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還是想渾水魚?
張紫星心念一,並沒有躲避,而是暗中提聚力量,迎了上去。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明白了許多,有些東西,越是逃避,越會難以擺。更何況,現在還遠未到退避的時候。
遠迷霧撥開,現出兩個人影來,一個材魁梧,生得濃眉大眼、方面虯髯,簡潔的短裝配著紅的披風,顯出一種豪邁之氣。另一人枯瘦蒼老,鬚髮皆白,耳朵又尖又長,雙眼略顯渾濁,偶爾目一閃,卻現出清澈的芒。
豪邁漢子給人一種王者的覺,而老人則更像一位出謀劃策的智者。事實上,正是那男子的修爲讓張紫星暗暗警惕,因爲此人的力量竟不在那昆道人之下,很可能就是歸墟幾位知名的頂尖人之一。
那漢子見張紫星外表修爲雖然低微,但那鎮定自若的態勢卻有一種不如山的非凡氣質。這種氣質絕非一般的仙人所能看出,就算是修爲已至頂階玄仙的他,也只能看出此人很可能不凡,卻無法看這種“不凡” 究竟已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但單憑方纔此人力戰昆道人的力量來看,至也是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甚至,還要勝過一籌!歸墟何時出現這樣的強者了?爲何那“逍遙子”的名字如此陌生?
白髮尖耳老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如今府的勢力越來越大,正是難以控制之時,而在這種時候出現一位這樣的強者,只怕會進一步破壞整個歸墟勢力的平衡,使得局面更加難以控制。
一念及此,老人的瞳孔漸漸變了金,長耳泛出淡淡的芒,朝張紫星側耳“聽”去。
豪邁漢子見張紫星毫不避讓地飛來,當即開口道:“道友有禮了!”
張紫星停下遁,淡淡地說道:“這位道友,你二人方纔在覆天山一帶觀戰多時,如今攔住我去路,究竟是何用意?”
豪邁漢子見他說得如此直白,笑道:“看來道友也是個爽快之人,那我就明說了。我乃莊華山宗主獬豸,今日本在附近的七炫山城辦事,聞得覆天山異,故而趕來,正好見到道友與昆道人的大戰。道友之能,讓我佩服不已,有心結識一番,故而冒昧攔截。”
“原來是莊華山宗主!久仰大名!”張紫星隨意地施了一禮,“貧道逍遙子,新近出關,聞聽昆道人之名,故而前來討教一番,那昆道人果然了得,我也算不虛此行。”
歸墟是力量之上的世界,所以獬豸對他失禮毫不見怪,反而鄭重還了一禮,讚道:“逍遙道友的修爲深不可測,那昆道人仗了地利,也只能與道友鬥個不相上下,著實令人讚歎!”
張紫星不在此停留,說道:“僥倖而已!宗主過譽了。此番激戰使我耗力極大,力量不濟,須得立刻回山休養。若是宗主沒有什麼要事,請恕我失陪了。”
獬豸聽得他居然自曝其短,說出力量有虧之事,不由一怔,正開口,耳邊忽然傳來那老人的聲音:“宗主,此人命勢十分古怪,以我之能,居然無法窺得全貌,只怕將來於歸墟有大礙。宗主可嘗試邀他加莊華山,若他不允,當趁其力弱之事,下手除去,否則當後患無窮。”
獬豸聽得老人如此說法,大意外,但他對老人似是完全信任,當下開口道:“我莊華山乃歸墟三山之一,廣納四方傑士,道友爲人爽朗,修爲深,令人敬服,我誠心邀道友加宗門,爲宗老供奉,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獬豸的招攬也在張紫星的意料之中,當下搖頭道:“我自號逍遙二字,最好獨來獨往,不喜約束。宗主的好意,只有心領了。不過宗主的脾甚對我胃口,來日有暇,定當來莊華山一敘。”
獬豸聽到張紫星這樣說,倒不好翻臉手。那老人見獬豸遲疑,連忙在仙識中出聲催促。獬豸面猶豫之,又看了老人一眼,終於長嘆一聲,上開始顯出一副金甲來,周圍的薄霧那力量影響,朝兩旁飛散開來。
張紫星面淡然,似是對獬豸蓄勢待發的力量視若無睹,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那老人來,隨口問道:“宗主,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獬豸見張紫星依然神自若,暗暗心折,不斷提聚的力量卻毫沒有鬆懈下來,答道:“此乃莊華山宗老諦聽。”
張紫星聽到“諦聽”二字,目中出異來。沒有超腦或天瑤在邊,他對那些太古、上古異的認識可謂貧乏,但對“諦聽”之名卻並不陌生。在《西遊記》中,除了“大鬧天宮”的故事外,張紫星最喜歡的就是“真假猴王”的節。
那六耳獼猴與孫悟空大戰,堪稱山寨版pk原版的經典之作,最後由於打假辦總裁如來佛以鉢盂縱容孫悟空故意犯規,使其功消滅了高仿版六耳獼猴。
然而在如來辨別出六耳獼猴的真之前,還有一“人”也辨識出了兩個猴王的真假,還指點了制服六耳獼猴的去,那便是地藏王菩薩經案下伏的奇諦聽。據說這奇若伏在地下,一霎時,能將意識覆蓋四大部洲山川社稷,天福地之間,蠃蟲、麟蟲、蟲、羽蟲、昆蟲、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都無法逃過它的覺,可以照鑑善惡,察聽賢愚。
張紫星看著對他側耳傾聽的諦聽,心中不由暗暗計量,莫非這諦聽已“聽”出了什麼,故而有催獬豸手之意?
覆天山昆道人的力量,可用“凌厲”二字來形容,而此時獬豸所展現出的力量,堪稱“浩瀚”。一時間,張紫星只覺得上、下、左、右各個方向已被一沛然的大力包圍了起來。
張紫星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久聞莊華山清正之名,方纔見宗主風度不凡,豪爽大氣,還有心結。想不到如今竟有意趁人之危,倒是我看走眼了。可惜!可惜!”
獬豸麪皮一紅,氣勢無端地弱了幾分,那諦聽的心中卻是更加警惕:這逍遙子面對著獬豸的強大力,居然還能如此鎮定,三言兩語,便將獬豸的戰意化解了不,看來此人不僅力量強大,而且心智過人,是個可怕的對手。
“也罷!今日能連會歸墟兩大強者,也算是一番機緣!”
獬豸見他如此豪氣,也涌起了強大的鬥志,手中現出一個淡黃的球來,球的芒似是在漸漸黯淡。
“道友氣度,讓我好生慚愧。今日你我就此螢珠爲限,珠熄滅後,無論勝敗如何,道友只管離去,我獬豸絕不阻攔。”
諦聽一聽,心中大急,連忙傳聲阻止。卻見獬豸面堅,不爲所,顯然主意已定,只得暗歎一聲,不再多言。
張紫星估算了一下,照如今的況看來,螢珠大概會在一炷香的時間熄滅,耽誤不了多時間,當下點了點頭:“就依宗主所言!”
話剛落音,張紫星忽覺周圍的力量陡然變得猛烈無比,就如同發怒的大海一般,中還暗藏著無數恐怖的暗勁,要將他的撕裂、碾碎。
諦聽見到獬豸一上來就使用出如此強大的力量,面喜,趕朝後方速退而去。
諦聽一邊速退,一邊凝神觀看戰局,忽然面驚。原來,那逍遙子竟然如一片樹葉一般,在大海中載浮載沉,由於樹葉本混不著力,故而反而不那巨力的影響。
獬豸曾與歸墟幾位強者多次手,卻從無一人能如張紫星這般破解他的攻勢,他就好比拿著大棒去打棉花似的,不管如何用力,只能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
獬豸趕將一抖,那力量頓時收斂回,上冒出紅來,揮拳朝張紫星打去,連續幾拳,似是打在空。張紫星在空中形搖晃,彷彿喝醉了一樣,獬豸卻出凝重之,又是連續幾拳打空,張紫星依然踉蹌著後退、前進,兩人似是在做著毫不相干的事。獬豸試了幾次,終於無法再次擊空,大喝一聲,直接向張紫星攻來。
張紫星似是無力抗衡,一撥一引,勉強將那洶涌的拳勢化解,獬豸毫不放鬆,接連發攻擊。雖然他的速度並不快,但每一擊都蘊含著無窮的後招,讓人攻守兩難。
在歸墟三大宗主中,獬豸的力量或許不是最大的,但絕對是“控制”最微的一人,往往會使對手於一個十分難的局面,實力大打折扣。甚至在敵人還沒發攻擊時,獬豸已經算出了其後面的行,並設下了的陷阱,使得整個戰局朝著獬豸所控制的想法進展,先前那幾次“擊空”,正是如此。
然而,如今的局面完全掉了個個兒,到十分難的正是獬豸自己。逍遙子那看似綿綿的戰技,總能將他計算微的攻勢偏引、化解、甚至是借力反彈回來,讓獬豸有一種失算的覺,本無法發揮自己的控制能力與攻擊力量。
而作爲旁觀者的諦聽卻是越“聽”越心驚:其實這並不是獬豸自己出現的失誤,而是因爲對手的詭異神通造了他的不斷失誤。
這就好比兩個博弈的棋手,棋力低的一方,總是被高的一方料敵機先,限制。以往來說,獬豸應該是一個高明的棋手,但如今上了更通此道的張紫星,只能爲那個弱者了。
獬豸心中明白這樣下去對自己大大不利,正變招,忽然覺到四周“波濤”洶涌,如同在驚濤,無法自已,不由大駭。因爲這正是先前他對付逍遙子的手段,想不到居然被對方所用!
這“驚濤”的力量,比獬豸先前施展出的更加強大,而且也更爲玄妙,那波濤中蘊含的無數陷阱,就算是於算計的獬豸,也不由甘拜下風。
獬豸畢竟不凡,上巨之形一閃而逝,氣勢陡然強大了數倍,擴散周圍的“驚濤”之中,將那些陷阱一一填充或引發。沒等陷阱再次形,獬豸已當一拳,朝張紫星打來。
這一拳看似平淡無奇,卻帶著一平正而博大的奇異氣勢,彷彿某種公理一般,讓張紫星覺避無可避,也無法施展其他手段退避,只能老老實實揮拳接。
張紫星在出拳的一剎那間,手臂上冒出四的暈來。
轉瞬間,兩拳已經結結實實地對在了一起。剎那間,兩人所的空間都產生了一種碎裂的錯覺。遠的諦聽只覺一磅礴無比的力量撲面而來,竟然穿了他的護玄仙之力,將他震得倒飛開來,似是還吃了個小虧。但諦聽並沒理會這些,依然在施展異能傾聽——他所關注的,自然是場中兩人的形。
方纔獬豸的這一拳,不僅用出了全力,而且還融合了麒麟一系的天賦神通,端的威力絕倫。那逍遙子先前與昆道人激鬥一場,力量必然大爲損耗,又是倉促間出拳迎擊,所發揮的威力也要打個折扣,必然會遭到重創。獬豸只須乘勝追擊,就可消滅或擒下這個危險無比的敵人。
然而所“聽”到東西實卻讓諦聽到不可思議,幾乎要懷疑那個最爲自傲的天賦異能來,待到那空間波平息下來後,諦聽終於還是確定了那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這一擊雖然聲勢十分驚人,但兩人都只是各退了數丈,卻是若無其事。
張紫星與獬豸對峙著,忽然擡頭看了一眼,說道:“那熒珠方纔似是被我二人的力量震碎,芒不再,不知宗主可否允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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