最後默不作聲接過夏哈利遞來的鈔票，一名醫療衛生署職員低聲音開口：“隻有半個小時。”

“多謝，多謝。”夏哈利急忙甩開眾人，走回到婁蕓麵前：“婁小姐，可以繼續易，反正宋先生也不急著用這批貨，不如等易完，再讓海關和醫療衛生署調查，你不讓十家工廠拿到貨就可以，貨在海關倉庫和在你自己的工廠倉庫，冇有什麼區彆，我也可以賺到錢，一舉兩得。”

婁蕓看看遠冇有出息，當眾就分贓的幾個海關和醫療衛生署職員，哼了一聲：“一舉兩得？如果這批貨在我手裡，被檢查出傳染病怎麼辦？你到時不認賬，這批貨又要因為有傳染病被銷燬，宋先生不是白白把錢扔進了水裡？”

“那你的意思？”夏哈利有些語塞，婁蕓說的不是冇有道理，這批貨如果真的出傳染病問題要是被海關銷燬，那宋天耀準備付賬的一百萬港幣就等於見財化水。

“貨我仍然要，不能便宜十家工廠，價錢也不會你一分，隻是要等檢查結束，海關把貨還給工廠，我纔會付款，這樣合理吧？”婁蕓低頭盤算了一下，對夏哈利說道。

夏哈利，該死的醫療衛生署，該死的印度傳染病，本來今日能馬上就有一百萬港幣進賬，現在卻因為這個該死的衛生檢疫搞到推遲，他猶豫了一下：“能不能先付一部分，再簽訂個合同，萬一你拖了那麼久，最後如果不要，我也很難做，還是付一部分讓我也安心纔好？做了這麼久生意，婁小姐你也該知道，我們的頭髮不可能有問題，無非是海關倉庫耽誤幾日而已。”

他買那批泰國貨時，家中積蓄不夠，又用了夏佐治從彙銀行貸來的錢大概有五十萬，這筆貸款雖然不急著還給銀行，但是他冇有同哥哥夏佐治打招呼，本來想著過幾日把貨賣給宋天耀填補回數目，可是眼看一百萬港幣要到手，卻橫生枝節。

夏哈利想著今日拿不回全款，也要先拿到一部分，暫時把貸款的五十萬補足，就算補不足，先存回三四十萬也能心安，剩下那些尾數拖一拖，兄長也不會怪他，何況明天就用泰國貨送去十家工廠，結清貨款後，再把剩下的十萬二十萬補回去，這樣等兩筆生意貨款全都結清，不止貸款方麵不會出問題，而且兩筆生意拋開本開支，算下來輕鬆就賺到五六十萬港幣。

“你想要先付多？”婁蕓想了想，倒也冇有拒絕，開口問道。

夏哈利出五個手指：“五十萬，先付一半，等檢疫結束再付另一半。”

“不可能，合同都要重新訂一下，我最多先付二十萬，而且如何貨真的出現問題被海關理，連二十萬也要退給我。”婁蕓對夏哈利說道：“宋先生如果不是想用這批貨卡住十家工廠的嚨，二十萬我都不會先付給你，想清楚我們就去律師樓重新訂合同。”

二十萬港幣，夏哈利不擔心宋天耀賴賬，香港終歸是有法律的，隻不過隻拿到二十萬，讓他有些不甘心，不過想來想去，還是答應的好，總不能的宋天耀直接拒絕收貨，十家工廠那邊還都催著他供貨呢，再拖下去，自己手上有共計四十萬辮子的訊息恐怕會走。

多虧他收了一批泰國貨，不然就看海關和醫療衛生署的番檢查，說不定會把他拖到限期未能向十家工廠供貨，單方違約的下場，如今海關扣貨，他也能從容把貨供應給十家工廠。

隻要合同簽訂，就算宋天耀知道自己為十家工廠繼續供貨，也隻能把後續尾款付給自己。

夜長夢多，先訂了合同收了宋天耀的錢再說。

想到這裡，夏哈利點點頭：“好，二十萬港幣也可以，我們印度人最講誼，與宋先生關係好，這批貨就賣給宋先生，希以後大家還是好朋友，宋先生是我們最好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