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哲,亦漸漸明白,蔡瑁確實是個‘好下屬’,善于察言觀,審時度勢,可以說是有勇有謀,比起曹軍中某些將領來,毫不差,卻不是歷史中那無足輕重的小人模樣。
張允亦是如此,此人眼下正扮作夏侯惇旁親衛,明里是夏侯惇下令,暗地里,卻是張允,在周瑜不知究竟的況下,暗暗練水軍。
曹軍連環船的事宜,曹與了江哲、荀攸二人,然而要將四十萬人乘坐的戰船用鐵索連接,這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更別說,江哲另有打算。
一日,江哲帶著蔡瑁、趙云二人,前去監督進程……
待見到所謂的連環船后,蔡瑁低聲勸道,“姑父,此法雖有利于我軍北地將士登船作戰,然實有大弊……”
“我知你心中憂慮,”凝神著遠,江哲皺眉說道,“你是怕江東用火吧?”
“正是!”蔡瑁點點頭,指著遠戰船凝重說道,“數千艘戰船連至一,若是江東用火攻,恐怕一發不可收拾……”
“此事我知,”江哲微微一笑,忽然好似見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張紙,凝神了良久,面上皺的雙眉方才展開。
“既然周瑜獻策‘連環船’,不用豈不是對不起他?哼!待我他與諸葛孔明看看,什麼連環船!”
旁的趙云自然瞥見了江哲畫在手中紙上的東西,微微一笑。
而與此同時,司馬懿正頗有閑在營中巡視……
說是頗有閑,其實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眼下的司馬懿,幾乎可以說是毫無作用。
對付孫、劉兩家聯軍的策略已經擬定,也就是說,已經用不到司馬懿與禰衡了,當然了,賈詡自然有忙不完的事,畢竟他是江哲最信任的下屬文。
而作為賈詡信任的禰衡,或多或也有些事可做,不過司馬懿嘛……不好意思,賈詡可是時時刻刻防著此人的,關系重大的事,賈詡從來不司馬懿經手,而司馬懿又不屑做那些蒜皮的事。
久而久之,著營中上至將領、下至士卒,人人為大戰忙碌著,司馬懿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管是手掌天書的江哲,還是老謀深算的賈詡,都司馬懿心中甚為忌憚。
雖說在曹眼中,司馬懿已不在當初無足輕重的小人,可是比起賈詡來,他還是差一截,更別提江哲、郭嘉、荀攸等一干曹心腹重臣。
“此戰,恐怕是十拿九穩了,然而我……唉!”
搖搖頭,司馬懿漫不經心走在營中,只覺心中苦悶。
早知如此,自己還不如搏他一搏,待當初曹與袁紹爭斗時,將那詔與劉表、亦或是劉備,曹大敗……
嘿!要是曹死于此戰,那該多好……
曹若死,冀州、青州、并州、兗州、徐州、豫州,必定大,即便是其子曹昂繼其位,只消自己稍加傳以謠言,功高震主的江哲,必然為避嫌而退,江哲既走,賈詡那老狐貍無人撐腰,難有作為。
剩下的,唯有郭嘉、荀彧、荀攸、程昱、李賢……
李賢同賈詡一般,不過是借著江哲權位,郭嘉傳聞患有疾,荀彧、荀攸雖有才學,然其家世過于龐大,若是曹一死,那麼荀家逃不了……唔,或許江哲會出面……
至于程昱此人,此人心狠手辣,倒是勁敵……
唉!想這些做什麼,此戰十拿九穩,那曹如何為死?
待曹擊潰周瑜,拿下江東之后,剩下的,只有張白騎與劉璋了……
劉璋此人,名不副實,不過一庸才耳!
張白騎嘛,嘿!這位師兄區區兩月間拿下漢中全境,恐怕多有妄用妖,命不久矣……
就算他留得些許時日命,恐怕也不會江哲對手,介時曹拿下江東之后,率得勝之師,分兵兩路,江哲取漢中、郭嘉取蜀地,二者無法聯手……
長則年載,短則數月,曹便可問鼎天下!
何時才是自己出頭之日?
想到此,司馬懿不嘆之又嘆。
他不是沒想過繼續忍,忍至江哲、郭嘉、賈詡等一干等人老死,然而要知道,司馬懿比江哲小不了幾歲,要等到曹老死還可一說,要等到江哲老死?
想來想去,司馬懿只覺得前途渺茫,搖搖頭走著。
走著走著,路過一名佇立在營寨中的曹兵旁,司馬懿卻見那名曹兵渾哆嗦著,心下一奇,上前問道,“怎麼?冷麼?”
只見那名曹兵抖索著搖搖頭,低聲說道,“啟稟大人,冷……”
“咦?”司馬懿了自己上薄薄衫,又了那士卒上皮甲,暗暗稱奇,心下疑說道,不過是十一月左右,就算有些冷,恐怕也沒到這種地步吧?
似乎會錯了意,那曹兵抱著手中槍桿,強笑說道,“小的不礙事的,過些時辰便好了,倒是,恐怕還會覺熱呢……”
“覺熱?”司馬懿雙眉一挑,心下似有所得。
“是,是啊,”那名曹兵點點頭,勉強說道,“或許有些水土不服吧,營中好些弟兄都是如此……”
“很多人麼?”司馬懿漸漸覺此事有些蹊蹺。
“是啊!”
皺眉了想那名士卒,司馬懿低聲說道,“除了此事之外,可還有其他不適?”
“這……”那名曹兵思忖一下,如實說道,“除去時冷時熱外,有時就是略頭痛,不過營中好些弟兄,還覺四肢酸痛、眼目酸痛……”
凝神盯著面前那士卒,司馬懿凝重問道,“可還有時常覺咽干涸、以及目眩嘔吐之事?”
“咦?”被司馬懿這麼一問,那曹兵疑說道,“大人如此得知?莫非大人亦是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