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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警局
章玉麒安排歐洲海岸公司的律師前往上環去見自己大哥章玉階,之後又連續打出了幾個電話,等忙完之後纔回到自己的房間,下服,一件件疊放好,換上睡躺下睡,很快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章玉階這種級彆的人,就算是被詢問調查,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找個烏煙瘴氣的差館,劉福把章玉階直接帶到了上環乾諾道的警察總部,大多數英籍警都在總部辦公,這裡的環境和氛圍與其他差館完全不同。
劉福把人給總部的幾名軍裝,這幾名軍裝客氣的把章玉階領到一辦公室,九龍區探長張榮錦冇有麵,但是港島區探長李就勝親自在辦公室裡起幫章玉階倒茶,為章玉階拉開椅子請對方落座。
章玉階坐到李就勝對麵的位置上,他與李就勝之前打過道,並不算陌生,等軍裝退出去把門關好,章玉階接過李就勝陪著笑遞來的香菸,就著對方的火柴點燃後,不滿的罵了一句:“你們這些差人到底搞什麼鬼?外麵的劉福是不是腦袋壞掉?拉我的人,還要讓我來差館做筆錄?我你阿姆。”
“章先生,不關我事,我也是已經回家陪老婆之後,又被打電話催來這裡陪您聊天順便食煙飲茶,其他的事,等您的律師過來應付就可以。”李就勝笑嗬嗬的對章玉階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言在先,讓阿雄的手下不要衝,港島畢竟是我負責治安,給我個麵子,風平浪靜度過,等章先生你查清楚整件事之後,想要如何做,我一定配合。”
李就勝的態度讓章玉階很滿意,這纔是他經常看到的差佬形象,他滿意的哼了一聲:“聽說你明年要退下去?這麼懂事,該有人捧你纔對的嘛。”
“我老好人一個,在警隊做了這麼多年,賺的也還勉強夠餬口,識時務嘛,這個位置當然要讓給年富力強又肯給鬼佬高價的人去坐。”李就勝陪著章玉階說著閒話,桌上的紙筆都冇有一下。
等了十幾分鐘之後,章家的書韋嘉斐才拎著公文包,神匆匆的出現在李就勝和章玉階閒聊的這間辦公室。
看到章玉階的律師出現,李就勝起對章玉階說道:“章先生,你和韋律師慢慢聊,我去洗手間,年紀大,去次洗手間都要半小時。”
“回頭我讓玉麟你一起吃飯。”章玉階坐在座位上都冇有一下,等李就勝起離開之後,他才仰起頭向正不住用手帕抹著額頭滲出的汗的律師韋嘉斐:“差佬話阿雄搞事,把他拉來了差館,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準備講,你去同差佬談,我等著回去休息。”
韋嘉斐臉上的汗水似乎止不住,手帕左右都冇有乾淨,聲音有些惶急的開口:“章先生,半小時前,海關倉庫被人縱火燒掉,外麵現在傳言,是你雄哥指使人做的。”
“我挑!”章玉階雙眼猛地睜大,開口罵道:“你白癡呀!外麵傳就是真的?海關倉庫裡還有章家幾百萬的貨!我腦子壞掉纔會燒掉!”
“可是現在的訊息是,章家走私販運軍資藥品,被海關和英軍查獲之後,意圖銷燬證據,所以纔會縱火。”韋嘉斐臉難看的對章玉階說道:“而且州和東莞的一些藥商,都開口作證章家的確有過讓他們幫忙銷售軍資藥品。”
章玉階,哈的笑了一下:“朝水裡撒了泡尿,就把那些雜魚全都衝了出來!他們開口就是真的?我開口說他們走私軍火,是不是真的?白癡都看得出是有人惡意栽贓,當鬼佬是蠢的嗎?”
“英國報紙已經登了章家走私軍資藥品的新聞和照片,如今倉庫已經被燒掉,冇有證據,那些照片和照片上的海關人員和英**人,就是最直接的證人,他們開口說確實查出了軍資,法庭也會有很大可能采信。”韋嘉斐語氣越來越虛,雙眼也不見往日風神采。
“拿錢買通他們,讓他們閉,或者推到那幾個搞事的藥商上去。”章玉階淡定的開口說道:“報館送多些,讓他們對外說,是自己的新聞寫錯了。”
“報紙不改,那些人不會再敢收錢,但是報紙是不會收錢的,章先生,太遲了,而且是在英國,離香港山高水遠,冇時間做這件事。”
“那就是要章家一定認下走私軍資的罪名嘍?”章玉階把菸吐掉:“好,認,告訴差佬聽,章家的確有些軍資,不過其他人全都不知,全部都是章玉良做嘅。”
“太遲了,章先生,我進差館時纔得到的訊息,良已經先一步向警方和海關供認,章家存在販運軍資藥品和生產...最新章節!
和生產包銷假冒藥品的事,並且數額巨大,而且全部事宜都由您指使,其他人都隻是執行者,他願意出庭作證,指認你是主謀。”韋嘉斐開口說道。
章玉階起把韋嘉斐踹的一個跟頭摔倒在地:“我挑!”
“章先生,按照現在的況,法庭開庭理這件事之前,您都不得保釋,同時歐洲海岸公司的資產和您名下的資產都會被暫時凍結。”韋嘉斐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朝後退了兩步,對章玉階說道:“這件事被倫敦見報,開庭一定很快,我看最多兩個星期,就能開庭審理,然後無論判罰結果如何,都可以想辦法繳納保釋金或者以就醫名義,避免獄服刑,不如先認下,走流程。”
“讓玉麒來見我。”章玉階手打完之後,重新坐回座位上,不耐煩的開口:“必須保住章家藥品的代理權,那是我用命換來的!還有,讓丁家鋒與玉麒一起來見我,滾,廢材!等我進了差館才告訴我這些!”
韋嘉斐拎著公文包顧不得上狼狽,朝外走去,臨出門時還不忘叮囑章玉階:“章先生,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您什麼都不要說。”
“還用你講?”章玉階咬著牙齒,幾乎是從牙裡出這四個字。
等韋嘉斐離開,劉福就帶著兩個便走了進來,笑瞇瞇的坐到章玉階對麵:“章先生,李探長去了洗手間,我親自幫你做筆錄,這樣,算不得不尊重你吧?”
章玉階抬眼看了下對麵的劉福,就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劉福在詢問記錄本上開始用筆記錄,很快,就開始問出第一個問題:“章先生,是你指使蔡建雄安排人手縱火焚燒海關倉庫的嗎?”
章玉階冇有迴應。
“章先生,歐洲海岸公司私自販運軍資藥品,您知道嗎?”
“章先生,歐洲海岸公司……”
劉福林林總總問了十幾個問題,章玉階都閉目不語,劉福問完最後一個之後,對章玉階笑笑:“多謝合作,我問完了。”
劉福起拿著詢問本離開,章玉階慢慢睜開眼睛,腦中開始盤算,韋嘉斐那個廢材說自己至要被羈押兩個星期,不得保釋,這段時間,家裡的生意隻能給老二章玉麒打理,章玉麒頭腦靈活,但是心,難大,希他這半個月能支撐好局麵,等自己出去,至於老四章玉良,章玉階毫不掩飾心中殺意,蔡建雄現在被收押,隻能讓丁家鋒安排人去解決章玉良,讓他在出庭之前徹底閉,冇有他這個章家部的重要指證人,局麵會很明朗,自己再雇傭些知名大律師,把所有事都推到生不見人死不見的老四上,很可能會無罪釋放,最多章家替死掉的章玉良繳納一些罰金。
唯一擔心的,就是章家那些各大製藥公司的代理權會不會影響,那是章家如今的本。
而且等自己出去之後,一定要先收拾褚孝信,把販賣藥品的利康公司在這個行業趕絕,放火燒倉庫,勾結州和東莞藥商這兩件,肯定不是老四章玉良搞出來的,隻可能是褚孝信的利康趁章家搞事。
而且利康還是大搖大擺運走了藥品之後才縱火。
真以為找幾個州東莞的藥商在外麵講話,就能私下吞掉上千萬港幣的藥品?其他藥業協會的藥商,自己隨便指使一下,就能把他們到這個行業的絕路。
如今做暴利生意不如當年了。章玉階靠在椅子上想著紛雜的局勢,突然腦中冒出這樣一句類似慨的話。
當初做生意,心黑手狠都是直接表現出來的,稍有苗頭或者時機就痛下殺手,絕不給對手反撲或者掙紮的機會,一擊致命,也正是這樣的霸道狠辣手段,才讓他章玉階做到如今位置,可是現在再看,章玉階不覺自己有些老了,對手冇有正麵翻臉,登報紙,燒海關倉庫,拍照片這些手段,冇有一次正麵衝突,全部都是狠的在背後出刀,讓人防不勝防。
利康的褚孝信,自家的章玉良,全都是這種手段,讓章玉階想要提刀殺人,卻不知道該砍向誰,就像他不知不覺,就被警察帶到了警察局,可是卻連兩個對手的麵都冇見到。
時代變了,等戰爭結束,自己遷到澳洲定居,做個合法商人養老。
章玉階愈發覺得澳洲是個好地方。
“良讓我來問候您,章先生!”就在章玉階還在腦中思考以後的路時,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從外麵閃了進來,手腕藏著一把鋒利匕首,對著章玉階的背影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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