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那個婦，表淡定地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輕輕舒了口氣：“三叔歸西了。”

“三叔啊！”我跪在牀邊，嚎啕大哭，“你咋走的這麼快啊！”

這是我們這邊的風俗，人死的時候，都得大聲哭一哭，據說黑白無常聽見了就會過來，把死人的靈魂帶走，免得變沒人要的孤魂野鬼，其實我主要是哭的是，尼瑪話還沒說完呢！兩塊鎖合閉之後，到底怎樣啊？

乾嚎了兩聲，我又回頭看那婦，聽口音是南方人，可能對本市況不是很，林老三的後事，估計得我幫著理，正好，我剛理過三十多起，經驗富！

可婦還是面無表，不哭不笑地看著我，別說，長得好看的，皮很白，彎彎細眉，櫻桃小口，化著淡妝，典型的江南水鄉，雖然穿著寬鬆的睡，但掩蓋不住前凸後翹的材，比林瑤大多了，看上去很舒服，用三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風韻猶存！

“姐啊，火化還是怎麼的？”我問。

土葬的話，我也能聯繫到人幫忙。

“火化？”婦笑了，“姑爺您以爲三叔死了？”

“你不是說他歸西了麼！”

“咯咯，不是‘歸西’啊，姑爺！”婦掩笑，走過來用手挲下林老三的眼瞼。

婦睡領口不小，附下來，出一大片雪白。

“是息，烏的，氣息的息，三叔傷太重，這麼撐下去肯定會仙逝，所以，奴家給他服下祖傳的‘息茯苓膏’，藥發後與死人無異，氣不通，傷之毒便會漸漸散出外，七日後甦醒，傷就能好大半了！”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虛驚一場。

那就只能七天之後，再來問林老三了。

“是不是得找個地方安置三爺爺的‘’？”我又問，現在是初秋，天氣還很熱，氣不通，這麼放著，還不得臭了啊！

“姑爺英明！”婦莞爾一笑，“得勞煩姑爺爲三叔找個冰冷之地！”

“停間行麼？”我問，“殯儀館我有人。”

“嗯，”婦猶豫了一下，“也可以。”

二十分鐘後，殯儀館的靈車來到樓下，兩個搬工把林老三擡下樓，放進金屬箱裡，拉去殯儀館，我給那邊的宋館長打了個電話，也沒說別的，就說這是我一位老師，請宋館長關照一下，暫時將其置於冷櫃之中，按他們那邊的習俗，得七日之後，國外的親屬回來了才能火化。

婦跟著靈車去殯儀館了，臨走的時候，問我，家裡是不是缺傭人，二小姐和三叔都不在，閒著沒事幹！

我當然婉拒了，但婦說，姑爺你是現在兩家的主事人，奴家就是您的僕人，所以別客氣，您若不使喚奴家，奴家會心中不安的！

我一尋思也是，那就讓暫時在我家吧，養父和林溪都不在，家裡怪冷清的，人多可以熱鬧些，還能讓陪陪林嵐，便給了婦我家的地址，讓安置好林老三後搬過來。

婦也姓林，林蘭，是林老三堂弟家的兒。

們都是林家侍，當年，林蘭是作爲林瑤的小媽，跟林老三一起潛回的大陸，那年十八，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一直未婚。

林蘭走後，我開車回家找林嵐，在路上，林悠娜給我發了條信息，只有四個字：搞定，刪除。

我照吩咐刪了信息，呵，這軍的效率可夠高的，這麼快就搞定了。

回想起在軍營的事，我不有點後怕，自己確實託大了，這幸虧現在的兵都是九五後，一代天驕，天生叛逆，懂得自己思考，還會權衡利弊，知道在那種況下最理智的選擇，就是放了我，那樣就是零風險，大不了再想辦法抓就是了，畢竟我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敵人，他們本犯不上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跟本大師較勁！

若是再往前推二十年，甚至是十年，我想，我決計走不出那座軍營！

因爲那時候的兵，可全都是戰爭機，領導一聲令下，就是讓你往火坑裡跳，你也敢跳，而且不會去問，爲什麼要跳火坑？

時代不同了，現在的年輕人，個太足，有自己完全獨立的人格，同時缺熱神，當然，有時候熱這兩個字，約等於傻，之於當今社會，這是一種進步還是一種退步，我不知道。

快到家的時候，我給林嵐打電話，問晚上做什麼吃的了？

林嵐在電話那邊支支吾吾半天，說小峰你隨便吃點什麼吧，姐忘做飯了。

我覺不對勁，問怎麼了，林嵐小聲說，正跟人在外面吃飯呢。

是不是姐姐學校的同事，聽說林嵐父親去世，來陪的？

我在附近飯店要了兩個菜，讓他們做好了給我送家裡去。

停好車上樓，剛開門，就撲面而來一香水的味道，不是姐姐的香水，聞起來好像是男士香水，還好聞的，我並未多想，憋著泡尿呢，換上拖鞋去廁所，酣暢淋漓地尿完我才發現，馬桶的坐墊怎麼立起來了？只有林嵐自己在家的話，無論噓噓還是便便都沒理由把這玩意立起來啊！

難道，家裡來過男人？

我又來到林嵐的臥室，房間整潔如故，但是牀單有些凌，兩個並排坐過的屁印，清晰可見，但貌似沒發生別的事，我剛要離開臥室，無意中瞥見，門口的垃圾桶裡，有個紅的東西，跟憋掉的氣球似得，裡面還有！

尼瑪！肯定是鄔博宇來過，磨泡，把林嵐給……

林嵐怎麼能這樣啊！養父骨未寒不說，我跟幾天前纔在那個集裝箱裡，把初次給彼此，那難道還不算定下終嗎？

這幾天實在太忙，我們還沒出時間坐在一起好好談談！可是，之前在賓館那天晚上，不是說好要和鄔博宇分手，跟我在一起麼！怎麼又把那小子帶家裡來了，而且居然還發生了關係！發生了關係！發生了關係！悲憤的事說三遍！

這給我氣得，肺都要炸了，著氣，馬上給林嵐打電話！

“喂？”林嵐聲音依舊很小，“不是讓你自己弄點吃的嗎！還打電話過來幹嘛？”

“你在哪兒？”我強怒火，冷聲問。

“跟朋友吃飯呢！”

“我知道，在哪兒吃飯呢？”

“米蘭西餐廳，怎麼了啊？”

“跟誰吃呢？”我又問。

“……你問這麼多幹嘛，沒事我掛了啊！”

“是不是跟鄔博宇？”我這句話還沒說完，林嵐就掛了電話。

米蘭西餐廳，是吧？

燭晚餐，是吧？

打完炮，再整一把浪漫，是吧？

呸！夫婦！

我去廚房撕了個食品袋，用筷子把那隻用過的套從垃圾桶裡夾出來，放進食品袋，封，這可是證據！

下樓，一路按著喇叭、開著雙閃，堵車了就走人行道，多高的馬路牙子也直接上，只用了十三分鐘，就來到城市另一邊的米蘭西餐廳。

果不其然，門口停著那臺眼的黑奧迪A8，是鄔博宇的沒錯，尾號666！

我把瑪莎拉橫著停在奧迪車頭前面，免得待會兒他開車跑掉！

西餐廳門口的保安馬上跑了過來：“哎，先生，您不能這麼停車啊！那邊有空位的！”

“空你媽！”我一腳踹翻保安，衝進西餐廳裡，掃視一樓的散臺，但並未發現這對狗男。

肯定是在二樓的包房裡！我又衝上二樓，挨個包間踹開門查看，終於在第四個包間裡，看見了鄔博宇、林嵐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生。

“鄔博宇，*媽！”我一腳把鄔博宇從沙發上踹坐到了地上，又隨手抄起桌上的紅酒瓶，照著他腦袋削了過去！

開瓢？那是輕的！老子現在要打死你！

“小峰，你幹嘛！”林嵐見狀，死死拉住了我抓紅酒瓶的胳膊。

“滾！”我掰開林嵐的手，把給推到一邊！

盛怒之下，我用力過猛，林嵐倒地的時候，腦袋撞在了桌角上，當即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