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里主角穿的服裝還沒有正式定稿, 即使正式定稿后,設計師也會綜合考慮到演員的材和氣質,對服裝進行多次改, 不到正式開拍,演員也不知道自己的戲服究竟是什麼樣。
仇平讓宋硯拿回家的這套軍裝是臨時從劇團借過來的服,因為是話劇服, 所以設計比較偏舞臺,主要側重聚燈下帶給觀眾絕佳的視覺驗,觀和好看是第一設計要義。
深拔的軍裝,線筆直的襟與袖口, 閃著的紐扣顆顆嚴合地系到最上方靠近結的地方, 肩頭還別著金屬制的銀流穗, 腰線之下的一雙又長又直,還能看出布料下被包裹著的結實。
比上次在綜藝里穿的那套軍裝還要再華麗一些。
溫荔沒想到一句無心之言, 宋硯就真的把軍裝換上了。
劍眉星目,氣質朗朗的男人非常適合穿軍裝, 敢保證,如果當時試鏡的時候宋硯穿的就是這,保證能更戲, 演得更好。
太有覺了。
宋硯偏頭,直面直勾勾的眼神,了聲在劇本里的名字:“婠婠?”
溫荔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
也難怪亭楓和婠婠即使是在那個戰火紛擾的年代,各自肩負職責和組織任務, 卻還是不自覺被對方吸引,在極度抑黑暗的環境下, 每一步都要走得極為小心, 兩個人從一開始的陌生, 到不得不學著信任、依賴對方,朝夕相之下,是戰友,也是朋友,是彼此唯一的藉和微,更是互有好的年輕人。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或許他們早就將意明明白白說了出口。
“來來來,我們對戲。”溫荔雙眼放。
劇本里,婠婠對外是浪放縱的娼,亭楓是不問政事、一心只人膝的紈绔子弟,兩個人有大量調骨的臺詞,不過都只是營造個氛圍,畢竟年輕男為了任務被湊在一塊兒假結婚,這事兒就已經為難,上頭當然不會要求他們真犧牲什麼,能夠掩人耳目就足夠。
也就是在這一場場的假戲中,愫開始不控制地發酵。
婠婠是蘇滬人士,溫山水般的江南子,一口好聽的吳儂語,嗓音里帶著鉤子,彈著琵琶給男人唱詞艷曲時,眼波流轉間的惺惺態與之相得益彰,恨不得勾得人魂魄盡失。
溫荔雖然相貌婠婠,但是土生土長的燕城人,有時候口音沒好,天生的燕京腔兒就了出來,為了近這個人設,在準備試鏡的這些日子,沒找老師練口音,試鏡的時候仇導沒考這個,正好在宋硯面前唱,讓他也聽聽效果。
“解我鴛鴦扣,汗,把我溫存,燈下看的十分真——
冤家甚風流,與奴真相稱,
摟定奴,低聲不住親親,
您只一聲,我就麻一陣——”
這是松齡大師的敘事詩組之一,譜上了曲,曲調婉轉曖昧,聽著也就更有那個味道了。
溫荔知道詞的意思,唱著唱著也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學過聲樂,但之前主攻的是流行歌,歌詞都是現代人寫的,哪有古人會玩。
好歹唱完了,因為口音問題,難得有些不自信,有些靦腆地問:“……還可以嗎?”
溫荔是真心把宋硯當老師,和宋硯的事業側重不同,拍綜藝是宋硯的領路人,拍電影自然是宋硯教,所以演完一段就喜歡問他怎麼樣,可不可以。
宋硯也從不騙,好就是好,不好再來一遍就是了。
“可以。”宋硯點頭,“聽得骨頭都要了。”
溫荔點頭附和:“你演的這角其實心就是個正苗紅的新思想革命者,不了這種歌也很正常。”
宋硯笑了,又說得更明白了些:“我是說我。”
老周在劇本里明明白白寫著“亭楓從小到大邊圍繞的都是落落大方的小姐閨秀,這樣的子在他看來,是煙草、也是毒藥,他不可避免地沉醉淪陷,卻又不得不拼命克制心升騰的。”
劇本外的宋硯不用克制,旗袍真的很刺眼,唱的艷曲也很抓耳,撇去對自家太太的偏袒和私心不談,沒有人比溫荔更適合這個角。
在家工作就這點不好,思想容易開小差,要在試鏡現場,宋硯哪敢這樣,認認真真陪溫荔對戲,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誰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先是呆愣,然后傻乎乎地張著。
宋硯定眸觀察了片刻,知道懂了,有的話不用說太明白。
他低下頭去尋的,邊親邊抱起去了臥室。
慵懶的午后時,令人思緒昏沉沉的,溫荔吞了吞口水。
仰躺在床上,眼中是齊齊整整的質領和嚴合的紐扣,里頭的白襯衫出一道邊,下意識問了句:“你穿這麼多,不熱嗎?”
“有點。”
“那你還穿。”溫荔小聲說,“不怕捂出痱子啊?”
“那你解開啊。”宋硯低聲說。
所以說男人都著呢,什麼帥而不自知,他太知道自己哪里帥了,就可勁兒利用著勾引心上人。
他自己著了道還不行,不能只有自己被一戲服的心上人得心難耐,還得帶著一塊兒跳進的陷阱。
溫荔是個正常的人,一不冷淡二喜歡宋硯,終于不了了,一把攥住他的領子,氣急敗壞地問:“你勾引我?”
宋硯一臉欣:“終于反應過來了?”
溫荔咬,解開他領口最上方的扣子,狠狠咬他藏在領下的結:“辦了你!”
結震,宋硯聲音愉悅:“來。”
他總是用對戲的借口騙!
軍裝很新,利落的裁線邦邦的,冰涼的流穗落在皮上,跟撓似的刮來刮去,旗袍是真質地的,膩,刻板的白手套幾乎是沒費什麼力氣,順著襟口了進去。
溫荔很不甘心,憑什麼就該是軍裝旗袍,就憑他穿得多?
一個翻,非要上來,還沒到臨界點的宋硯這時候很好說話,基本上說什麼都聽,就這麼笑著看居高臨下地鬧,是視覺上就帶給人絕對的滿足,于是他的眸越來越深,忍著囂張的作和強行想將牢牢制的沖,把主的權利給了。
這麼個輕盈纖細的姑娘在上,長發落在他臉上,宋硯輕輕撥開,頭發又隨著的作再次在男人的脖頸和臉頰上作祟撓,他被擾得迷難耐,摁下的后腦勺,在耳邊低啞地說了句什麼。
立刻拒絕:“不唱!”
然后又著他的結威脅說:“你給我唱,我從來沒聽你唱過歌。”
“我唱歌不好聽。”他說。
“我不信。”溫荔覺得他在謙虛,“你聲音好聽,唱歌能難聽到那里去?”
“真的。”宋硯說,“不然也不會當演員了。”
“你不當演員想干什麼?”
“你那時想干什麼,我就想干什麼。”
溫荔笑了:“你就瞎說吧你,我那時候想當唱跳偶像,你也想?”
宋硯也笑,目牢牢映在緋紅的雙頰上,手替理好在額上的劉海,簡短地嗯了聲,算是承認。
溫荔高興起來,床下或許不信,但在床上耳,這些哄的漂亮話也照單全收,有些任地說:“那你肯定不行的。”
從開叉的地方溜進去,宋硯眨眨眼說:“我覺得我行的。”
溫荔捂著擺,下意識尖了一聲。
“太慢了。”讓玩了這麼久,宋硯決定將主權拿回來,“你的腰還沒我的手快。”
演員本來就是高收職業,不至于連兩套戲服都賠不起,宋硯很奢侈地盡其用,旗袍從頭到尾都掛在溫荔上,里面的服卻像蝴蝶落葉一樣散落在旁邊,就像是艷中的極致雪白,猶抱琵琶。
最后旗袍皺到再沒法穿,嶄新的軍裝上也全都是白水漬。
這是哪門子的對戲,亭楓和婠婠雖然臺詞骨,但其實兩個人都很克制,怕連累方,于是誰也不說,上是非常純潔的戰友關系,電影里連個床戲都沒有。
事后很不滿,然后把和宋硯意迷,白日荒唐的責任都推卸到宋硯上,聒噪地指責他沒好好看劇本,甚至都不理解亭楓這個人本,可以說是很不敬業了。
“我好好看了,也理解了。”宋硯唔了聲,懶洋洋地說,“他真能忍。”
溫荔捶了下他的,嚴肅道:“喂,不要侮辱角。”
宋硯抓著的拳頭,掰開的指尖,然后將自己的手指進的指,和十指扣。
“唐佳人以前是不是喜歡你呀?”溫荔突然問。
宋硯嗯了聲:“是吧。”
好像是被告白過的。
后來唐佳人就出國發展了,兩個人也沒再聯系,時間太久,記不太清了。
溫荔一臉“我就知道”,點點頭說:“難怪。”
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和唐佳人的對話復述了一遍,語氣驕傲:“我還反擊回去了,我說你平常還我honey呢。”
之前在化妝間,宋硯和唐佳人兩個人打照面,就差沒把“不”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溫荔又不傻,他這麼自覺,怎麼可能還會吃醋。
要相信他,當然,更要相信自己的魅!力!
宋硯挑了挑眉,俯在耳邊說:“honey。”
溫荔有些驚訝他的順從,很用地勾起,回應了一個更麻的稱呼:“欸,我滴乖寶。”
他又哈哈笑了,溫荔有的時候口無遮攔,說的話常常他笑點。
好麻,溫荔很不習慣,還是換回了原稱呼:“算了,還是你宋老師吧,你還是我——”
也不等說,宋硯先喊:“學妹。”頓了頓,又加上了名字,“阿荔學妹。”
溫荔點頭:“可以可以。”
他又要求:“你也我,和我的名字一起。”
“阿硯學長?”溫荔念了聲,覺得不太順口,笑了聲,“噫,像拍電視劇。”
宋硯什麼話也沒說,收起胳膊攬了。
溫荔覺得只要和宋硯每每提到過去,他對那段過去記憶尤深,卻又不太敢的樣子,和的坦大方不同,他格外敏,想和一起懷念,卻又不敢讓知道。
或許是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男心事吧。
想到他那時候因為缺錢才去拍電影,溫荔頓時覺得這個男人就像個小可憐,抱著他的腰又多了幾聲“阿硯學長”。
如果他愿意提,那就陪他回憶,他不愿意提,只想點到即止,那也不會再去深問。
——
到晚上,攝像頭終于開了。
嚴導非常想問他們一下午沒開攝像頭到底在家干什麼,晚上關也就算了,大白天的也關,實在很不把他嚴正奎,還有他們節目組放在眼里。
他憋了一肚子的埋怨還沒說,宋硯就主找了過來,說他和溫荔今天下午在家換的兩戲服涉及某個電影項目,項目現在未公開,選角都是進行的,不方便通過節目公開,所以下午的錄制素材暫時還不能播出去。
嚴導很快想到最近網上鋪天蓋地料,真料假料齊飛的《冰城》。
“所以你們一下午都在家里對劇本?”
宋硯面不改:“對。”
“哦。”
嚴導了然地點點頭,腦補的一些東西都被宋硯這輕飄飄的幾句解釋給搞幻滅了,頓時心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宋硯以為嚴導是因為下午沒拍到什麼而失落,主致歉:“不好意思,劇組要求,這也是為了工作,希嚴導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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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說顧行之光風霽月,運籌帷幄。隻有他自己知道,方梨是他命裏最大的變數。……後來,方梨轉身離開,再無音訊。顧行之紅著眼站上天臺:“她真的不會回來了嗎?”再後來,顧行之一把抱住方梨,“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可以和孩子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