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昨日酒宴之後,謝安便將手中的兵權都給了長孫湘雨,換句話說,長孫湘雨必定會派那些將領做什麼事,隻好能探聽到這個人究竟他們做什麼,謝安自然可以順藤瓜,想到長孫湘雨所計劃的事。
只不過……
“這樣不太好……”謝安苦笑著搖了搖頭。
“為何?”廖立不解說道,“蘇信、李景將軍乃大人心腹,而我二軍上下,又皆以大人馬首是瞻,末將以為,只要大人開口詢問,那些將軍,必然是知無不言!”
“本不是這個意思,”謝安聞言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既然已約下賭約,本便不能用旁門左道,再者……”說到這裡,苦笑一聲,尷尬說道,“再者,你以為會沒想到麼?——依本看在,在用蘇信、李景、張棟、唐皓等將軍之前,必定會先恐嚇一番,止諸將向本傳達任何有關於布局的事……別忘了,這個人可是狠角,!”
廖立聞言面一滯,心中不回想起當初長孫湘雨攻的景來,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還是本自己想吧……”說著,謝安苦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他自己所畫的秦關周邊地理圖,著上面詳細的地形與各種注釋,陷了沉思。
在他想來,要弄明白長孫湘雨究竟在做什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想出幾個攻取秦關的辦法,然後按著長孫湘雨的格,一個個排除。
盡管這樣相當麻煩,但是卻要比毫無頭緒地胡猜想更有保障。
但憾的是,他苦思冥想了一日,卻依然是毫無頭緒。
唯一所想到的主意,便是造投石車摧毀秦關城牆,但問題是,秦關東城牆,那是一個上窄下寬的直角梯形,整個城牆上的磚石,全部由夯土砌,呈品字形建造,隙,又用泥土填塞,異常堅固,更別說外側的牆面那還是一個斜坡,恐怕任憑投石車砸上數月,也不見得便能摧毀這座有史以來最為宏偉的雄關。
更關鍵的一點是,軍中何來投石車?
人家長孫湘雨本就沒有人打造投石車!
忽然,謝安靈機一。
莫非長孫湘雨這個人也想學他那樣,用[文伐]來對付秦關上的守軍?
謝安細細琢磨了一下,但是最終,他還是否定了。
畢竟長孫湘雨並沒有人去秦關下喊話,說服關上守軍投降,再者,就算這麼做,恐怕也不見得有什麼效,。
要知道據張棟、唐皓所言,秦關之上的叛將康,那也是叛軍之首王褒的心腹,唔,應該說,自秦關開始,以及此後的潼關等等,那都是叛軍首領王褒的親近將領,簡單地說,就是像秦維這樣,打算借此局飛黃騰達的,或者是到過王褒恩惠的,打算知恩圖報的。
很難想象,這些人會不戰而降。
“果然,關鍵還是在挖隧道這一點上……”全神貫注地著秦關地理圖,謝安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叩擊著桌面。
九月二十四日,天晴,劉奕、齊郝這幫人依然忙著在軍營挖坑,一直挖到秦關城牆腳下。
甚至於,就連蘇信、李景、費國、張棟、唐皓等將領麾下曲部,也加了挖隧道的大業,在秦關上叛軍的眼皮底下,數萬人挖地熱火朝天。
然而正如費國等人所說的,人家秦關的叛軍不傻,在瞧見周軍在營挖,豈會想不到周軍這是打算挖隧道攻關?
正如劉奕所說的,人家也沿著城牆挖了一圈,還朝著周軍的方向挖,甚至於,與烏彭那個曲部的士卒挖了一個對臉。
結果呢?
結果人家引秦關渠的水灌隧道,差點烏彭那個曲部有去無回。
好在烏彭早已吩咐過自己的部下,一旦不慎與秦關叛軍所挖的地道連接,便馬上撤退,這才使得他麾下三千余人避免遇難。
但是,依然還是有上百名周軍士卒來不及,被活活溺死在地下。
但令謝安極度不能理解的是,折了一次的長孫湘雨竟然不吸取教訓,眾將換了一個位置,繼續朝秦關挖隧道,。
結果三日後,蘇信的曲部又與秦關守軍撞一個對臉,好在這次蘇信的部下逃得快,在秦關守軍再次引秦關渠的水灌地底的隧道之前就逃了回來,總算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原以為這次長孫湘雨會吸取教訓,然而次日,也就是九月二十八日,長孫湘雨非但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軍中的部將每人率本部兵馬,同時朝著秦關城牆方向挖。
而這次秦關守軍更絕,索就掘開了秦關渠,將黃河之水引地下,結果倒好,由於地勢差,黃河之水順著地底的隧道就灌了過來,弄得整個西征周軍軍營跟大型噴泉似的,到都是水。
好在劉奕、蘇信、李景等將領臨危不,當即組織人手,在軍營挖到了一條排水渠,將這些黃河之水引向弘農澗。
這條排水渠整整挖了三天三夜,當十月一日這條排水渠竣工時,軍營的積水幾乎已沒到腰際,許多士卒都不得已逃到了崤山上,在那裡駐扎。
甚至於,就算是排水渠竣工的幾日後,軍營依然積水沒過膝蓋。
即便是隔得很遠,謝安仿佛也能夠聽到秦關上那些叛軍們得意而囂張的嘲笑。
當時,謝安實在忍不住了,挽起,淌著積水來到了長孫湘雨的軍師帳篷,卻見這個人穿著極為單薄的服坐在墊高了足足幾尺的床榻上,饒有興致地捧著一本書卷讀著。
著一副悠然自得的表,謝安氣不打一來,淌著積水走到床榻旁,一把奪過了長孫湘雨手中的書卷,沒好氣說道,“大水差點淹沒我軍營了,你還有心看書?——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長孫湘雨饒有興趣地著謝安一臉鬱悶地站在積水中,咯咯笑道,“放心,過不了幾日,這水便會退下去……你就這樣站在水裡?不上來麼?”
“……”見長孫湘雨一副笑的神,謝安氣不打一來,甩掉腳上的鞋子,爬上了床榻,。
“喂,先一呀,莫要弄了本軍師的被褥……”說著,長孫湘雨遞過來一塊乾巾。
“……”謝安氣呼呼地了一眼長孫湘雨,枕著腦袋仰躺在床榻上,在瞥了一眼旁的人後,他沉聲說道,“喂,湘雨,拜你所賜,秦關上叛軍這些日子都沒有隔斷秦關渠的水,他們這是要將我等淹死在這裡啊!——你清不清楚?!”
“本軍師當然清楚……你不會真以為,這些水就能淹死我等吧?”
“是不能, 不過,你沒聽到秦關上那些叛軍的嘲笑麼?——大戰還沒開始,就被人弄得那麼狼狽,全軍士氣大跌,這還打什麼?”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長孫湘雨聞言咯咯一笑,瞥了一眼謝安,淡淡說道,“再者,誰說大戰還未開始?——秦關這副棋局,本軍師可已下至中盤了!”
“你……”謝安聞言錯愕地向長孫湘雨,難以置信地問道,“你那些所謂的布局,都已經做好了?”
“是呀!”長孫湘雨得意地了一眼謝安,咯咯笑道,“那麼你呢,猜到了麼?”
“……”謝安張了張,無言以對。
瞥了一眼謝安,長孫湘雨取過自己的折扇來,啪地一聲將其打開,淡淡說道,“謀事在人,事在天,本軍師一概布局是否能得以回報,就來未來這二十余日了,而給你的期限,也只剩下這二十余日了……”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138看書文學注冊會員推薦該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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