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亮下派到石壩任副職時，有人說是升職了，有人說是棄用了，但大多數人認為被放在石壩沒什麽好事，當年的馮長河就是例子，到了石壩一呆就是好的多年，一點提拔的跡象也沒有。

杜亮心知肚明，陳前進是要通過清水河風景區的建設來考驗自已有沒有能力，當然也是對他的信任。

無論是馮長河還是杜亮，都清楚陳前進並不是一個不近人的人，相反，他對自已的手下是很照顧的。

被安排到石壩，杜亮一直過得很難，因為他的兩個上級一個是陳前進之前的書馮長河，一個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唐誌斌，任何人都是不好對付的。杜亮作為石壩的副書記和清水河風景區管理辦主任本來就是在夾中求生存，誰也不好得罪，而且要開展工作，還真得靠這兩個人的協助。

這一次迅速提拔，令他一舉從兩人的束縛中離出來，權力的增加讓他為之一震，談笑之間掩飾不住的興與豪氣，無數雄心壯誌躍躍試。

他今天請馮長河與唐誌斌吃飯，雖然是幹部變之後的私人聚會，其實他是想借些試探一下這兩人對自已的態度。

馮長河的職務調整雖有降職的嫌疑，但相對於石壩之前出現的重大負麵影響，也算是理得較輕的了，馮長河應該想得通。而且仍然是鎮長，隻要之後沒什麽問題，這對以後的仕途影響不大。

倒是唐誌斌肯定沒了希，唐誌斌雖然會很不滿，但作為在場上混了十餘年的人，出現過激的思想結應該不大，反而有可能進悶聲發財的模式，所謂發財，就是利用自已的職務影響，幫助親戚朋友做事從中獲得好，甚至有些事業就是自已搞的。這是他最為擔心的，他得利用這次吃飯的機會提醒唐誌斌，不要讓唐勇那類人再出現在石壩，影響開發建設。

可唐誌斌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自已就是跟錯了人而已，運氣不好。而且他在石壩呆了這麽多年，土生土長的石壩人，當領導達十多年，年齡已有這麽一大把，以後要更進一步是不可能了，所以現在他是誰都不怕的境況，今天他明知道杜亮想試探他的態度，可他還真就不怕。

方小波看著他的那舉止也明白他的心裏狀態，這樣的心態可以理解，但表現上的確是過激了。

方小波認為唐誌斌不僅是跟錯了人，最重要的是自已為的目的已發生變化，對為的認識已發生了偏差。

方小波認為想當很正常，就像當老師想爭得第一名一樣，沒什麽錯，可最終的目的是什麽？方小波當初教書為什麽努力很努力，其實沒有什麽遠大抱負，就想著可多掙錢，買房找老婆，為自已以後的生活打開一條道路。可以歸納為，鬥，掙錢，掙錢鬥。

但他所有想掙錢的手段都是建立在讓學生績好的基礎之上，這一切的事離不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學生的責任，不會為了掙錢而采取喪失道德底線，違背良心的事來。

唐誌斌卻已不是這樣，他目的也是為了掙錢，但他已將權力當了掙錢的工，而且最重要的是，將這種權力變賣，利用職權獲得不當利益，走到目前這一步他是自已的貪造的，怪不得別人。

此時的唐誌斌打算決意不買杜亮的賬，是想來一個你想整我沒門，我不答理你，你還得求自已的想法，所以就算有吳春雪的提示，他依舊故意說，“什麽暫時的啊，杜書記，我們老了，沒什麽追求了，以後天下是你們的了，你們喝吧，方小波，你也別等我敬酒了，你想敬酒就自已敬吧，當我不存在。”

唐誌斌直接點方小波的名是因為方小波職位低，人也年輕，唐誌斌怎麽說方小波大家都覺得正常，但他用方小波來拒絕杜亮誰都能看出來，杜亮麵微微不滿，臉上出一尷尬的笑容。

方小波本不想說話，可此時把方小波上了絕路，他得發聲了。

他將一杯酒倒滿，拉著程靈靈兩人一起站起來，麵對著唐誌斌說道：“唐鎮長，市上的人事變我的確不清楚，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你調了，唐鎮長，這杯酒我和靈靈先敬你，謝你對我們工作方麵的支持。”

唐誌斌略一詫異，他沒想到方小波不先祝賀杜亮，卻是來和他喝酒，這方小波難道不怕杜亮以後給他穿小鞋？他奇怪地看了方小波一眼，心想這桌上還是方小波知道念舊，能首先從他敬酒，心裏對方小波很是好，立即說道，“小波，你這樣做不好吧？你要敬酒，得從現任書記杜書記那裏開始才對。”

方小波淡然一笑，“其實大家在一起吃飯不用這麽多規矩的。多從你這裏開始，杜書記肯定不會怪罪我的。”

杜亮立即說，“當然，那當然。”

方小波打算敲一敲唐誌斌，讓他頭腦清醒一點，“唐鎮長，我們從清溪村的事開始認識，到現在雖然短短幾個月，可我們算是相很深。我知道這裏是你辛苦努力鬥的地方，你的家業，那麽多親戚朋友，甚至還有許多手下，當然，還有嫂子都在這裏，肯定有太多牽掛。不過我想，唐鎮長，不管你到哪裏去，無論是杜書記還是馮鎮長都會關心你的，你這些擔心是不必的。”

唐誌斌端著酒，“小波，你這是…….”他聽出了方小波話中有話。

方小波有意眨了眨眼，“秦校長調到城裏去時，也是舍不得啊，覺得我會不會背後捅刀子，可實際況是我這個人很珍惜朋友的，就算有些小問題，也是幫著他一起理好了的，現在他應該知道挪一步，或許是海闊天空呢。”

“小波，這老秦有……”唐誌斌意識到方小波的意思了，方小波也立即搖搖頭，“沒什麽，沒什麽…他主要是怕他提拔的那些幹部我會撤了職，你想這些，我當然不會的對不對……”

唐誌斌默默地看了桌上的人一眼，方小波趕說，“唉，唐鎮長，我也是喝了酒，不由就想說說我到石壩的經曆，那段時間，你知道是怎麽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