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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將軍》第58章 挑事?來啊!誰怕誰啊?(2)

在此之前,謝安從沒想過自己上任後的第一樁案子,竟然會來地這麼快。 巳時二刻前後,謝安端坐在三堂主審的位置上,皺眉著階下那兩個趾高氣揚的公子哥。

說是三堂,其實堂中的擺設、裝飾與一堂、二堂差不了多,其中最大的區別在於,一堂有三把鍘刀,分別是龍頭鍘、虎頭鍘,以及狗頭鍘,至於二堂,則一把龍頭鍘,而三堂嘛,便只有一把狗頭鍘了。

這三把鍘刀,分別對應[卿]、[士]、[民]三個階級,只要是證據確鑿,確定是難赦的死罪,審問該案件大獄寺的正卿、卿有權利將犯人就地死,只是這樣做太過於得罪人,因此,只要並非是窮兇極惡的犯人,大獄寺一般還是在審判後,予刑部本署,先關押幾個月,隨後在斬。

換句話說,這些鍘刀在大多數況下,只是一個用來震懾犯人的道罷了。

平心而論,著階下那一王一張兩個世家公子臉上那囂張跋扈、毫不將他謝安放在眼裡的神,謝安真恨不得拿狗頭鍘斬了他們。

雖說案卷上寫著,這兩位公子相互瞧不慣對方,連帶著家丁在,當街鬥毆,可是實際上呢,這兩人一臉笑嘻嘻的,友好到就說是親兄弟謝安也不會不相信。

事實上,這兩位公子確實瞧著謝安的笑話,畢竟謝安坐在主審的位置上已經有好一會了,可是堂上呢,卻只有三三兩兩幾個衙役,連個判令都沒,就連做書記錄的評事,也只有一個。

而事實上,謝安自己也很鬱悶,他沒想到自己說出了那樣的狠話,那些家夥卻依然我行我素,姍姍來遲。

除了暫時充當衙役的項青與羅外,竟隻來了五個衙役,其余,一個捕頭、一個文也沒來,無奈之下,謝安隻好周儀一人充當兩個角,先讀案卷,再坐回席中用筆記錄此案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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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儀讀完案卷,謝安深深吸了口氣,著階下那兩名被太子李煒當槍使的世家公子。

“你王涵,對吧?而你呢,張應,對吧?本聽說,你二人父親皆是朝中員,對吧?”

王姓公子王涵敷衍地拱了拱手,淡淡說道,“家父乃正三品朝臣,史監轄下,督查司,左副督史!”說著,他趾高氣揚地瞥了一眼謝安。

史監啊……

謝安很清楚這家夥為什麼這麼傲氣,畢竟朝中六部沒有什麼司、什麼署可以直接過問大獄寺的事,唯獨史監,因為史監是專門為皇帝服務的監察機構,有權利監視、調查任何司署,史監中哪怕是五品的史大夫,也有權利彈劾朝中一品、二品的重臣。

而與此同時,張姓公子張傑亦冷笑說道,“家父乃詹事府詹事,朝中正三品大臣!”

詹事府……

謝安冷笑一聲,別的或許他不知道,可詹事府他可清楚地很,那可是掌管皇后、太子家族事務的機構,換而言之,詹事府員,可以說清一都是太子李煒的心腹,徹頭徹尾的太子一黨。

什麼做,謝安算是真正到了。

而這時,三堂門外陸陸續續走進來不人,細細一數,差不多有二三十人,謝安抬頭瞥了一眼,發現那些人,正是大獄寺與他不對頭的員,首當其衝的便是秦朗、王剛、李立,張明四個總捕頭。

“卑職參見卿大人!”在王涵與張傑冷笑不已的目下,那些大獄寺員陳差不齊地向謝安行了一禮,繼而準備回到各自的位置。

見此,謝安猛地一拍驚堂木,沉聲斥道,“本正在審案,不相乾的人,都給我出去!”

驚堂木何以是驚堂木,啪地一聲,響聲震耳聾,驚地那二三十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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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名捕頭抱拳皺眉說道,“卿大人,我等乃大獄寺員,何以是不相乾的人?”

謝安也不記得此人究竟什麼名字,聞言淡淡說道,“我說過,一刻之,到三堂集合,否則,日後本用不著你們!——出去!”

“那……那我等做什麼?”一名文愕然問道。

謝安冷笑一聲,撇譏諷道,“等著唄,等什麼時候孔大人有興趣升一堂了,你們再去任差……至於二堂、三堂,孔大人已將這兩堂與本,而本,用不著你們,出去!——否則,別怪本治你等一個以下犯上、擾公堂之罪!——項三,羅四,將他們趕出去!”他用化名喚項青與羅超二人。

與羅超對視一眼,項青嘿嘿一笑,提著手中殺威棒朝那些人走了過去。

見謝安態度如此強,那些員不有些心虛,其中,一名捕頭抬手說道,“卿大人且慢!——大人說一刻之到三堂集合,眼下正好是一刻!”

“是啊!是啊!”其余員亦紛紛點頭。

謝安聞言心中冷笑,他哪裡會不知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他很清楚這些人沒有公然敢違抗他命令的膽量,所以,踩著點才姍姍來遲,這樣既能謝安難堪,又不算違抗命令,失了飯碗。

不得不承認,這幫人想的不錯,只可惜,謝安打算教教他們,什麼做天真!

“不!一刻已經過了!”

“誰……誰說的?分明……”

“本說過了就是過了!”一拍驚堂木,打算了那些吏的議論紛紛,謝安站起來,一指堂上那五名衙役和周儀,沉聲說道,“從今日起,此六人便在二堂、三堂供職,至於你等,但凡是本理的案子,一概用不著你等!——不過你們放心,念在你等乃孔大人的老部署,本也不會去革你們的職,你們就好好地在清福吧!——至於眼下,都給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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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大人何以如此不講理?”一名文憤憤說道。

謝安聞言笑了笑,著那名文奚落道,“啊,本就是這麼不講理,你能拿我怎麼樣?”

此言一出,堂下雀無聲。

“項三,羅四!”謝安沉聲喝道。

“遵令!”項青嘿嘿一笑,提著殺威棒走向那些吏,其中有一名捕頭似乎打算與項青手,只可惜,他哪裡是項青這位東軍神武營副將的對手,三兩下被擺平,隨手丟到堂外,摔了個七暈八素。

其余吏一見,哪裡還敢放肆,紛紛做鳥散,其中有些人,徑直找大獄寺正卿孔文孔老爺子告狀去了。

“嘿!”

了一眼那個摔在堂外、半天爬不起來的捕頭,謝安冷哼一聲,轉頭向王涵與張傑二人。

可能是見過了謝安的手段,他二人起初表有些不自然,不過待一想到自己父親的職位,他們倒也放心了,畢竟他們的父親,都是朝中正三品的,至於眼前的謝安,僅僅只是正五品上的而已。

怕什麼?

他們顯然不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當大獄寺升堂之時,主審大三級!

好了,現在該收拾收拾太子李煒派來的這兩條狗了!

可能是注意到了謝安不懷好意的目吧,王涵不有些心虛,搶過話說道,“謝卿,本公子等候了那麼久,都站累了,麻煩你請人搬一把椅子來!”

謝安心中暗自冷笑一聲,啪地一拍驚堂木,沉聲說道,“公堂之上,見本不下拜,還想要椅子?”

王涵哈哈大笑,說道,“本公子有貢生份,據我大周律法,本公子有功名在,不需向卿大人跪拜,還有資格坐著聽審!”

說實話,謝安對於大周律法不甚了了,聞言下意識了一眼周儀,後者不點了點頭。

見此,謝安招招手來項青,在他耳邊說幾句,只聽地後者賊笑不已。

不多時,項青便將一把椅子端了上來,擺在堂中。

王涵不疑有他,得意地了一眼謝安,大刺刺地坐了下去,只聽哢嚓一聲,他坐下的椅子兩條前應聲而斷,王涵來不及反應,一屁摔在堂上,頓時,項青與那五名衙役哄堂大笑。

很顯然,這是謝安項青暗中做的手腳。

王涵面漲紅從地上爬起來,怒聲罵道,“這什麼玩意?!”

謝安戲謔一笑,淡淡說道,“椅子呀!——王公子不是要椅子麼?怎麼不坐啊?”

著謝安臉上的笑意,王涵哪裡還會不知是謝安在搞鬼,聞言怒聲罵道,“坐?本公子怎麼坐?只有兩條那也椅子?”

謝安聞言不急不鬧,笑呵呵說道,“王公子這話說的,兩條的椅子就不椅子了?照這麼解釋,王公子若是了兩個胳膊,就不算是人了?”

“你……你敢罵我?”

“我覺得王公子的理解能力確實有問題啊,本何時罵過你啊?本只是就事論事……”無辜地松了聳肩,謝安戲謔笑道,“不過本倒是認為,椅子就算丟了兩條,還也椅子,就跟王公子倘若不幸失去兩條胳膊那也算是人一樣,王公子你覺得呢?”

“……”面對著詭辯堪比長孫湘雨的謝安,王涵無言反駁,只能點頭稱是。

可惜的是,就算是這樣,謝安也不打算饒過他。

“既然是椅子,王公子怎麼不坐呀?王公子方才不是可以向本要求的麼?”

“兩條的椅子怎麼坐啊?!”王涵滿臉惱怒地說道。

謝安笑了笑,故意問道,“王公子以為椅子需要幾條啊!”

“四條!——這還用問啊?”

“那就行了,王公子不也有兩條麼,加上這椅子兩條,正好四條!”

“你!”王涵氣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待深深吸了口氣後,怒聲說道,“罷了,本公子站著聽就是了!”

你要站著聽?

哥非要你坐著!

心中冷笑一聲,謝安板起臉來,說道,“那可不行,據大周律法,王公子有功名在,非但不必向本跪拜,而且還可以坐著聽審!”

王涵哪裡還不知謝安是故意在耍他,為的就是報方才一箭之仇,聞言怒聲罵道,“謝安,你莫要欺人太甚!”

話音剛落,謝安抬起驚堂木狠狠一拍桌子,震怒道,“到底是何人欺人太甚?!——本好歹也是正五品上的員,你區區一貢生,屢屢相,本一忍再忍,奈何你如此放肆,豈有此理!——王涵,本給你一個選擇,要麼坐著聽審,要麼,本便治你一個藐視公堂之罪,打你二十殺威棒!——項三!”

項青聞言邪邪一笑,走到面略有些蒼白的王涵旁,將那把只剩兩條的椅子扶了起來,嘿嘿笑道,“王公子,請吧!”

著謝安滿臉怒,王涵猶豫一下, 坐了下來,著他搖搖墜卻咬牙堅持的模樣,周儀暗暗慨。

這位卿大人,著實是個狠角啊……

在周儀心中慨之余,謝安的目向了張傑,戲謔笑道,“張公子,可有功名在啊?”

著王涵那前車之鑒,張傑面微變,連連搖頭,說道,“不,本公子沒有功名……”

話音剛落,謝安抬手一拍驚堂木,怒聲喝道,“既然沒有功名,見到本竟不叩拜行禮,實乃藐視公堂,來人啊,給我仗打二十!”

“得令!”羅習慣地抱了抱拳,與兩名衙役一同提著殺威棒朝著張傑走了過去。

“你……你……”見謝安不像是在開玩笑,張傑又驚又懼,連忙說道,“不不,本公子有功名在……”

謝安聞言撇冷笑,淡淡說道,“公堂之上,滿謊言,再加十仗!”

“是!”羅超一頷首,一敲在張傑後膝,讓後者下意識地一曲膝蓋,倒在地上,繼而另外兩名衙役用殺威棒架住張傑,自己則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木

“謝安,你敢!——我父乃詹事府詹事,朝中正三品朝臣……”被夾在棒之下的張傑大聲喊道。

羅超聞言手中的作稍稍一滯,回頭向謝安。

只見謝安抬起右手手指,指了指頭頂,說道,“上面那塊匾額,有寫著[我在乎]三個字麼?”

張傑下意識地抬起頭,著那塊刻著[正大明]四字的牌匾,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

“那就是[我不在乎]!——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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