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週一回來的李丁山,週二中午才和賈合一起風塵僕僕地從京城趕回。見他一臉疲憊卻掩飾不住的輕鬆,夏想知道多半是事了。
李丁山直接夏想跟他上樓,坐下之後開口就說:“報社同意放人……”
夏想大喜,剛要道賀,卻見李丁山又臉一沉,用手指了指樓下,夏想知道他的意思,忙道:“公司沒人。”
昨天是週一,只有他一個人來上班,其他人去了哪裡夏想並不關心,奇怪的是,肖佳不知道爲什麼也沒有來。肖佳最近有點神,好象在暗中籌劃什麼。
李丁山放了心:“不過報社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我先指定一個悉公司業務的人暫時代替總經理一職,現在公司這種況沒有選擇,我就推薦了文揚。”
文揚不和李丁山一起上任就是萬幸,讓他留在公司也總比讓他跟在李丁山邊強。不過夏想卻不清楚文揚在李丁山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所以也不好說些什麼:“讓文總接手公司,也算是順理章,難道是文總不願意?”
李丁山點頭說道:“是的,我和文揚商量時,他沒有同意,說他沒有經營公司的能力,希能跟隨我在我邊……”
真是個可惡的傢伙,夏想心中暗罵文揚老巨,一見到跟隨李丁山下到縣裡有利可圖,竟然連公司的總經理也不要。或許他也知道公司前景一片黯淡,接到手中的不過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罷了。
“要是李總非要讓文總當總經理呢?”夏想試探著問。
“恐怕不行,文揚也許會調回團省委。其實我擔心的是文揚不接手公司的話,報社就會猶豫到底派誰來接手,真要最後決定從總部派一個人來的話,就會多出許多周折出來,比如要接,要審覈,再有派出的人說不定還有手頭的工作要理,等等,一拖就有可能一兩個月過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要再過一兩個月,不但宋朝度已經沒有力量運作李丁山的事,公司的危機也會全面暴發出來,李丁山肯定會陷泥潭無法。
要走了這一步,就等於走進了死局,他所做的一切都將會前功盡棄。
“李總,有什麼應對之法沒有?”夏想知道李丁山也不會坐以待斃。
“辦法是有,只能是試試看了。”李丁山整個子都倒在寬大的轉椅裡,用兩手指輕輕敲擊額頭,“你負責勸勸文揚,儘量想辦法讓他接手公司,我直接去找宋朝度,讓他開始著手安排相關事宜,總之要盡一切可能在他下去之前,將事敲死,只要任命辦下來,到時哪怕和報社鬧些不快,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夏想心中一驚,看來這一切李丁山是下定了決心,他的催促是一方面,估計在報社也是到了什麼,竟然不惜拼著和報社鬧僵也要離開。
“我儘量做通文總的工作,希事能圓滿解決……宣傳口對於政績還是幫助很大的,李總是圈的人,這也是一道令人忌憚三分的護符。”夏想不能明說省委書記高鬆以後的強勢和鐵腕,只能含蓄地提醒李丁山,他出國家級報社的份,纔是最讓人看重的地方。
李丁山滿意地笑了:“小夏,你這麼一說,倒讓我對你更有信心了。到時要跟我一直到貧困的縣城,會不會不捨得省城的繁華?”
說起來這是李丁山第一次直面暗示他要將夏想帶在邊,雖然一直期待這一刻,真等李丁山親口說出,他反而心裡是異常的平靜:“一個人重要的不是在哪裡,重要的是能做什麼!我相信只要跟著李總,總有看到李總輝煌的那一天。”
李丁山骨子裡還是文人,總有一些文人作派,所以夏想的話深得他心,哈哈大笑。
夏想心中也十分高興,雖然對李丁山沒有帶他和宋朝度一起見面而微微有些憾,不過他也知道有些事急不來,畢竟宋朝度就算失勢,也是省委中的一號人,不是誰想見就可以見到的。
他暗暗下定決心,總有見到宋朝度的一天,也總有得到他賞識的時候。後世的宋朝度重新崛起之後,從省長到省委書記,不斷高升,或許還有進中樞的一天,是個了不起的人。
只要跟在李丁山邊一天,就總有得了宋朝度法眼的可能。
下午的時候,接到了馮旭的電話,說是要派人來取他的份證,幫他辦理份轉讓事宜。夏想想了一想,覺得他還是做一個者爲好,省得以後被人抓住把柄,就很認真地說道:“老哥,我的意思是就一直掛在你的名下就可以了,等到分紅的時候,你直接給我現金就。”
馮旭的聲音在電話中聽起來有點失真,但仍然可以聽出他的驚訝:“不是吧老弟,你不轉移到你的名下,以後要是我不認帳,你可沒有地方說理。”
夏想語氣淡淡的,卻有令人不容置疑的穿人心的力量:“我相信你。”
短短四個字,讓電話一端沉默半天,最後馮旭只說了一個字:“好。”
夏想記得清楚,後來高鬆的兒子高建遠手佳家超市,佔了一些份。等高鬆倒臺之後,所有人都認爲佳家超市肯定會大影響,被新興的超市取代,不料佳家超市不但沒有因此衰敗,反而依然擴張的態勢強勁,讓人大跌眼鏡。由此可以推斷,馮旭此人不但極有手段,還很有眼,是個了不起的人,肯定在中間做出許多不爲外人知道的事。
夏想有理由相信,這樣的一個有著非常手段又有遠見的人,不會暗中吞掉屬於他的份。馮旭不是這種人,真算他想要收回,也自有各式各樣的手段可用。最重要的是,夏想其實並沒有打算真要百分之十的佳家超市份,他想留到以後在最有用的時候出手,也許會改變一些人的命運,同時也會爲他帶來莫大的好。而且他也相信,並不明白他的底細的馮旭,見他和曹殊黧在一起,又有曹局長的專車相送,心裡也自有分寸。
下午一上班,正在等文揚出現的夏想,卻意外地等來了肖佳。
幾日不見,肖佳的俏臉瘦削了一些,白皙的臉龐曬了麥芽,反而讓平白增添了幾份。夏想下意識地將肖佳與曹殊黧對比,肖佳更多嫵和,一舉一都有人的味道在,就如一罈陳酒,酒香四溢,只要施施然當前一站,就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效果。
相比之下,曹殊黧更多了俏皮和可,猶如鄰家小妹,芳香宜人,除了古怪靈之外,舉手投足間讓人心生憐,不忍對有半點傷害。當然真要說起來,還是肖佳的殺傷力大一些,畢竟肖佳的和韻味還不是現在的曹殊黧所能及的。
肖佳只是站在夏想面前笑,笑而不語,即便是淺淺的笑,也是眼波如水,雙頰紅潤,讓夏想驀然想起上一次從大雨之中跑進屋的肖佳,腦中突然跳出一句話:雨潤紅枝。
眼前的肖佳可不就象一枝得了雨的桃花嗎?
“有什麼好事,這麼高興?”夏想有點吃不消肖佳笑而不語的,的力太過驚人。
“你猜……”肖佳雙手在牛仔兜裡,子輕輕搖晃。
“難道是和文揚有關?”夏想心中多有些吃味,男人都一樣,見不得漂亮人和別的男人來往過。
肖佳臉變了:“你能不能想點正事,就文揚那個德,我會給他……啊,你是什麼意思?”突然醒悟過來,夏想問的不是和文揚之間的關係,而是文揚是不是給了應得的50萬元。
怎麼會突然之間想到這個?肖佳到臉上有些發燒,低下頭,地飛了夏想一眼,卻見他正雙眼發亮地看過來,一臉似笑非笑的神,不由一時氣惱,上當了,沒想到他看上去老實,原來也有心眼。
“猜錯了,笨蛋,繼續猜。”肖佳的聲音裡都出甜的味道。
夏想打了個激靈,忽然想到了什麼:“你編書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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