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心腸惡毒的人，倒不如說是依然在叛逆期的孩子，在叛逆期的孩子這本並沒有錯，憾的是，沒有能夠理解的人……

正如謝安當初所說的，，也只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想到這裡，謝安出右手，點點頭正說道，“舍命陪君子！——無論你今日想要做什麼，我都會奉陪到底！”

“……”長孫湘雨張了張，言又止，在沉寂了半響後，緩緩將手放在謝安手心中，輕笑著說道，“奴家……可不是君子哦！”

“那可真巧了，”撇了撇，謝安臉上出幾分態，嘿嘿笑道，“我也不是！”

“嘻嘻……”

從廣安街轉到右安街，一直來到皇宮南側的右安北街，謝安與長孫湘雨沿路嘗邊了上元節的傳統食，八寶元宵、蘸糕、青紅酒，其中以油錘最讓謝安難忘。

所謂的油錘，其實與炸元宵相似，香脆味，難以言喻，尤其是就著青紅酒，也就是黃酒的香醇，配上幾疊小菜，誠可謂是莫大的。

由於已向長孫湘雨承諾過，讓盡地做想做的事，為此，謝安並沒有攔著喝酒，以至於幾瓶青紅酒下肚，別說長孫湘雨喝地雙頰紅，一臉人醉態，就連謝安亦有些腳步不穩。

著他二人跌跌撞撞走在前面，期間大呼小、口無遮攔，引來眾多百姓駐足觀瞧，擔任侍衛的費國著實了一把冷汗。

臨近皇宮宮牆時，街道上擺滿了許許多多高達數丈的巨型彩燈。

謝安知道，這

，又

，是朝廷禮部員特地放擺在皇宮前的街道上的，為的就是百姓們用筆墨書寫祈福的文折，放置在那巨型彩燈的側小槽，待過些許時辰，等大周天子李暨與百駐足正門城樓時，右安北街、左安北街、正街、朝街、阜街這五條街道上所放置的數千盞巨大祈福燈一同放飛浩瀚的星空，那才是今日上元節真正的軸景。

“我看看你寫的什麼，唔……希天下太平?——嘁，好無趣！”探頭探腦觀瞧著謝安所寫的祈福文折，一臉醉態的長孫湘雨鄙夷地撇了撇。

謝安尷尬地撓了撓頭，其實他也知道他所些的願太過於空，只是一時半會。他實在想不到寫什麼好，難道說，寫希梁丘舞、伊伊、長孫湘雨、蘇婉、金鈴兒等眾健康?

要知道長孫湘雨本來就吃味謝安對蘇婉的，這會兒要是被發現又多了一個金鈴兒，不拆了謝安才怪！

“那你又寫了些什麼啊?”沒好氣地撇了撇，謝安手去奪長孫湘雨手中的祈福文折。

僅看了一眼，他呆住了，因為上面只寫著寥寥幾字。

著長孫湘雨略顯失落的表，謝安心中微微歎了口氣，心中一，取起筆來。在長孫湘雨的祈福文折上又添了一行。

在長孫湘雨驚愕的目下，謝安揚了揚手中的祈福文折，笑嘻嘻說道，“這樣，你娘應該就能放心了……”

長孫湘雨噗嗤一笑。故意板著臉說道，“什麼嶽母大人，奴家可還未嫁給你呢，真是不知！”

“那……要不要放進去啊?”謝安笑嘻嘻地著旁的人。

長孫湘雨聞言面微微一紅。輕咬紅似似嗔般著謝安，顧左言他說道，“問我做什麼?你要放……就放咯……”

“那可不行，”謝安故意擺出一臉誇張的表。連連搖頭說道，“方才我說過。今日我聽你的，只有你說放，我才能放！”

“你這人！”見謝安故意調戲自己，長孫湘雨氣地直跺腳，在恨恨瞪了一眼他後，氣呼呼說道，“好啦，放啦！”

“好好好……”謝安將手中那盞祈福燈中，忽然，他變得一變，驚聲說道，“糟糕，好像掉出來了！”

長孫湘雨聞言大驚失，張著祈福燈，連聲說道，“掉……掉哪了?——你怎麼這麼沒用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說到這裡，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一回頭氣惱地發現，謝安正一臉嘿笑地著。

“可惡！”或許是氣地不輕，或是酒意未退，長孫湘雨一把抓過謝安的手來，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措不及防，謝安痛地倒一口冷氣。

“嘶……姑，用不著這麼狠吧?”

“哼！——你耍我！”長孫湘雨一臉得意地著謝安。

唯子與小人難養也……

人難養，這做長孫湘雨的人更難養……

心中暗自嘀咕一句，謝安沒好氣說道，“好男不跟鬥，不跟你計較！——眼下逛哪啊?”

見謝安不停地著被自己咬傷的手背，長孫湘雨咯咯直笑，聞言了左右，忽然抬起手，指著遠說道，“去那裡！”

“那裡?”順著所指的地方一看，謝安愣住了，因為長孫湘雨所指的，正是西直門城樓。

雖說上元節可以無拘無束，但是冀京各城門，卻也屬於區，不對人開放，可著長孫湘雨期待的目，謝安卻不好推，畢竟他方才已許下承諾，只要長孫湘雨的要求不及大周律法，他都會滿足。

想到這裡，謝安猶豫說道，“要不……去試試?”

“嗯！”

穿街過巷，謝安與長孫湘雨手牽著手，朝著西直門城樓的方向跑去。

大概戌時一刻前後，二人來到了西直門城樓底下，守在這裡的東軍士卒攔下了二人。

也難怪，畢竟西直門與西便門一樣，是專供東軍離京訓練、或者應付突發況的兩座城門之一，平日裡都有東軍駐守在這裡，不歸衛尉寺城防司值守，可以說，除了當今天子李暨、以及梁丘公、梁丘舞這祖孫二人的命令，哪怕是當朝大將軍，也不得擅自接近這裡，更別說尋常人。

當然了，謝安可不是尋常人……

“我二人想到城樓頂上觀賞燈會，還幾位東軍大哥行個方便！”說這句話時，謝安從懷中出了一塊木牌。

並非是他大獄寺卿的令牌，畢竟在西直門，哪怕是大獄寺正卿孔文的令牌都沒用，謝安從懷中取出來的，那是梁丘舞給他的、東軍的令牌。為的是讓謝安在遇到危險時，能夠調東軍將士保護他。

“這塊令牌……”果然，那位將瞧見謝安手中的東軍令牌面一正，在上下打量了謝安一眼後，驚聲說道，“閣下何許人?何以會有我上將軍的令牌?”他口中的上將軍，指的便是梁丘舞。

見此，謝安拱了拱手，說道。“在下謝安，大獄寺卿謝安……”

“原來是謝大人！”一聽謝安名字，那將當即換了一副表，和悅地說道，“不知姑爺駕到。未曾遠迎，還恕罪！”

要知道，謝安與梁丘舞之間的事，早已傳遍了冀京，更別說謝安前後幫東軍弄了一筆數年也花不完的龐大軍費，這讓兩萬東軍將士對謝安恩戴德。

“哪裡哪裡，這位大哥言重了……我二人。能上去麼?”謝安訕訕一笑，雖說在附近的東軍將士眼裡，他旁的長孫湘雨只是一位俊秀公子哥，可謝安卻又一種背著梁丘舞與長孫湘雨的負罪。雖說梁丘舞已經應允了他與長孫湘雨之間的事。

“當然、當然！——姑爺但去無妨！——喂，上面的，謝姑爺到城樓上賞燈，還不速速準備?”

“是！”

見西直門的東軍將士為了自己的無禮要求準備起來。謝安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多謝諸位弟兄，趕明若是諸位不嫌棄，在下請諸位吃酒！”

“哈哈，姑爺客氣了！”

在一陣爽朗的大笑聲中，眾東軍將士將謝安與長孫湘雨請到西直門城樓頂上，更為他二人放置了桌子，甚至於，還給他二人弄來了一些酒菜，想想都知道，那本是人家留著自己慶祝上元節的。

見此，謝安更是不好意思，從懷中的錢袋中出一錠五十兩的黃金，遞給那將，笑著說道，“這個，諸位大哥換防後拿去吃酒，聊表心意，莫要推辭！”

“這……”那將看起來有些猶豫，搖搖頭說道，“姑爺，這恐怕不合適！——這也太多了……”

“都是自家弟兄，大哥就別客氣了！”

著謝安誠懇的目，那將喜滋滋地點了點頭，抱拳說道，“如此，末將愧領了！——多謝姑爺打賞！”

“哪裡！——哦，對了，在下之後，還有一個費國的人一道來，此人乃在下護衛，還這位大哥放行！”

“是！”那將抱拳應道。

客氣了幾句，謝安別過這一乾東軍護衛，半扶著醉醺醺的長孫湘雨，順著城樓的樓梯一直來到城樓頂上。

不得不說，站在西直門城樓頂上居高遠眺的覺就是不一樣，放眼去，整座冀京城的萬家燈火，盡收眼底，幾條街道上點點燈火匯聚璀璨的燈河，端地是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就連醉醺醺的長孫湘雨亦強打神，忘地在空曠無人的城樓頂上來回奔跑起來。

著長孫湘雨歡喜的神，連帶著謝安的心亦是萬分愉悅，走上前去，笑著說道，“如你所言，這裡的景致，確實不錯！”

“嘻嘻……”長孫湘雨微微一笑，半倚在謝安旁，忽而長長歎了口氣，出幾分落寞之。

見此，謝安愣了愣，詫異問道，“不滿意麼?”

“不，”長孫湘雨搖了搖頭，歡喜說道，“奴家真喜歡……”說著，放眼向冀京萬家燈火，喃喃說道，“安哥哥，奴家從來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然而這世道，這冀京，卻要用各式各樣的禮法約束奴家，好累，真的好累……曾經，奴家也想過去嘗試這些事，只可惜……”

“可惜什麼?”

“呵，”長孫湘雨輕笑一聲，輕聲說道，“似今日這等有趣的事，奴家一直期待著，只可惜，當初奴家邊的人太無趣，有些人縱然是父、叔在朝中做高，卻也不敢陪著奴家胡鬧，整天到晚，一仁義道德，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無趣、甚是無趣！”說到這裡，抬起頭來，雙手捧著謝安的臉龐，聲說道，“只有你，肯陪奴家胡鬧……”

抬起右手，反握住長孫湘雨的小手，謝安笑著說道，“難道說，這才是你願意嫁給我的原因?”

“不好麼?”長孫湘雨輕笑著問道。

“如何會不好?應該說，這是我盼已久的事……”

“哦?”長孫湘雨眼中出幾分捉狹之，竊笑著說道，“這麼說，安哥哥許久之前，就對人家有非分之想了咯?”

“什……什麼非分之想啊！”謝安尷尬地抬手撓了撓頭。

“說說嘛，究竟什麼時候！”

被長孫湘雨纏著無可奈何，謝安隻好說道，“就是被衛尉寺巡防司衛兵追趕的那一晚咯，那一晚的經歷讓我明白，其實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普……通?”長孫湘雨愣了愣，捉狹說道，“難道奴家不麼?不聰明麼?”

“好吧，是一個麗的、聰明的、普通人！”

長孫湘雨聞言噗嗤一笑，抬起頭來著謝安，正說道，“謝謝！”

見長孫湘雨一臉正，謝安錯愕之余搖了搖頭，說道，“為何要謝?應該是我謝你才對！”

長孫湘雨聞言一愣，不解地著謝安。

“你想啊，當初不是你閑著無聊算計舞，我就不可能與舞發生關系，為東公府梁丘家的婿，也無法結識你……無法結識你，自然也不可能通過科舉為大獄寺卿，自然也沒有了後來的諸多事……是你，給了我如今的職與地位！”

“……”呆呆地著謝安良久，長孫湘雨忽而噗嗤一笑，雙手摟住謝安的脖子，說道，“那，安哥哥日後可要好好待奴家哦，可不許像奴家那薄的父親那樣，不然……奴家決然饒不了你的……答應奴家，好麼?”

的語氣，很平淡，很溫，與之前大不相同，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是懇求。

很顯然，父親長孫靖拋棄生母王氏一事，給長孫湘雨造了極其巨大的影響。

“答應奴家，好麼?”

“嗯！”著似水的目，謝安重重點了點頭。

長孫湘雨滿意地笑了， 見此，謝安輕輕摟住，笑著說道，“今日滿意了吧?——都照著你說的做了！”

長孫湘雨咯咯一笑，搖搖頭說道，“不，還有一件事……”

“唔?什麼事?”

還沒等謝安明白過來，長孫湘雨手敞開了上的大氅，拉過謝安的右手，深自己服之。

這個人，竟然沒穿……

到那火熱滾燙的，謝安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就在這時，長孫湘雨湊上前來，在謝安耳邊溫吐出一句話語。

“奴家會嫁給你，日後相夫教子，做一個賢惠的妻子，但在此之前，容奴家再任一次！——安，要了奴家，就在這裡……這就是奴家最後想做的、瘋狂的事……”

“……”著右手傳來的好，謝安呆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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