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其他單位都有錢,那我看可以這樣,今年適當的削減對各個單位的財政撥款,將錢出來,能多是多,不夠的我再去想辦法。”黃海川琢磨了一下,認真道。
“黃縣,這個恐怕不太妥吧。”陸平眼皮子跳了跳,怕什麽來什麽,剛才才想著黃海川要把主意打到各個單位頭上,沒想到黃海川下一句就直接提了出來,瞄了黃海川一眼,陸平謹慎的試探著,“黃縣,您是不是再慎重思考一番?”
“不用了,你就照我說的去做,其他人要找你評理,你就說是我要求這麽做的,讓他們來找我說理。”黃海川的態度很是幹脆,似笑非笑的看了陸平一眼,對於陸平的想法,黃海川未必看不出來,對方是不想擔這個罵名,黃海川也不以為意,畢竟這是得罪人的事,陸平會有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
微微笑了一下,黃海川臉略微嚴肅道,“為幹部,就應該要有比普通老百姓更高的覺悟,溪門的建設和發展,每個幹部更應該力所能及的盡自己的一份力,而不應該存在那種本位主義的思想,讓他們錢出來為溪門的建設添磚加瓦,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隻要溪門的經濟能發展上去,最終益的還不是他們?何況作為溪門幹部中的一員,他們就該有這個覺悟,可以勒帶過日子,但發展不能落下不是?誰要是去找你理論,你將我這話說給他聽,誰不滿的話,就讓他當麵來找我發泄。”
看了看黃海川,陸平心裏苦笑不已,心說就算是其他人不滿,又有誰真敢找黃海川當麵發泄,最後還不是得他這個財政局長為眾人抱怨的對象,黃海川這招可真的是一竿子將所有人都給得罪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黃海川這樣的做法,又何嚐不是說明了對方是真正的在為溪門的發展盡心盡力。
定了定心神,陸平不聲的了黃海川一眼,謹慎的措辭道,“黃縣,您的想法我個人是支持的,不過這是不是征求一下汪書記的意見?”
“可以,這件事你去向汪書記請示一下,如果汪書記不反對的話,我希你盡快落實一下,修路的事不能再耽擱了,我這個人做事可不喜歡拖拉。”黃海川半開玩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陸平的話,就算是他出口反對,陸平不見得就不會私下去跟汪東辰說,以陸平跟汪東辰的關係,陸平不去說反倒是不正常了,陸平此刻直接向他提了出來,還反而說明了陸平向他端正了態度,這種變化還是十分可喜的。
談完正事,陸平就準備離去,黃海川住對方,如同拉家常一般,笑道,“陸局,你兒去市一中複讀班補習的事我幫你問過了,沒有問題,一中那邊說隨時可以進去班,今天是周二吧,你兒要是能來得及,那明天早上就能夠直接過去上課。”
“真的?”陸平驚喜的看著黃海川,臉上第一次出真心的笑容,激道,“黃縣,謝謝你。”
“嗬嗬,我也沒幫多大的忙,陸局就不用客氣了。”黃海川笑著搖了搖頭,“你家萍萍要是能夠考上寧大,那我也為高興不是。”
“借黃縣吉言,希這次能夠考上吧。”陸平歎了口氣,為了這個寶貝兒的學業,他這個當父親的一點都沒心,收斂了緒,陸平認真道,“黃縣,雖然我兒是最後班進去,但這擇校費該還是得,一中那邊要求多,我明天就送過去。”
“錢就不…”黃海川擺了擺手,正要說什麽,突的收住口,了陸平一眼,笑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學校那邊的規矩我不是弄得很明白,你明天送你兒去上學,到時找學校老師了解一下就知道了。”
“也是,明天過去就知道了。”陸平怔了一下,隨後笑了笑,“黃縣,那我不打擾您工作了,您忙。”
陸平走出黃海川的辦公室,末了,還回頭了一眼,陸平神複雜,短暫的喜悅過後,他不得不再次回到現實,麵對他的是政治上的選擇,何去何從?
“呀,是陸局啊。”上樓梯的路鳴到了正要下去的陸平,詫異了一下,路鳴笑著主和陸平點頭打著招呼。
“原來是路局。”陸平衝路鳴笑了笑,點頭回應著,兩人並沒有過多的流,錯而過,兩人的姓氏發音一致,彼此跟對方打著招呼,這念出來的發音分外怪異。
路鳴來到了黃海川的辦公室,跟路鳴一起過來的是趙一德,兩人是為了昨晚招待所的墜樓事故來找黃海川,因為黃海川對死去的那名小孩另眼相看,路鳴也對案子重視起來,親自關注案的進展,上午趙一德向他匯報了昨天墜樓現場采集的證據對比結果,以及對案的初步結論,路鳴便帶著趙一德直接來找黃海川當麵匯報。
看到兩人出現,黃海川臉一怔,隨即也猜到了兩人的來意,手示意著兩人坐下,黃海川神有些黯然,“調查有進展了嗎?”
“有了。”路鳴和自己的心腹將對視了一眼,道,“小趙,你把況跟黃縣匯報一下。”
“黃縣,昨晚我們的辦案民警從死者墜樓房間的門鎖和窗戶上都采集到了指紋標本,經過與死者指紋的認真比對,發現兩者完全吻合,也就是說房間門還有原本關上的窗戶都是死者自己打開的,而我們的人通過對房間的認真檢查,並沒有發現死者有任何跟人掙紮搏鬥的痕跡,而且,死者的檢報告已經出來,死者上除了墜樓所產生的骨折乃至顱出外,並沒有任何因外力而導致的傷勢,為了確定死者生前是否與人發生爭執而導致的他殺,我還讓法醫重點檢查了死者的雙手,死者的手臂、手臂、手掌都沒有任何跟人搏鬥過的痕跡。”
趙一德邊說邊小心的看著黃海川的臉,從目前得出的這些證據來看,已經能確定死者墜樓基本上是自己跳下去的,大致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但他可記得昨晚劉華說死者是從樓上跳下來時,黃海川的臉格外難看,還斥責了劉華兩句,這會他向黃海川匯報實際況,也不敢直接斷定說死者就是自己跳下去的,略微停頓了一下,才用模淩兩可的話說道,“現在掌握的證據,能初步判斷是死者是自己墜樓死亡,但這裏麵是否還會有別的,我們會盡力調查,等搜集到更多的證據後,才做出定論。”
黃海川聽著趙一德的匯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趙一德最後的語氣隨時模淩兩可,但從對方之前說的案分析來看,警方對於死者自殺已經有了一定的傾向,若不是因為他的緣故,恐怕警方直接定案都有可能。
微微看了趙一德一眼,黃海川並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對方隻是如實匯報案,黃海川即使在心裏不太相信張盈是自殺也不會把脾氣發到對方上,沉默了一會,黃海川終是開口道,“照你們目前的掌握的證據看,死者是自己跳樓的可能偏大?”
趙一德先是看了局長路鳴一眼,獲得對方認可後,才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黃海川眉頭皺的更,已經幾近堆一個川字形,按照他的看法,張盈是不可能自殺的,這些時日的相,黃海川從對方上到的是活潑、開朗,張盈是一個充滿著青春活力的孩,盡管對方因為家境困難而放棄學業,但黃海川依舊是從對方上看到了樂觀和堅強,而且最近張盈才又報名進了縣職專學習,那是張盈靠自己辛辛苦苦打工積攢的錢才的學費,張盈十分珍惜這次的學習,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自殺?
黃海川的神多說明了這個結果並不是其想聽到的,趙一德匯報完案,也識趣的閉上了,不敢開口,氣氛有些沉寂,路鳴見黃海川一直沒說話,找著話題道,“說來也奇怪,上午我去看過那個小孩的,的眼睛一直圓滾滾的睜著,乍一看還嚇人,怎麽閉都閉不上,聽驗的法醫說嚐試了幾次要將其雙眼合上都沒功。”
“眼睛一直睜著?”黃海川喃喃自語著,腦海裏快速閃過了昨晚看到張盈倒在泊中的場景,的眼睛不就是一直睜著的嘛,難道到現在還是那樣?
“走,我去你們公安局看看。”黃海川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後麵的路鳴和趙一德麵麵相覷,對黃海川的反應有些奇怪,也忙跟上了黃海川的腳步。
“黃縣,中午那個鴻聲影視的人想要邀請你吃飯,您去還是?”走廊外麵,王忠迎麵走來就到了黃海川,他剛才接到張馨的電話,對方再次詢問黃海川中午是否有空,昨晚黃海川沒有直接回絕對方,王忠是看出黃海川有意接唐波等人的邀請,這會對方打電話過來,王忠雖然能猜到黃海川的心思,卻也不敢擅自做主,走過來向黃海川請示。
“中午我沒空,讓他們另外找個時間。”黃海川揮了揮手,快步往外走著,此刻急著去公安局,黃海川哪裏還顧得上和對方吃飯。
在酒店等候的張馨和唐波等人很快就接到王忠的回複,聽到黃海川說中午沒空,一旁的張鋒登時就咧,輕聲嘀咕著,“不就是個小縣城的縣長嘛,有什麽了不起的,頂天了也就是級幹部,京城一抓一大把,神氣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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