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疾駛，由京城直奔燕市而去。

車上一共五人，司機之外，還有衛辛、宋一凡、付先先和夏想——就如付先先所說的一樣，夏想由三位陪同，一路南下前去燕市。

現在夏想不再開車了，級別高了，不允許再坐在司機的位置之上，其實以他現在的年紀，很願意自己駕車。只是限於規定，只好作罷。

要是讓他開車，車上也不用這麼，但現在坐了五人，就稍微了一點。宋一凡非要過來坐，不肯坐另一輛車，夏想就拿沒有辦法。

而且還非要坐在後面，靠著夏想。夏想坐在右後的位置，衛辛坐在他的前面，宋一凡坐在他的左邊，宋一凡的左邊，是付先先。

本來付先先想挨著夏想坐，還有許多話要對夏想說，不料宋一凡耍賴，非要坐在中間，最小，又最夏想寵，付先先無奈，只好讓步。

第一次，付先先在宋一凡上到了威脅，平常夏想對最是寵，現在在知道，宋一凡才是夏想最寵的妹妹。

不過還好，宋一凡只是夏想的妹妹，不是夏想的人。

付先先生氣的原因是因爲宋一凡擋在和夏想中間，讓和夏想的談很是彆扭。

在衛辛的別墅，付先先並沒有說完的設想，夏想提議在路上邊走邊說。

在路上是邊走邊說了，但宋一凡的大電燈泡亮得耀眼，讓付先先不由對宋一凡又氣又笑。氣宋一凡依小賣小。笑有時候確實沒有心計，就是小孩子脾氣。就讓付先先不好意思非要和宋一凡過不去，畢竟，比大了幾歲。

“你的想法是很好，不過實施的難度很大。我不是打擊你的積極，投資一家公益醫院，每年至要虧空幾個億都填不滿。”夏想對付先先的想法先是給予了肯定，然後又提出了中肯的意見，“中國有句古話救急不救窮，救死扶傷是好事，但也不能完全免費，要想一個合適合理的免費政策救治無錢治病的窮苦百姓，不但需要有善心有資金，還要有智慧。三者缺一不可。”

“簡單的事，你總是複雜化了，我就大開免費之門，誰進我門來，誰就可以得到免費治療，又有什麼不可？”付先先想問題是簡單了一點，很不服氣地衝夏想說道。

“你想問題太理想化了。”夏想微微搖頭，“國的經濟適用房。有多開寶馬奔馳的人去申請？甚至國的低保救濟，區區每月1000元，不夠一些有錢人一頓飯錢，但還是有許多有錢人假冒低保戶，還功地申請了低保救濟。中國人的智慧，是你想象不到的明。而在明之下掩蓋的私心和尊嚴。也是你想象不到的廉價。”

付先先張大了，久久無法合攏，的模樣雖然十分可，但震驚的表，讓夏想心中無奈。

付先先的願是好的。但不瞭解部分國人的劣，一些國人爲了貪圖一點點的便宜，可以將智慧發揮到極致，但實際上最終傷害的還是自己。

在意大利有一座20萬人口的城市，華人就有3萬人之多，大多是溫州人。溫州人的聚集地被當地稱之爲溫州城，起初，溫州人爲當地經濟發展做出了突出的貢獻，並且深當地居民的歡迎。

但如今，由於競爭，由於中國人固有的小聰明，開始在做生意時耍門，開始以次充好，結果十幾年辛苦建立的名聲毀於一旦，當地的警察大舉出，無休止地挨家挨戶搜查假冒僞劣產品。

曾經的輝煌一去不復返，華人在當地被人歧視，而且生意也一落千丈，只能苦苦支撐。

就和當年東北的倒爺一樣，一開始和俄羅斯做生意還遵紀守法，不久就自作聰明，工減料以次充好，完全自毀長城，直到今天在俄羅斯一提起中國貨，還被當地人認爲是僞劣產品。

小聰明終究難大智慧，合法、誠實的經營，纔是長久之道。

只可惜，有太多國人喜歡尋找各種，世界上也只有一個國家可以製造出地油、有毒大米和瘦，就是中國。

付先先再有錢，也填不滿有便宜不沾的國人的私心和貪婪，免費醫院只能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真要開起來的話，恐怕到時住院的會是許多裝窮的有錢人，真正的窮人反而沒有益的機會。

一個合理的制度是保證公益醫院健康發展的必要前提，夏想不會打擊付先先的善心，更不會不幫實現夢想，繼續說道：“公益醫院要提供免費治療，不可能和經濟適用房或廉租房一樣對申請者進行資格審查，有時候病人病危急，肯定要救人爲先。但問題是，如何保證公益醫院健康、有序的長遠發展，不讓有錢有權者也藉機侵佔貧苦百姓的資源？你有沒有想好一個合理的制度，制定一個既可以保證窮苦大衆得到免費救治，也可以保證有錢有權者在侵佔了不屬於他們的資源之後，事後進行彌補？”

付先先頭搖得跟不倒翁一樣：“沒有，沒想好。要是我什麼都想好了，我就不是付先先了，我肯定就是夏想了。”

夏想無奈地笑了，說道：“公益醫院雖然只面向窮苦大衆，但如果你的醫院醫高超，名聲遠揚，肯定會有不有錢有權者趨之若鶩，他們到時前來求醫，你又不能拒絕，救死扶傷是醫院的本，你又該怎麼辦？”

付先先眼睛眨了幾眨，壞壞地笑了：“我明白了，狠宰他們，然後拿他們的錢，補勞苦大衆。”

夏想點頭：“也對，也不對。不能狠宰他們，而是要讓他們心甘願地多掏錢，比如可以其名曰是某企業家捐助了一筆心款，然後將他的大名留在醫院的公德碑上，將他們的名字刻進石頭，讓他們在石頭上不朽，肯定許多人會願意。再比如每年都公佈一次公益醫院的最大捐獻的心慈善家名單，將他們的名字印製在免費病人的服和各種生活用上，等等，名聲，尤其是善名，也是人生之中最大的財富。”

“你真聰明。”付先先連連點頭，“到底是當的，心眼真多，算計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讓人不上當都不行。”

夏想哈哈一笑：“你是誇我還是損我？再說損有餘補不足，本是天道，何來算計一說？替爲富不仁的人積一些德，也是好事，他們以後都會謝你的。”

說話間，汽車不知不覺已經行駛到了下馬河大橋之下，此時夕正好，橋上人來人往，一副和諧滿的景象。

夏想剛和付先先討論了沉重的話題，目就被外面的景吸引了，心一下輕鬆了不，說道：“停車！”

車一停穩，他就下了車，站在橋邊，遠波浩的下馬河，見萬點金閃爍，確實是無邊景，遙想當年下馬河的一場洪水，曾經的激和夢想，今日得以實現，讓人不免生髮一種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慨。

下馬區是夏想的場之路真正起飛之地，也是夏想平民懷最開始展現的一任，正是在下馬區任上，他經歷了一系列的波折和磨難，最終功地屹立在了頭，也還是在下馬區，奠定了夏想仕途之中最深厚的基。

下馬區，怎不令人回味？

下馬河，怎不令人暢想！

夏想一下車，付先先、宋一凡和衛辛都下了車，幾人默默地站在他的後，不發一言，都被夏想出神的神態吸引了。幾人很見到夏想有發愣的時候，夕的餘暉映照在夏想堅毅的臉龐之上，讓他的眼神憂鬱而神傷，彷彿時無比漫長，在這一刻靜止不，只在夏想的眼中如河水一樣，緩緩地流淌。

付先先、嚴小時和宋一凡雖然心思各異，卻是同時想起了和夏想初識時的時，當年在下馬區熱火朝天的激，當年在下馬河殊死抵擋洪水的兇險，當年和夏想在下馬河漫步的溫馨，一一在心頭浮現。

是記憶再難迴，是往事再難浮現，人生最好的事就是擁有可以再三回味的回憶。

忽然，一聲凜厲的喊聲驚醒了幾人的沉靜夢……

“救人啊，有人跳河了！”

正好在夏想的目所及之，就在幾十米開外，一人從橋上一躍而下，在夕的照耀之下，閃過一道刺眼的芒，“撲通”一聲落了幾米深的下馬河。

夏想看得分明，閃過的白是跳河之人的滿頭銀髮，就是說，是一位白髮老人！

“快救人！”衛辛急之下也驚出聲。

因爲離得遠，付先先和宋一凡都看得清清楚楚，二人哪裡見過自殺場景，又驚又嚇又張，宋一凡“呀”的一聲向前一撲，試圖抱著夏想的胳膊。

付先先也是一時驚慌，不自也去依靠夏想……夏想雙手支撐欄桿，子重心前移，被宋一凡一推，被付先先一靠，猝不及防之下，手一，整個人就從欄桿之下翻落下。

只一眨眼，夏想就隨跳河之人，也“撲通”一聲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