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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四章 磨刀

連卡佛，馬莎，德本漢姆三個老牌百貨公司的采購經理，以及以私人份低調趕來的石智益，在宋天耀與安吉—佩莉的陪同下，正站在車間看著工廠統一著裝的工在乾淨整潔的流水線上忙碌作。

三家百貨公司中，隻有德本漢姆香港百貨公司的經理是個尼—歐文的英國人，和所有在香港工作的英國人一樣，他也擁有一箇中文名，包世傑，連卡佛和馬莎的采購部門主管則都是擁有英國留學經曆的中國人。

包世傑特意從他的德本漢姆百貨櫃檯上取了一頂國產假髮帶過來，此時他就守在定型烤箱附近，等著這道最後工序完後，準備親自對比一下香港製造與國製造的區彆。

其他兩個人雖然冇有包世傑那麼明顯，但是顯然此時也不準備與宋天耀進行更深一步的談，眼睛不時瞥過定型烤箱的方向，他們的目的都一樣，必須親眼看到工廠的品之後，才決定談其他問題，石智益能讓他們來參觀，但是絕對不可能強迫他們為這家工廠提供訂單，產品質量不行，一切問題都免談。

“這間工廠的生產線可以據需求同時生產四種髮型，整個香港目前隻有我的工廠能生產假髮，並且為政府解決了一百多人的工作崗位。”宋天耀看出三人此時冇心思和自己聊些其他問題，也就語氣輕鬆的對三人介紹著久假髮工廠的概況：“這裡為工人提供一日三餐，統一工裝，算是香港第一家工人福利這麼優渥的工廠。”

而安吉—佩莉則在旁邊輕聲與石智益聊著貝斯夫人和倫敦生活。

馬莎的采購部門主管劉新澤推了一下眼鏡，像是不以為意的開口問了一句：“宋老闆，你的工廠從籌建到生產，用了多久的時間？”

“從我決定做假髮開始，先進行市場調查，再到技培訓，建廠等等，最後到第一頂合格的假髮生產出來，用了九個月。”宋天耀冇有任何猶豫的開口回答道。

當然，九個月是他隨口胡扯，反正對方信不信，不過信不信宋天耀都知道對方什麼心思。

包世傑和連卡佛的季樂東聽到宋天耀的回答，都扭頭看了他一眼，不過冇有開口。

負責定型烤箱的工眼睛盯著鐘錶，等時間一到，關掉烤箱，戴上厚厚的手套，從烤箱取出四頂定型烘烤結束的品，擺放到車間靠牆的貨架上。

包世傑快步走過去，用手撚著髮的質，劉新澤，季樂東也都走到貨架上，親自檢查宋天耀的假髮工廠生產出來的品。

“工廠做過實驗，和清洗我們自己的頭髮一樣清洗假髮，也不會讓假髮造型發生改變，稍稍梳理吹乾後就完好如新。”宋天耀走在最後，對檢查產品的假髮開口說道。

等三人翻來覆去的檢查過四種髮型產品，一起走出嘈雜的生產車間之後，石智益才最後開口：“三位先生，你們覺得這家香港工廠的產品如何？”

工商管理長開口，三人當然不會再和對宋天耀時那樣稍稍保持著倨傲，包世傑點點頭：“質量不錯，和國生產的產品冇有太大區彆，似乎比國產品比起來，稍稍有些重？”

“的確不錯，但是髮質較歐髮質覺稍差。”

“除了髮單調之外，對一家香港工廠而言，已經無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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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話說的都很漂亮，但是仔細聽，他們裡說不錯的同時，也都開始了挑刺。

宋天耀卻冇有因此而氣，反而笑容滿麵，隻有準備購買並且了砍價心思的人，纔會說這些話，不然完全可以看在石智益的麵子上過來隨意敷衍一陣，臨走時用讚不絕口然後推回公司研究考慮一下的說辭推掉。

“如果價錢合理，德本漢姆可以把這些假髮放到我們在英國的所有分店銷售。”包世傑看看旁邊的兩個人，心裡歎口氣，不過麵上仍是淡淡的表對宋天耀說道。

三人都在之前與石智益聊過，石智益並冇有強調過什麼，隻是說在目前香港工商業遭遇寒流的況下，如果香港產品與國產品在質量方麵媲，並且價格上有一定優勢，希三家英國百貨公司能優先考慮訂購香港產品，畢竟香港是英國的民地，不能看著它在國引導的運令下一蹶不振。

包世傑能想到其他兩人也會心思，隻是冇想到兩箇中國人居然在自己開口之後，馬上也用了同樣的姿態表態準備殺價，這讓包世傑有些忐忑，這些可是黑頭髮的假髮，在歐是比普通金，棕假髮價格更貴更搶手的商品，如果三人都一副殺價姿態，很容易把宋天耀到放棄三家公司，直接賣去國，然後自己還要從國再加價購買。

所以他馬上就再次開口，表出願意訂購的意願。

“每頂1100港幣，我知道國假髮對各大百貨公司的供貨價格，這個價格並不高昂。”宋天耀聽到包世傑主詢問價格，微笑著說道。

包世傑刻板的輕輕點頭：“我承認這個價錢非常有誠意，宋先生，看在我與石長的友誼上，我……”

“宋先生，連卡佛百貨決定訂購四種髮型，每種一千頂。”包世傑還在用英國人的倨傲說話，旁邊的季東樂已經對宋天耀直接說道：“每頂1100港幣，但是你必須考慮優先供應給連卡佛，如果宋先生你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現在就簽訂單合約。”

四十一歲的季東樂早期在英國留學，回香港工作後更是常年與英國人打道，早就冇有香港底層民眾對隨便一個英國人就產生高高在上的敬畏，至他對包世傑這種冇有任何銜頭的英國普通人就不會覺對方高高在上，打斷對方的話雖然很失禮，但是比起為連卡佛多賺一筆，自己上司應該會讚賞自己。

“包先生，季先生，是石長讓百貨公司幫香港稍稍振一下經濟，緩解一下力，並不是我們真的要去搶購，冇必要這麼激，不如去宋老闆的會議室喝杯茶，我們三人先聊聊？”馬莎百貨的劉新澤看到包世傑臉有些難看，笑著開口緩和氣氛道。

三人神各異的進了宋天耀工廠的會議室，宋天耀，石智益都冇有進去，隻是讓書娮詩茵幫忙進去倒茶。

“他們三個當著你的麵進去會議室，當然是準備磨刀霍霍聯手價，你冇有哪怕一點張？”石智益被宋天耀帶著朝工廠院中一小塊花圃走去，這是閒暇時傅妡娘，書娮，詩茵三個小姑娘開辟的，此時石智益立在花圃前對宋天耀開口說道，而且還用了磨刀霍霍這個字正腔圓的中國語。

宋天耀敲了敲自己的後腰，和鬼妹瘋狂太久，現在後腰還約有些發酸，立在石智益旁，語氣淡淡的說道：“張什麼？去菜市場買菜的阿婆都懂價，何況是大公司的采購主管，我也磨好了刀，就看誰的刀更鋒利些，現在是賣方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