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謝安咧了咧，瞥了一眼遠的長孫湘雨，自嘲說道，“就算是謝某這樣不堪的人，也不想讓對我報以希的人失啊……倘若連爭取都不爭取就放棄，連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啊！”

“原來如此……”喃喃自語一句，李賢點點頭，忽而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謝卿且注意了，小王設問十條，謝卿只需答出其中六條……

——此言，出自何?”

饒是謝安早有準備，聽聞這一題目，亦是啞口無言，任憑他如何絞盡腦，卻也無法解答。

足足等了半柱香工夫，李賢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看來謝卿是想不出來了……第二條，

——此，出自何?”

“……”謝安張了張，無言以對，額頭汗如漿湧

整整一個多時辰，李賢先後列出題目十條，有的簡單，有的困難，然而，謝安卻一條也回答不出，以至於呆呆站了一個時辰。

期間，李賢每出一題，殿賓客皆離去一些，甚至於到最後，就連荀正、李壽、王旦等與謝安親近的人也不忍心再看，悄然離席，告辭而去，以至於當李賢設問最後一題時，偌大殿堂，只剩下梁丘舞、長孫靖、季竑、阮舟這寥寥四人，就連長孫湘雨也不知何時悄然離去。

正所謂書到用時方恨，這說的就是謝安，傻傻站了一個時辰的他，心中萬分悔恨之前沒有去讀一讀那些所謂的先賢典籍。

“謝卿，一條也未曾答出呢……”等了許久，李賢搖搖頭，輕聲說道。

謝安張了張，了一眼長孫湘雨之前所在的席位，卻見早已不在那裡。

是對自己失了麼?

苦自嘲一笑，謝安搖了搖頭，抬頭對李賢說道，“是我輸了……我會信守承諾的！”說完，他默默轉，朝著府外而去。

“安?”梁丘舞當即站了起來，拉住了謝安的袖。

卻見謝安輕輕拍了拍的手背，低聲說道，“舞，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梁丘舞張了張，言又止，著自家夫婿眼中痛苦之，默默地放開了扯著他的右手，在呆呆站了片刻後，拂袖而去。

臨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李賢，眼神之兇狠，諸如猛虎。

“何等凌厲的神，不愧是差一點就為小王四嫂的人……”苦笑一聲，李賢輕歎一口氣，返回長孫靖旁。

雖說今曰宴席不歡而散，可見李賢狠狠挫了謝安一回，長孫靖心中還是相當喜悅的，見李賢走來，起笑著說道，“殿下贏了！”

“贏?”李賢苦笑一聲，搖頭說道，“不，是小王輸了……自那謝安應下這個賭約的那時起，小王就輸了……”說著，他朝著長孫靖深深一鞠躬，拱手說道，“長孫大人，那謝安或許並非一位好婿，但是，他至是一位好夫婿……他肯為了些許希，甘願舍棄大好前程，這一點，連小王也做不到……不，應該說，在座的沒有人能夠做到！——長孫大人不覺得，他才是湘雨妹妹最佳的夫婿人選麼?”

長孫靖張了張，微微低頭，若有所思。

旁，阮舟詫異問道，“既然那時殿下便已輸了， 何以還要設問十條?不是沒有必要麼?”

“確實沒有必要啊，要不然，湘雨妹妹又豈會提前離席?”李賢苦笑著自嘲說道，“只是小王心有不甘！——單純為了泄憤罷了……”

阮舟只聽得目瞪口呆，繼而搖頭苦笑說道，“賢殿下可真是……謝安那小子這兒多半還以為自己輸了，這要是萬一做出什麼傻事……”

“不至於的，”李賢微微一笑，歎息說道，“自有人會去安他……”

而與此同時，就在長孫府外不遠的街道上，在磅礴大雨之中，謝安渾渾噩噩地朝著自家府邸走去。

忽然間，他愣住了，因為他看見，在不遠的轉角，長孫湘雨正撐著一把致的小傘，磅礴的大雨，打了的子，使得猶如出水芙蓉般，麗奪目。

“要拚傘麼，謝家公子?咯咯咯，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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