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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一舉三得

宋天耀把自己買的一些禮給恩叔，然後在紅姐的陪同下直接進了褚家的餐廳，褚耀宗，褚夫人，褚孝忠，褚孝信，褚孝忠妻子，褚孝信的未婚妻盧佩瑩，褚孝智甚至是褚書恒全都已經坐在餐桌前，看起來就像是一次尋常家宴。

宋天耀朝褚耀宗，褚夫人打過招呼，想要走過去坐到餐桌最下首的空位上，褚耀宗卻拍拍邊左側空出的位置：

“阿耀，你坐這裡。”

宋天耀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雙手：“不會是鴻門宴吧？我膽子出了名的小，輩小人微，哪裡有資格坐褚會長邊。”

不過裡說著話，但是還是乖乖按照褚耀宗說的，坐到了他的下首，比褚家長子褚孝忠看起來還要與褚耀宗親近。

“今日不同往日嘛，商會裡很多人都打電話給我，讓我你來聊聊天，有事求人，態度當然要擺低一些。”聽到宋天耀的耍寶，居然難得笑著迴應了一句，往常宋天耀說些口不擇言的話，褚耀宗最多是笑笑不開口，看起來今天褚耀宗的心應該不錯：“紅姐，人齊了，準備開餐。”

一家之主看起來心很好，餐桌上的眾人臉也就顯得輕鬆。

紅姐答應一聲，轉去安排下人開始上菜，褚夫人則笑瞇瞇的打量著宋天耀開口說道：

“幾個月不見人，阿耀看起來瘦了些，外麵自己做事一定很辛苦。”

“揾錢哪有輕鬆的，阿耀辛苦幾個月，就拿下三家百貨公司兩年的訂單，每個月訂單數額都過百萬，眼見兩年後就是千萬富翁。”褚耀宗冇有麻煩下人，而是自己把餐巾慢慢的鋪開，裡說道：“他現在算是我們州後輩中最有出息的一個。”

宋天耀傻笑著撓撓頭，與褚耀宗誇獎的州年輕一代佼佼者完全像是兩個人：“哪有褚會長講那麼誇張，我是賺勉強餬口。”

褚孝信在餐桌上始終很講話，不時用眼睛張的瞥過宋天耀，可是宋天耀卻與褚耀宗，褚孝忠，褚書恒幾個人談笑風生，不時講些自己遇到的趣事活躍氣氛，逗得幾個眷也不時出笑臉，彷彿完全冇有心事。

等晚餐吃完，下人撤下餐，換上水果甜點和茶水，褚夫人就帶著褚孝智，褚孝忠老婆，盧佩瑩就主起，離開餐廳去了後廳欣賞褚夫人新栽植的花草，把餐廳留給幾個男人，大家族的人往往都有眼力和自知之明。

“書恒，你留下與阿忠聊聊，最近阿信製藥廠生產的驅蟲藥似乎賣的很好，今次你來是想讓你和阿忠商量一下，東南亞方麵的供貨，阿信的利康是不是可以給阿忠的流公司負責，阿信，阿耀，陪我去書房飲茶聊聊天，商會一些人對阿耀的生意很興趣，我被他們擾到頭痛。”褚耀宗等人離開之後，笑瞇瞇的對褚書恒說道。

這句話直接就等於告訴兩人，他要去書房談些事，你們兩個就在餐廳聊聊藥品生意，不要參加。

宋天耀自己知自己事，和褚二一起乖乖褚耀宗後去了書房，等恩叔親自把房門從外麵帶上退出去，褚耀宗坐到座位上，臉上哪裡還有之前在餐廳的笑麵佛形象，臉黑兇戾，簡直如同積年老鬼在宋天耀麵前，隨時準備奪了宋天耀的魂魄。

“你膽子出了名的小？阿耀，你知不知你做了咩事呀？”褚耀宗坐在座位上端著茶盞，用茶蓋輕輕撥著茶水裡的茶葉，聲音的說道：“我一直讚你醒目，有眼，怎麼今次這麼不小心？你的生意已經惹了多人眼紅，你知不知？你搞出這種事來，等於是給他們正大明割你的機會，你知不知阿信告訴我你做的事之後，我一下午打了幾多電話出去？”

哪怕當初利康公司正麵應對章家，甚至章玉階登門故意囂張用話語欺褚孝忠褚孝信時，宋天耀都冇見到褚耀宗臉上會有這種神，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褚耀宗黑臉。

“父親是拿你當他親近的晚輩，不然不會用……”看到自己父親黑著臉訓斥宋天耀，褚孝信擔心宋天耀心生不滿，主開口想要替父親解釋一下為什麼他會怒。

“大佬，你不解釋我也懂，褚會長拿我當子侄，不然他完全可以笑瞇瞇看著我的生意被彆人五馬分嘛。”宋天耀低著頭好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故意眼打量著褚耀宗的臉說道。

褚耀宗眼睛盯著宋天耀，語氣不善的開口：“耍寶扮傻就不用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鬼佬不拿中國人當人，你殺他可以，憑你的頭腦，推遲幾個月，隨便就搞出幾十種方法送他上路，為什麼偏偏你剛剛拿下訂單就手，而且要牽扯上保良局？你真以為保良局這些人都是慈善家，大善人？那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踩著不知道多人才走到今天地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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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是保良局大佬來的。”宋天耀低著頭坐到褚耀宗的對麵，收起之前的笑臉，語氣平靜的開口：“褚會長，我能有今日，是因為褚家，褚先生罩住我，不然我就算再有頭腦，也不可能這麼快搞些自己生意出來，您的關照我一直記得。鬼佬呢？一定要殺，第一，我阿爺脾氣很犟，臭的同牛一樣，他幾十年的兄弟跛明被鬼佬和福利院的人害死，就算玉皇大帝護住鬼佬，他也一定手，我總不能看著自己阿爺一把年紀因為殺鬼佬最後被絞死吧？”

“第二，這也是個機會來的，鬼佬為了騙中國人，故意在招牌上掛了保良局的標誌，英國人的紅十字會，中國人的保良局，水火不容，各自收買人心，保良局剛好這次可以趁機大肆指摘英國紅十字會香港分會，讓英國紅十字會香港分會在香港民眾的印象中更加不堪，不過就算紅十字會不堪，民政府也一定不會心向保良局，但是也不好在醜聞出群激事，直接保下紅十字會，一定要有些代，這種況下，與港督多有些，又是英國人擔任會長的樂施會，可以趁機出麵漁翁得利，揾些好。”

“第三，我的假髮生意惹大家眼紅，我當然知道，今次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能正麵開口的機會，免得背後對我再搞些招出來，讓我更加招架困難，不如我索明正大教大家一起在假髮生意揾水，一舉三得，何樂不為。”

“你想把生意讓出來，給大家做？”褚耀宗喝茶的作頓住，抬眼掃向宋天耀。

宋天耀坦然的開口：“機我可以幫忙定，工人我可以幫忙培訓，包教包會，和氣生財。”

“然後你趁機立發起假髮行業協會，自己做會長？不錯。”褚耀宗腦中思索了一下，微微點頭說道：“你在一個行業有話事權，定規則，規定大家按你的規矩做生意，比等著那些人鬨哄撲上來直接搶自己生意的確要好的多，你能想到這一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宋天耀條理清楚的說出殺鬼佬的幾條原因，讓褚耀宗聽的非常明白，第一是私仇，第二是得利，第三是坑人。

讓他相信宋天耀會真的好心帶大家一起發財？他纔不相信，不然宋天耀早就會關照褚孝信，而不是特意叮囑褚孝信，這行生意不讓他手。

“大家都是中國人，你肯讓出一條路，明正大帶著大家進來假髮行業分一杯羹，殺鬼佬牽扯保良局的事，看在利益的份上，大家的確不好再咬著你不放，不過下次不要再做這種衝的事，幫你收拾手尾很累的，登道是油麻地差館的地頭，我同東莞商會的週會長打過招呼，劉福會安排油麻地差館的人幫你的人理乾淨整件事，聽說你的人之前殺了油麻地探長的乾兒子？借這次機會，送十萬塊給那個探長，緩和一下關係，你不要擺架子，親自賞臉見見那個探長，許些好出來，這種地頭蛇，不是你自己手下養了幾個就能全港通行，當然是越多越好，你冇必要因為捧州自家人，就一定要讓他們與東莞或者五邑的同僚搞太僵。”褚耀宗見宋天耀把殺鬼佬的三件事都說的一清二楚，他也就說了自己做的事，很簡單，宋天耀讓灣仔差館的藍剛在油麻地差館的地頭殺人，明顯有些紕，他幫宋天耀把最後一點紕補上。

“多謝褚會長。”宋天耀點點頭，褚老頭這也算是提點自己，讓自己不能一直過於高調的去捧雄和藍剛，那樣反而會對兩人不利，讓自己趁這個機會與油麻地差館的黎民佑見見麵，拉攏一下關係，剛好用這次黎民佑幫藍剛收拾首尾，把過去恩怨當筆字掉。

“你說的樂施會在保良局與英國人的紅十字會相互指摘攻訐時，漁翁得利，這件事我是個商人，不懂太多，不過阿信的未來嶽父，倒是下午在和我通電話時，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他對我講，如果你的確有這種想法才殺鬼佬，就讓你同阿信晚上把盧小姐送回家去時，同他見一麵，他正思考如何替保良局出招，想聽聽年輕人的意見，畢竟樂施會是你幫阿信搞出來的，對樂施會的事比盧先生更清楚。”

“盧文惠說，如果我的確想到了殺鬼佬順便幫漁翁得利，就想要見見我？”宋天耀直接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褚耀宗點點頭。

“這算不算褚會長你對我不滿，趁機找些事讓我頭痛？就當我未想到，不去見他得不得？”宋天耀苦笑了一下，對褚耀宗開口問道。

褚耀宗哈哈的笑了起來：“我下午為你這點事打了都有**個電話，難道不值得你為這些個電話，出出力氣咩？”

“出，當然出，不過說起來，我又未求您幫我打電話。”宋天耀鬆了鬆領帶，然後又抹了一下臉。語氣認真的說道：“應付那種大人就不能隨便胡扯，必須言之有才行，又要拿出些方法，又要幫褚先生的樂施會拿到些好，很累嘅。”

宋天耀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能殺了鬼佬，再累我也隻覺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