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了這麽一位中年男子,實屬意料之外。
剎那間,王小兵張起來,心裏怦怦直跳,也不知是福是禍。
“你是誰?怎麽在這裏?”反倒是那中年男子首先開腔質問。
“……”本來有些張,被一詢問,腦子突然有幾秒鍾空白一片。
小雙正在挽頭發,剛走到臥室門口,聽到中年男子的聲音,即時了回去,重新整理衫與發式,將那淩平。
而王小兵驚慌了半分鍾之後,鎮定下來,道:“我是這村裏的,旦哥我幫他寫信,他出去買信紙了。”
“寫信?”中年男子半信半疑打量王小兵一眼,見是年,疑慮消了些。
“堂哥,你來了!”小雙笑著迎了出來,“他是喜旦來的,要幫我們寫一封長信寄到出外打工的朋友。你有事嗎?”
聞言,王小兵才知這個陌生中年男子是小雙的堂哥曾長山。他很早就聽說小雙有一個堂哥曾長山,但沒怎麽見過,這還是第一次麵。
曾長山也不再管王小兵,進了屋,開門見山道:“妹子,我想買幾隻豬崽養,不夠錢,近來買老鼠藥的都,多數是買老鼠夾,我又不賣老鼠夾,沒什麽收,想向你借五十塊。”
“你會養豬?要技的,不懂的會得豬瘟的。”小雙聽聞過堂哥會去找人睡,因此不太相信他的話。
“學著學著就會了。”曾長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現在手裏沒那麽多錢。”小雙猶豫道。
“那先借我三十塊也行。”曾長山好似很急著要錢,這暴了他的機。
“錢在喜旦手裏。我這隻有五元。”小雙心中雪亮。但他是唯一的堂哥,不好意思完全拒絕他。
“那先借我五元也行。”曾長山又把數目降了下來。
沒奈何,小雙隻得轉進臥室裏,從涼席下麵拿出五元鈔,給了堂哥。曾長山得了鈔票,道聲謝,便匆匆去了。
王小兵長長籲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沒有穿幫,不過,心裏還有餘悸。又怕到鄭喜旦回來,到時更不好意思,便也告辭回家了。
這段日子裏,他隔三岔五便到鄭喜旦家施舍甘,免費播種。這為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晃眼便到了八月十八,王小兵與謝家化一起到白秋群家幫打大水井。每天二元,也是包中午一頓。王小兵第一天也捎去一條鯉魚,算是見麵禮。總共四個人,兩個在下麵挖土,兩個在上麵運土。飯菜也是三菜一湯,不差於村長家的。飯後還有一塊蘋果吃。
一共幹了五天,得了十元。
前麵三天很平靜地過去,到了第四天,白秋群再也按捺不住,趁柳大鍾外出辦事之際,在午飯之後,使眼要王小兵到臥室來。
謝家化與其他二個打井的村民都在外麵的大槐樹下乘涼,王小兵找不到機會,不好意思走進家裏。因為魚塘合同就要到期了,幾天之後便要簽新合同,為了能得到柳大鍾的暗中相助,王小兵也不敢開罪白秋群。王傳興出錢,他就出力。
這是一場別開生麵的較量。
王小兵想從後門溜進臥室,但謝家化問他:“小兵,到哪裏去?”
“隨逛逛。”王小兵叼著牙簽。
“我也去。”謝家化提了提短,從溜溜的樹上爬起。
“你以為我去哪裏啊?就在這裏隨便走走啊。”王小兵非常無奈。
“我也隨便走走。”謝家化晃著膀子,跟在王小兵後。
另外兩個村民王銓與關大生都是四十開外的種地老實農民,坐在樹頭邊煙卷的紙煙,自然不會跟著王小兵看風景。
王小兵又支不開謝家化,他倒不著急,這麽大熱天還想休息休息,不想做太過激烈的運。可是白秋群卻不一樣,嚐試過王小兵寶刀的鋒利,對於柳大鍾那種小刀不屑一顧,心中隻存著王小兵那把刀影,腦子裏想起就心,如今是罷不能。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午飯之後休息個把鍾頭很快又要開工。
白秋群火燎火急從臥室裏走出來,派了一項任務給謝家化:“黑牛,幫我把這堆幹柴搬到那邊牆角,給你三元。”
“好。”謝家化也樂意。
那堆木柴,至要搬半個鍾頭才能搬完。
這回,王小兵了,便先踅到屋後,從後門悄悄溜進去,到白秋群的臥室,與大戰了一回。白秋群咬著,不敢發出聲音,臉頰緋紅,早已進生死境界。
完事之後,王小兵趴在白秋群上,小聲道:“白姐,過幾天我家租的魚塘就要簽新合同,你一定要幫忙,不然,以後不理你了。”
“唉喲,小樣還會要脅人呢。”白秋群咧耳語笑道。
“我是說真的。”王小兵一本正經道。
“行,行。我服輸了。包幫你辦妥。哪裏敢得罪你這個小皇帝。”白秋群回味無窮道。
果然,到了八月二十五號,便是魚塘簽合同的日期,在柳大鍾的暗助之下,王叢樂順利簽了二年合同。王傳興敗了下去。
王叢樂回到家裏,開心道:“我什麽也沒送,王傳興天天往支書家跑,結果還是我贏了!看來支書還是廉潔公正的。”
一家人都很高興,卻不知這是王小兵努力的結果。王小兵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畫上完滿的句號,但後來發生的事讓他懂得世間的許多事並非像快刀斬麻,揮刀斬斷就是斬斷,現實中的事猶如橫刀切水,看似劈斷了,其實不然。
高一開學前一天,鄭喜旦悄悄來找王小兵,說小雙懷上了,並且給了一百元封口費王小兵,要他一直保。
王小兵又驚又喜,自己助鄭喜旦完了心願,不過,自己居然播了種在間,好幾天都有些興莫名,想去跟小雙說些什麽,由於答應了鄭喜旦,以後不再去擾小雙,也就不好意思再到他家去。他得了鄭喜旦一百元,足夠一年的學費。
九月一號,終於開學了。
高一總共五個班,每班約莫五十人。王小兵與謝家化都分在高一(4)班。
高一沒有分科,男生人數還是比較平衡的。就拿王小兵的高一(4)班來說,五十三人,有二十三個生,比男生略一些。
東興中學的飯堂與城裏的中學不一樣。城裏的中學裏的食堂是承包給別人做的,學生隻要買飯票與菜票,吃多就花多。東興中學飯堂就不一樣,學生一般是買菜票,飯票是用米來換的,也就是學生從家裏帶米去給飯堂,飯堂就給學生相應斤數的飯票。
王小兵扛了三十斤稻米給學校飯堂,拿了一遝三兩麵值的飯票。謝家化食量比較大,了五十斤稻米。
高一(4)班的同學裏,有部分認識的,其餘的是其他中學的初中匯聚來的,不相識。
開學第一天,王小兵與謝家化坐在第一組最後那張桌子,挨著後門,若是遲到,從後門溜進來,老師很難發現的。
高一要軍訓,但還沒開始。
九月一號早上,算是領新書的日子,一般沒有老師講課。班幹部還沒選出來,班裏由代理班長杜雲佳帶幾個同學把新課本一捆捆抱回來,然後分發給同學們。
跟初中也沒什麽大區別,課本都是語、數、英、理、生、化學、地理、政治與曆史,加上幾本練習題,還有幾個作業本。
謝家化的書不消半個月就會變舊書,不是一般的舊,是會缺頁的那種。他不護書的,到丟,髒乎乎的。
領完新書,還沒見班主任出現,謝家化就去上廁所。王小兵則掃視一番班中的生,看哪個比較標致。
班裏喧嘩聲鼎沸。
一會,有個人出現在後門門口,全班男生都回頭看,突然安靜了很多。那是個穿紅船鞋的子,因很白,一眼看不出年齡,穿條牛仔,束著有領的t恤,梳著劉海,黑發披肩,自有一種清純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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