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校，還要這麽複雜嗎？我可有點亟不可待啊。”

方小波笑了笑，“我看這時間從年初到現在都接近一年了你都不急啊，怎麽，你是不相信我？”

“哪裏啊，我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可這些消費說起來就是個坑，擱誰誰也不爽。我沒見過場的套路，我擔心的是你不認他簽的單啊。小波校長，我那裏生意雖然還過得去，可那投太大對不對，要維持運行花錢不，要是這麽大一筆錢沒了，我可是哭天無路啊。”

方小波笑起來，“吳老板，你別逗我了，伍仟多就讓你哭天無路了？你太誇張了。”

吳春雪又是嫵地一笑，“嘿嘿，就逗逗你嘛，快答應我，晚上去看我跳舞怎麽樣？”這人話鋒又是一轉，一副撤的樣子，嫵可，讓人不由想捧著的臉，狠狠地親上一口。

這話，充滿著勾引，方小波楞了楞，看來這人對這伍仟多的錢還真不是特別在乎，那這人是什麽意思呢？

方小波搖搖頭，“吳姐，你看看，這都伍仟多了，我這麽大個學校，現在能幾文錢出來買單，如何還敢去，算了，不去了，以後等我掙著錢了，我私人去，那個時候心裏踏實。”

“不嘛，今晚我就要你去，而且你放心，是我為你慶祝，怎麽可能讓你買單，小波校長，春雪姐陪你對飲，為你親自跳舞助興，我們把酒當歌，好好來個一醉方休，那是何等爽快如意之事。小波，答應我吧，好久沒有那種歲月燃燒的覺了，我們倆，今晚不見不散，不醉不歸。”

這些話哪像一個普通老板能說出的話，言語之間充滿了和清朗的氣息，如大學裏的小生，又如高貴的上流社會裏的激人。

方小波楞了好久，看來這人真是不簡單啊，這些話，何嚐不是當年在校園時那種意氣風發的年青春所向往的日子，酒佳人，對酒當歌。

方小波此時可以確信完全不可能為了伍仟塊錢而如此。方小波開始回憶前天和蘭曉琴一起過去的況，當時他和蘭曉琴所吃的魚，據說是一百多塊一斤，加上酒菜，七八佰是肯定的，何況還拿出了親自釀造的酒來，聽說那酒一般人本就喝不到，價格也是幾佰塊一斤。

今天更奇怪了，表麵看是為了伍仟塊學校的欠賬，但如此搔首弄姿，還請他過去單獨為他慶祝，這曖昧的樣子，好像是自已上了也願意。

這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謀，方小波雖然不知道謀是什麽，但他肯定不會上當。不由淡然地笑了笑，“吳姐，真是對不起，我真不能去，還是那句話，我有錢了，一定會到你那裏吃野魚，喝你親自釀造的酒的。”

吳春雪沒想到如此努力，方小波還是不答應。這句自費消費的話基本上斷了到怡然山莊吃飯的可能。那裏收費極貴，方小波憑那點工資，知道了怡然山莊的價格，他本不可能會再去的。

失地站起來，臉上很不舒服，“方校長，那這伍仟多什麽時候能解決，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準數？”

方小波搖搖頭，“目前我還真不能給你準數，吳老板，我才上任幾天，很多況不了解，特別是學校的財務況更不清楚，所以，我隻能說會盡快解決你的事的，但沒辦法給出明確時間，等我理清了況，隻要能理了，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怎麽樣？”

吳春雪點點頭，“方校長，有你這句話我反而踏實些，我就怕有些人表麵上一口答應，其實本解決不了，你這才是實誠人，我相信你。”

方小波輕輕一笑，沒想到吳春雪並不他，這更讓他相信吳春雪一定還有什麽目的。

可吳春雪直到離開校長辦公室，也沒有說找他還有其他目的，他送吳春雪走出辦公室，兩人輕輕握了握手，吳春雪依舊笑道，“小波校長，早點過來看看姐姐嘛，沒了你的顧，怡然山莊可就了許多樂趣了……”

握著方小波的手，手指在方小波的手上做了一個輕輕挲的不忍鬆開的樣子，雙眼含脈脈，上做出調皮的不滿。

方小波趕鬆開手，“吳老板，慢走。”

看著吳春雪扭著翹的離開，方小波的心中還真竄出一團火，這人太能勾引人了，弄得自已那一陣勝過一陣。要不是知道是什麽貨，自已可能就會起心把給上了。

吳春雪離開之後，方小波讓胡文明過來，將幾張簽單遞給他，“你看看時間，能記起是接待什麽人的用餐嗎？”

胡文明也是回憶了很久，和吳春雪說得差不多，一次全中層幹部吃飯，另外兩次，有一次是局領導下來巡視考試，一次是教科所下來檢查老師教學工作，兩次都關係校長的考評，所以秦明異常重視，帶到怡然山莊吃飯，這也是數額最大的三次，另外三次五六佰的，他是真不知道所為何事。

“胡主任，你打電話問一下秦校長還可以簽單的餐館和超市，讓他們立即給你一套資料的複印件，立即送過來，我們得統計一下。”

晚上，胡文明把在澤園簽單的單子和在瑞祥超市簽單的複印件全部拿過來了，這一清理下來，著實嚇了兩人一大跳，澤園也是伍仟多，超市三仟多，方小波合計了一下，足足一萬四仟三佰元。

而這隻是這一年的單子，方小波靠在沙發上，讓胡文明將能回憶起的用餐用途給自已理一個清單出來。

胡文明不能說明用途的多達七仟多塊，占了總數的一半。方小波拿著這些資料，陷了深深的思索。

他沒有想到，自已當上校長的第一件事不是搞出一番熱火朝天的促進教學質量的熱出來，反而是收拾這些爛攤子。

晚上回到住，蘭曉婷打來電話，問他理得如何，他趁匯報秦明的事把這些簽單的事說了。

蘭曉婷沉思了一會，“方小波，這種簽單在鄉鎮上是比較多的，在怡然山莊，在澤園，石壩鎮政府也有很多欠賬和白條子，其中大多數是用於接待上級部門用餐的，但也不排隊私人宴請或者勾結套錢，這件事你要謹慎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