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可不想這無妄之災。
而就在謝安坐在大獄寺署等著長孫湘雨到來時,在皇城東宮的玉石階梯上,祿寺卿文欽沉著一張臉朝著東宮大殿走去。
踏殿,文欽第一眼就瞧見,殿除太子李煒以及五皇子李承外,還有一個做宮打扮的子,只見該名子,正坐在桌旁,一面把玩著手中的茶盞,一面靜靜聽著五皇子李承的數落。
“沒死!知道麼?——你說萬無一失?然而本殿下聽到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可能!”那宮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秀眉微皺,聲說道,“余已割斷其咽,豈能複生?”
不難猜想,這名宮,正是危樓刺客的當家,[鬼姬]金鈴兒所扮。
太子李煒聞言長長吐了口氣,淡淡說道,“事實上,老八確實還活著……是謝安救了他!”
“謝……安?”金鈴兒略微凌厲的眼神中約閃過一失神,驚愕說道,“那小……唔,他怎麼救的?”
“這個本太子也不清楚……”搖了搖頭,太子李煒皺眉說道,“本太子隻知曉,老八已經被送到太醫院診治,再者,那謝安又派了他的妻子梁丘舞以及東軍四將護衛,再要下手,恐怕不易了……”說到這裡,他見金鈴兒默然不語,誤會是因為行刺八皇子李賢失手一事而到自責,遂又說道,“總而言之,你這次做得不錯,雖說失手,卻也不能全怪你,誰能想到,那謝安竟然有辦法將老八救回來呢?”
只可惜,太子李煒的話,金鈴兒是一句也沒聽到,適才聽聞謝安那兩個字後,金鈴兒腦海中便止不住地湧現出失手被謝安所擒,被關在周軍營寨帥帳之的那段曰子。
同樣,也是此生最到心安、最到愉悅的曰子。
小賊……你還在四抓捕余麼?
真可惜呢,你那時沒能看穿余的易容,余輕易逃……就在金鈴兒暗自思念頗有好的謝安時,忽然間,猛地察覺到一凌厲的殺機,玉手一拍桌案,整個人凌空飛起,憑空依附在殿一梁柱上,眼神冷冽地著下方。
只見在視線所及之,滿臉鐵青的文欽手持一把利劍,兇狠地看著。
“文欽?你這是做什麼?”太子李煒皺了皺眉,不悅問道。
適才,文欽走大殿時,太子李煒並非覺得有何異常,他萬萬沒有想到,文欽竟然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直取金鈴兒,好在金鈴兒武藝不凡,要不然,多半會死在文欽手中。
“太子殿下竟問微臣在做什麼?”文欽眼中出幾分怒,緩緩舉起手中的利劍,遙指太子李煒,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沉聲問道,“太子殿下,我文欽這些年來跟隨太子殿下,忠心耿耿,是也不是?”
說話間,殿外太子李煒的護衛張常等人似乎察覺到了殿的異樣,疾奔,紛紛拔出腰間佩劍,指向文欽,口中怒斥道,“文大人,劍指太子殿下,你這是要犯上作麼?——還不放下兵!”
從始至終,文欽置若罔聞,只是直直地著太子李煒。
仿佛是看出了些什麼,太子李煒揮了揮手,張常等人麾下,繼而著文欽點點頭說道,“是!”
仿佛是聽到了什麼怒不可遏的事般,文欽眼中兇芒畢,咬牙切齒說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何以要這個人殺我弟弟文棟?!”
太子李煒默然不語, 在沉默了半響後,搖頭說道,“此……並非本太子主意……”
“那就是你了?!”文欽聞言,當即將利劍的劍尖指向五皇子李承,駭得李承不住後退,連聲說道,“不,不是本殿下……”
文欽聞言大怒,怒聲斥道,“既非太子殿下,又非是你,那又是何人?”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乃是老夫!——豎子,還不速速丟下兵刃!”
“……”文欽聞言渾一震,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眼中兇悍之皆退,著門外那位老者,他微微張了張。
“叔父……”
當啷一聲,文欽手中的利劍,落在大殿青磚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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