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怪看了霍元真半晌,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前輩,三十年人事變幻,這世界已經不再屬於你,當年你希進林寺卻沒有功,而如今南林是個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明心那等人能擔任戒律院首座,可以想象南林整的素質惡劣到了什麼程度。”
聽到霍元真的勸解,杜老怪點了點頭:“確實,明心用藥害我,如此作為,簡直有愧為人,如今就是他們來請老朽加南林,老朽也是不會去的。”
“前輩既然不想再加南林,可以前往貧僧的寺院看看,雖然我們北林新建,但是人心凝聚,朝氣蓬,深得附近百姓好評,前輩去那裡可任意打聽,若貧僧有半句虛言,前輩自然可以離去。”
聽了霍元真言語,杜老怪終於是點了點頭,對霍元真道:“如此也好,老朽就隨你去看看,若一切真如你所說,老朽就留下,也算圓了老朽出家的夢。”
兩個人準備離開,霍元真又在心中聯系金眼鷹,知道一因已經被金眼鷹抓死。
的丹藥暫時沒有,霍元真只是按照杜老怪的吩咐,將那兩個紅葫蘆帶著,剩余的那些藥,一會兒讓一淨他們過來搬運。
杜老怪中了骨散,行無力,霍元真又召來白馬。
杜老怪看著霍元真的白馬,目驚奇之:“此馬之神駿,老朽生平僅見。”
霍元真笑了笑沒有言語,並沒自吹自擂可以和佛祖通,有一些事,需要讓杜老怪自己去發現,那樣才更增加自己的神。
白馬帶著杜老怪返回林,霍元真則是施展輕功在後面跟隨,飄逸的法更是讓杜老怪對霍元真高看一眼。
要知道,霍元真就是憑借這門輕功,兩度在杜老怪的眼皮子底下逃,杜老怪印象深刻。
返回林寺後,杜老怪沒有進屋,就坐在了院子裡,看著高聳的萬佛塔和遠的羅漢堂。
在的時間太久了,外面的一切都是新奇的,若不是現在無力,杜老怪早就上萬佛塔頂去看看了。
霍元真也沒有管他,自己去睡覺,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起來。
起來之後,發現杜老怪的已經恢復了一些,緩緩的走到了鍾樓那邊。
霍元真跟了過去,問道:“老前輩,此鍾樓看著如何?”。
“建造的不錯,應該不是本地的工匠所造吧”。
這時一淨走了過來,對霍元真施禮後,上鍾樓開始撞鍾。
鍾聲悠揚,令人心神空明。
杜老怪以前在後山地裡,也曾聽到過林的鍾聲,只是那畢竟聽的不真切,沒有這樣來的直接,如今站在鍾樓之下,鍾聲響起,杜老怪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這鍾聲,比之南林的鍾聲更加讓人陶醉,塵世浮華,似乎都隨著鍾聲而去了”。
這時天空之中,逐漸起風了,雲籠罩,片刻之間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兩個人就站在鍾樓下面,聽著鍾聲悠揚,任憑雨水打衫,卻紋不。
“老了!”
杜老怪歎息了一聲:“老朽一生,爭鬥無數,當年武功也算絕頂,只是可惜最後一戰,一招失誤害了空因神僧,從此一蹶不振,三十年了,老朽在煉丹的時候繼續苦練神功,本來以為出來後足以笑傲江湖,但是此時此刻,卻什麼心思都沒了。”
“阿彌陀佛,多煙花事,盡付風雨間,多塵間夢,盡隨水東轉,前輩你還有何放不下嗎?”
杜老怪再次閉上了眼睛,
半晌不語。 霍元真也不再說話,他知道,現在杜老怪的心裡正在抉擇,自己還是不要打擾他為好。
過了一會兒,杜老怪睜開眼睛,似乎決定了什麼,對霍元真道:“若說老朽心裡有放不下,那也就是愧對空因神僧,至於當年的仇人,卻都不重要了,人在江湖,總難免不由己,殺人者人恆殺之,老朽不恨他們”。
霍元真雙手合十,口念佛號:“前輩,能如此做想,必有福報”。
杜老怪對霍元真回禮:“方丈不必如此,老朽日後在寺中,怕也不能幫到方丈什麼,只求能安度殘生,也就足矣”。
“前輩,那你這老朽的稱呼,以後就不必用了。”
霍元真心裡竊喜,心想終於了,只要你老頭肯留下,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至於你說隻想在這裡安度殘生,做夢吧,頂多以後小事不煩你,但是大事你想置事外是沒門的。
“方丈說的是,那以後老朽就是老衲了。”
“即如此,那貧僧就決定讓前輩寺了,只是這法號卻是不太好定。”
“法號只是一個稱呼,老衲老了,連名字都快忘記了,方丈隨意便是。”
“既然前輩都快忘記了名字,那以後就無名可好?”
“阿彌陀佛!甚好。”
杜老怪也是灑之人,既然決定了進林寺,也很快的進了角,從此以後,江湖上再無杜老怪,只是林寺多了一個無名老僧。
霍元真點了點頭,帶著杜老怪來到了羅漢堂,現在林眾人都起來了,正好宣布事。
“這位老人家,即將加我林寺,法號無名,乃是本寺長老,凡我林弟子見之,都必須如見本方丈般,執弟子之禮。”
霍元真先宣布了無名老僧的地位,給他一個崇高的份,讓其對林有歸屬,這樣以後有事的時候,即使自己不找他,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不過霍元真沒有明確定位他的輩分,在林,最高的輩分只能是一字輩,也就是自己,年紀再大,地位也不能超過方丈去,無名的地位,算是一個特例,不過這個特例霍元真認為給的值得。
眾人一一和無名見禮,無名也一一還禮。
見禮之後,無名對霍元真道:“方丈,無名年紀大了,確實不易乾些重活計,你可以讓人去後山將丹藥和丹爐取回來,等老衲發現資質上佳的弟子之後,可以傳授其煉丹之法,剩余的時間,也就掃掃地還勉強。”
“一空,快去給無名長老找一把掃把來,以後無名長老就在林掃地了。”
霍元真的心裡無比的興,掃地和尚,掃地和尚啊!
雖然不知道無名的功力究竟達到了什麼境界,但是據霍元真的分析,一掌震飛老尼姑,吸了化功散和骨散,不足三層功力還能打傷先天初期頂峰的明心,這份功力恐怕一般的先天中期都做不到,不,是一般的後期都做不到。
如此高人,天生就是掃地的材料。
何況人家還兼二職,以後還要教導煉丹弟子。
不過讓霍元真有些憾的就是,聽無名的意思,似乎不想繼續煉丹了,這對於霍元真來說是一個損失。
但是霍元真也理解無名的心,在地裡面煉丹三十年,好不容易出來了,還關到屋子裡面去煉丹,換做是誰誰都不了。
所以霍元真也不勉強無名,但是心裡還是存了一個念頭,教導弟子煉丹可以,但是想必大還丹絕對是不好煉製的,若是日後林繼續大還丹的時候,抬也把你抬到丹房去。
一會兒工夫,一空果真拿來了一把掃把。
霍元真又給無名找了僧袍,然後去萬佛塔一層,當眾給無名剃度。
剃度完,無名正式為林弟子。
不過無名並沒有要那套白僧袍,而是選擇了一套布僧袍,很舊,補丁摞補丁的。
傳上僧袍,拿起掃把,又了自己的頭, 無名也終於是笑了:“方丈,老衲可否參加早課晚課?”。
“這個自然,我林之中,無長老不可去之。”
“阿彌陀佛,多謝方丈全,老衲這也算重獲新生了。”
想了想,無名將舍利子給了霍元真。
“方丈,老衲既然已佛門,這佛門至寶自然當給方丈保管了。”
霍元真滿意的接了下來,沒有那個時候拿無名的舍利子,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如今他自心甘願的出來,豈不更。
霍元真高興,無名臉上也難掩興之,終於出家了,這個寺廟讓自己很滿意,雖然簡單一些,人了一些,不過這都很合自己的心意,那些太過浮華喧鬧的地方,還不太適合呢。
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林寺寺門大開,無數香客蜂擁而。
無名楞了楞,對霍元真道:“方丈,我們林寺每天都有這麼多人嗎?”
“沒錯,我林乃是百姓心中的佛教聖地,人人向往,不但這裡的百姓會來,就是登封縣的,乃至鄭州府甚至其他省份的,都有慕名而來的香客,人來人往的,灰塵雜就難免多了一些,別的地方不說,這萬佛塔每日,最的時候也有二百多人上香,無名長老,你這掃地的任務可也不輕松啊!”
看著霍元真壞壞的笑,無名突然覺,自己好像弄錯了什麼關鍵,選擇在林寺掃地似乎並不是一個正確的絕對。
看著這個貌似忠厚的方丈,無名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其算計了,卻說不出個一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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