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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文發下來了,在舉賢亭下,監生們紛紛聚攏過去,張兮兮地從最後徐徐地往上看,榜上有名的,頓時大呼小,呼喊著同伴去喝酒喝茶;榜上無名的便稀稀落落地走開,還有臉皮厚的,雖然績並不理想,卻也跟著人混吃混喝去了。
蔡倫也是早早過來,從下往上看,一直過去,心裡頗有些張,等在三甲看到他的名字時,頓時輕呼了口氣,上一次他終考績也是第三,如今至守住了底線,雖然沒有進步,卻也沒有退步,失之餘,仍有一慶幸。
最重要的是國子監裡那與自己齊名的監生吳筆是排名第六,還有上一次在孔廟譏諷自己的太學生徐魏只排名第四,落在自己後頭。
這個狂生,哈哈,看他下次還敢目中無人嗎?
蔡倫又往上看,微微一愕,程輝竟只是排名第二?
這是怎麼回事?程輝這人的學問,蔡倫是相信的,此人比自己還是要厲害那麼一點點,他若是排名第二,這國子監和太學中是誰排第一?
蔡倫眼眸略略一擡,隨即又是驚愕了起來,竟是沈傲……
他的臉頓時不好了,這個祈國公府的遠親,居然排名在自己之上?這個事實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他的頭上,讓他一時間竟打了個冷戰。
這時周恆恰好進來,有人見了他,便打趣道:“周爺居然也來看榜,哈哈,真是天下奇聞,周爺近來莫非是學問有了長進嗎?”
周恆叉手大罵:“我看榜怎麼了?我又不是看我自己上沒上榜,我要看看我表哥是否在榜上。”
哇,這個傢伙臉皮太厚了,那人被頂了回去,便道:“你表哥可是沈傲?”
周恆道:“是又如何?”
一時便傳來嘖嘖稱奇聲,許多人道:“你表哥高登榜首,是此次初考第一!”
周恆大喜,哈哈大笑:“我就說了,我就說了,看你們誰敢瞧不起我,你們誰的學問有我的表哥高?來,來,來,都來比一比,哇,楊煉兄,你不是說你學問高嗎?讓我來看看,你排在第幾位,哈哈,在哪裡,給我瞧瞧?”
那個楊煉的監生被這一兌,本想反擊,但看到沈傲高踞在榜首,又看那周恆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大罵周恆無恥,灰溜溜地走了。
周恆便更得意了,手指著平時幾個瞧不起他的監生道:“喂喂,你,王含兄,你排在第幾,比我表哥如何?喂,別走,別走啊。”
蔡倫心煩躁得很,見周恆來了,總算是定了定神,招手讓周恆過來,問:“你表哥呢?爲何不見他來看榜?”
周恆丟蔡倫還是很尊敬的,不敢放肆了,道:“我表哥今日一早便被祭酒大人去了,回去之後便閉了門,說是要上疏什麼的。”
蔡倫心裡想:“看來沈傲一定已經提前知道了績!”嘆了口氣,心裡冷笑道:“一個臭小子居然在本公子頭上,哼!”便打了個哈哈,搖著扇子道:“沒意思,回屋休息了。”說著舉步便走。
周恆還在舉賢亭下大呼小,口裡道:“我表哥夜夜看書都能高踞榜首,看看你們,天天懸樑刺,抱著一本書看來看去,結果如何?哈哈……”
沈傲若是知道這小子在污衊他夜夜看書,只怕已經吐了。
……………
太學羣星閣下,榜單也了出來,太學生就顯得安靜得多了,一個個默不做聲地過去看榜,績若是好的,也只是微微一笑,便徑自離開;績若是不好的,也只是搖搖頭,回去繼續發了。
迎面兩個太學生走過來,不人都認識,紛紛向他們點頭,口裡說:“程輝兄、徐魏兄……”
程輝立即笑地點頭回禮,徐魏卻是搖著扇子並不理會;兩個人走到榜下,別人都是從末尾向上看,可是這二人卻都是從榜首看起;程輝先看到沈傲的名字,頓時就愣住了,幾次初試、中試、終試,他都是第一,今日卻是奇了,竟是一個不知名的傢伙登上榜首,再看自己,竟是被到了第二名,他頓時苦笑一聲,心跌落到了谷底,口裡問:“沈傲是誰?”
徐魏卻是沒有答,他的績也並不理想,竟只是排到了第六,心裡唏噓一番,很難過,那高傲的樣子也不由得收斂了,口裡喃喃道:“竟連三甲都沒有進,哎……”
有太學生道:“榜首的竟是沈傲?這個人我似是記得,此人曾是邃雅山房的詩會魁首。”
有人道:“我也聽說過他,上一次一本詩冊裡就有他的詩呢,原來此人竟也了學,只是不知是太學生還是監生。”
程輝在旁仔細的聽,心裡便想:“邃雅山房是什麼?怎麼沒有聽說過。”其實像他這樣天天埋頭讀書的書呆子,哪裡會聽說過這個,雖起了好奇之心,但還是扯了扯徐魏,道:“徐兄,我們還是走吧,這個榜,不看也罷。”
徐魏正有此意,連忙點頭,又是唏噓:“今日一看,竟是技不如人,哎,以後更該用功了。”
二人訕訕離去。
………
卻說一時間在太學和國子監裡議論紛紛熱點人沈傲,卻伏案在桌上提著筆研究寫奏疏,奏疏好難寫啊,沈傲特意向祭酒大人要了奏疏的格式來,裡面神神叨叨的,讓人頭痛。
原來給皇帝寫一封信,也有這麼多規矩,哇,可憐那些朝廷裡做的,若是三天兩頭寫一封奏疏上去,還不要煩死。
嗯,好像也不對,人家就是靠寫奏疏吃飯的,寫這個應該能生巧,別說是一封,就是十份百份,那也是手到擒來。
“好爲難啊,應該家爲我題什麼字呢?嗯,得再想想,請家題個字不容易,得讓家多寫一點,怎麼說也得寫個百來個字吧,否則太吃虧,不值當。”沈傲歪著脖子,想得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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