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靈果然毫不客氣地將麵臨的問題抖了出來，方小波聽完之後，才知道程靈靈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已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了一切困難，想必正在考慮如何解決吧，今天正好，就說給杜亮了。

杜亮聽著這些，也不能直接表態，“程總，你說的我下來之後立即核實，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一定會嚴肅理的。”

方小波故意搖頭，“杜書記，我相信你的魄力，但據我所知，開采沙石的人是唐勇，唐勇是唐鎮長的表弟，這人是混混出，靠坑蒙拐騙發了財，現在有唐鎮長在背後撐腰，所以才漸漸搞起了工程建設，這次板房工程能拿到手全靠唐鎮長，而集團直接與文雲公司合作，唐勇眼看無法從中牟利，所以打起沙石主意，故意阻止工程進度。

剛才程總反應的這個事，其實就是唐勇一個人搞出來的事，這些問題不解決，整個開發影響，到時文雲公司和大家，都可能會到市上的責怪的，特別是陳書記，項目是他引進的，開發是他親自審批的，來的公司是他同學的公司，這也是他本屆最重要的政績…杜書記，你是陳書記的書，我可是有話直說，此事不解決，以後必有禍患……”

杜亮歎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這個事，隻是不能明說，不想方小波說出來了，他隻得說道，“小波，程總，下來之後我找唐鎮長通一下，這種事最好協商解決，不傷了和氣，也照顧了唐鎮長的麵子，程總，我們稍後再研究這個問題。”

程靈靈聽了之後卻是大為不滿，知道這是場這些人圓的做法，對這樣的事不屑一顧，不由帶著怨氣說道：“和這些人協商，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花大價錢去協商，越是協商他們的價格會越來越高，我這個工程本來就賺不到錢，再被他這樣一弄，我非得虧損。唉，杜書記，這個事如果你不好出麵，我打算請蘇總向陳書記反應一下，要是陳書記都沒辦法解決，我就認了。”

這話說得杜亮臉漲得通紅，這是對他這種毫無意義的答複明顯的不滿，也看低了他，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發威力的時候，自己在石壩鎮雖然是陳書記最看重的，但職務來看卻是三把手，而且不僅職務低一層，自已是初來乍到，唐誌斌卻在這裏土生土長的幹部，其勢力之大，並不是自己想製止唐勇就可以做到的。

杜亮一臉尷尬，方小波一見況不妙，故意臉一板拉了拉程靈靈，“靈靈，你怎麽這麽說呢，這豈不是讓杜書記為難了嗎。協商肯定是第一步，出點小錢能擺平事也不傷和氣，唐鎮長的麵子還是應該給的，我覺得最好讓杜書記出麵和唐鎮長通一下，說明利害關係，讓唐鎮長再出麵勸唐勇把已采出來的沙石按市場價賣給你，然後立即中止開采，大家也別鬧僵了對不對……”

程靈靈一聽這話，雖然方小波在批評，卻其實是在幫，和方小波一瞬間達到一種默契，心中暗喜，其實也明白，那堆的沙石是需要的，現在已是既事實，給錢買過來已是定數，方小波正是正視了現實，又讓杜亮要求對方立即中止這種損害自已利益的行，這樣算是兼顧了各方麵關係，不由點點頭，輕輕拉著方小波的手，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小波，我聽你的，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杜亮更是詫異，程靈靈的高冷早就聽說過，而且可是真正的大老板啊，竟然對方小波言聽計從，還小鳥依人，真是奇怪。

聽這兩人一唱一和，杜亮之後的酒喝起來就沒有剛才的豪爽，看來這個事還真得立即解決，他點點頭，“小波說得不錯，既照顧了現狀，又中止了錯誤的做法，這個事我明天找唐鎮長好好說說。”

這頓飯吳春雪毫不客氣地收了一仟兩佰多塊錢，方小波心痛無比，強裝笑容大大方方買了單。

從房間出來，方小波問吳春雪，“吳老板，秦校長簽單的事理好了吧？”

“好了，理好了，小波校長，你朋友真漂亮，難怪上次見了我，正眼也不看我一下。”

方小波笑道，“是嗎，我什麽時候沒正眼看你啊，我窺啊，吳老板，這個鍋我可不敢背啊……”

吳春雪撒般地笑了，故意用了方小波一下，“你想看啊，不用窺的，人家大大方方讓你看過夠，不過嘛，就怕你不敢啊……”

“……”方小波趕轉，向外走去。

汽車送幾個人回到石壩，經過學校時程靈靈說，“小波，我到你們學校看看。”

方小波看了看時間，“很晚了，你快點回去吧。”

“看看嘛，今晚吃了這麽多，我和你散散步。過一會就回去。”程靈靈讓司機停車，下車後讓車送杜亮回住，杜亮下車，“我也走一走吧，不過我到政府辦公室去拿一個資料。”

方小波帶著程靈靈走在學校場，沿著跑道緩慢行走，程靈靈親昵地靠著方小波，“小波，有個事我一直想向你道歉，可我一直沒有機會。”

“程靈靈，道什麽歉啊，不用道，全免，不管啥事，都不用道歉了。”

“不嘛，小波，我一定要說清楚的，就是上次在電影院的那個電話，小波，對不起，當時的況是我和一個大學同學聊天，這人八卦的，我怕說，所以都由著隨口而說，其實我心裏真不是那意思……”

方小波淡淡地笑了，沒想到程靈靈還在對自已撒謊，其實當時方小波聽了之後，心裏也是很不是滋味，後來他仔細回憶了當時的況，特別是那語氣，他可以斷定那是程靈靈故意說給自已聽的，而且那電話本就沒有通。

現在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外一個謊言，方小波不由一苦笑，“程靈靈，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我…小波，我…我並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對我家有恩，對我也好，我也喜歡你，可…可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我很多方麵覺得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