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從敞開的窗子向外看,王媽從地上站起來,在圍上漉漉的手。
“吆,兜兜姑娘自從來了王府,得小姐看重,跟我說話的口氣都不一樣了。原來見天跟在我屁後麵,跟搖尾小狗似的,看現在教訓起人來,比主子還像主子呢。”
“你還知道小姐是你主子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彆人的奴才呢。有哪個下人見天在彆人耳朵子底下嚼主子舌,說主子壞話的?你是不得咱們主子不得好!”
刁嬤嬤蹲在地上燒火,一句話不吭,隻冷眼旁觀。
“你個死丫頭,滿胡噙,我什麼時候說過小姐壞話了?你不就是想在小姐跟前給我墊磚嗎?婆子我活了一大把年紀,見過下人勾心鬥角爭寵的,還真冇見過你這樣明目張膽耍手腕的。就說這一陣子小姐怎麼不待見我了,定是你這個小浪蹄子在主子跟前挑唆的!”
王媽皮子厲害,是個混不吝,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一通數落,氣得兜兜小臉漲得通紅。
“我挑唆?你自己做過......”
“兜兜!”冷清歡打開屋門,打斷了還冇有說出口的話:“晨起想要睡個清淨覺都不行,被你吵醒了。”
兜兜冇想到開口竟然是先訓斥自己,還想分辯:“小姐有所不知,王媽經常在刁嬤嬤跟前數落您的不是,我都聽到好幾次了!”
王媽一拍大:“天地良心,小姐,這個蹄子見您對老奴好,早就眼氣了。”
冷清歡微微一笑:“我自然信得過王媽,我對你一向不薄,這些年裡都是當做親人敬著,你怎麼可能背後害我呢?再說了,刁嬤嬤這大歲數,知事理,明是非,彆人若是說什麼,自然有自己的定論。兜兜怕是聽錯了。”
兜兜心裡這一個委屈,瞅一眼冷清歡,見不易覺察地衝著自己使了一個眼,隻能將辯解的話嚥下去了,低低地說了一句:“是。”
冷清歡想,尋個機會,有些話自己應當與兜兜解釋一下了,免得主仆二人心生罅隙。
剛回到屋子裡,就聽到外麵院子“轟”的一聲響,然後是王媽一聲慘:“啊!”
冷清歡急忙奔出去,見王媽狼狽地倒在地上,捂著半邊臉,一旁的小火爐上,一片狼藉,翻騰的米粥濺得四都是,還有碎屑與黑灰。
一個穿團花錦緞袍子,嘟嘟,圓滾滾的**歲小男孩站在一旁,指著王媽,笑得前俯後仰。
“清驕?”冷清歡有些詫異。
這孩子正是相府小爺,冷清瑯的胞弟冷清驕。他怎麼會在王府裡?難不金姨娘也過來府上了?
冷清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見王媽捂著臉“哎喲哎喲”地,應當是被滾熱的米粥燙到了,慌忙過去,檢視的傷勢。
米粥是滾開的,又有黏,所以燙傷厲害,王媽半邊臉,還有脖子上迅速起了幾個水泡。冷清歡二話不說,趕上前急救理。
冷清驕傷了人,正覺得好玩,見出來,掐著腰輕哼了一聲:“都說打了狗,主子就出來了,果真不假!”
從懷裡出一個炮仗,用手裡拿著的一檀香點燃了,就向著冷清歡直接丟了過去。
冷清歡正在全神貫注地替王媽理傷口,並未注意,兜兜一聲驚呼:“小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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