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黃土啊，那是最容易崩塌的黃土啊！

而說到長孫湘雨的高明之，就在於是呈扇形般朝秦關挖隧道，中心點在秦關之下，這樣一來，秦關之下的土壤流失會愈加嚴重，從而導致大面積塌方，但是周軍這一邊，卻因為幾條隧道相隔甚遠，就算出現塌方，也不過是局部，並不會影響到整個軍營。

從一開始，秦關的守軍就被長孫湘雨這個人牽著鼻子走呢……

如果他們沒有被長孫湘雨挖隧道的舉所蒙蔽，沒有驚慌失措地也跟著挖地道，甚至還往裡面灌水，或許，這仗還有地打……

不對，如果他們不往地底的隧道灌水的話，這個人多半就順勢用挖地道的戰攻關去了，畢竟周軍有十五萬，秦關的叛軍才六萬，一一地耗，也足以耗死他們，。

再者，倘若秦關叛軍不灌水，長孫湘雨多半也會人挖塌秦關之下的地基……

但無論如何，至周軍的損失顯然要比如今嚴重地多。

要知道眼下，周軍軍營的士卒除了泡了二十余日的積水，士氣有些低落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而秦關的叛軍……

卻已失去了一座能夠讓他們視為屏障般的雄關……

想到這裡，謝安微微歎了口氣，替秦關的叛軍到悲哀。

“好一個威懾啊……”

謝安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難想象，過些日子，當秦關叛軍眼睜睜看著自己面前的雄關轟然傾倒時，他們還會有鬥志與周軍戰?

而周軍士卒盡管眼下士氣低落，可一旦當他們瞧見那座雄關倒塌，全軍的士氣，豈會不因此而高漲?

真是妙的計算啊……

除了挖隧道時被淹死的數百數千將士，周軍幾乎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這樣想想，長孫湘雨那個之所以沒有李景等人將營的水徹底排乾淨，多半也是不想做無謂的攻城戰吧，倒不是說倘若被秦關的叛軍察覺到了不對勁，長孫湘雨就無計可施了。

只不過，如果用隧道的方式強行攻秦關，這有違長孫湘雨原先的設想。

就算是棋子，也不會輕易就舍棄麼?

真是合乎的格呢！

“廖立，本出去走走，！”

“唔?大人往何?”

“軍師帳！”

在廖立詫異的目下，謝安趟著積水來次來到了長孫湘雨的軍師帳篷。

如前些日子一樣，這個小人穿著單薄的衫，躺在用磚石墊高的床榻上，正一臉饒有興致地讀著手中的書卷。

據帳外的侍衛所言，這個人這些日子幾乎就沒有下過床榻，就連用飯在也是床榻上解決，要知道已大致猜到了所用的計謀，謝安多半會忍不住罵這個人沒心沒肺，明明營積水沒得那麼高了，還有心優哉遊哉地宅在帳篷裡。

或許是注意到了謝安走帳，長孫湘雨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取過那把折扇來，微微搖著，一臉微笑地著謝安，咯咯笑道，“謝大參軍，又來小子帳探聽報呀?”

謝安面有些尷尬，畢竟他前些日子，沒拐著彎套這個人的話，只可惜，這個人技高一籌，愣是半點風聲也沒給謝安。

今日若不是謝安無意間注意到了那些坑中的積水，覺有點不太對勁，又哪裡會聯想到其他呢。

“咳！”謝安故作咳嗽了一聲，繼而深深著長孫湘雨半響，忽然說道，“我猜到了！”

“哦?”長孫湘雨眼中出幾分興致，咯咯笑道，“說來聽聽！”

只見謝安稍稍沉了一下，沉聲說道，“你的目的，就是為了使秦關坍塌！”

話音剛落，便聽啪嗒一聲，長孫湘雨手中的折扇失手掉落在床沿，只聽撲通一聲，整個掉了積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