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吃人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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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唐看他那樣子,只覺他現在這副樣子可死了,出手想要他的頭,一想到他那頭只讓冷面,便改在他小臉上了一下。
宣子瞪了一眼,卻不說話,因為蓮蓉餡的小白兔太好吃了,的,糯糯的,咬一口就流滿。不過吃著吃著他發現這味道跟別人做的不一樣。
「這裡面還有什麼?」宣子吃完,問道,「跟別人做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啦,裡面加了點桂花,增了香甜。」
宣子點點頭,出小手想拿小鴨子,卻被蘇唐阻止了。
「小孩子多吃甜的不好,你吃一下這個。」蘇唐將綠糰子拿出。
宣子想了想,聽話的放棄了小鴨子,拿起了綠團,咬了一口,沒注意,裡面的都流了出來。宣子忙著小,一點不捨得浪費。
蘇唐笑著拿出手絹給他,道:「慢慢吃,還有呢。」
宣子突然停下來,看了一眼著蘇唐,眼睛裡有什麼東西起了變化。
眼看宣子吃的差不多了,時機已,蘇唐狡黠一笑,道:「你今天是跟著我出去的吧?」
宣子噎著了。
「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蘇唐又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宣子吞進去最後一口糕點,抿著不了。
蘇唐對著手指道:「有句話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你可是吃了我的東西,怎麼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呢?」
宣子抬起頭瞪大眼睛,不是你要給我吃的麼!
這人太狡猾了!
蘇唐繼續笑瞇瞇的道:「我還知道,你可是撒謊了哦,要是被曾祖母和你爹爹知道你撒謊了,會不會……」哎呀呀,實在是太邪惡了!
宣子果然變,近乎哀求道:「你不要告訴他們。」
蘇唐聳聳眉,「那你可得實話實說哦。」
宣子垂下眼皮,半晌後才道:「有個男人來找你,你讓他在外面等你,所以我才跟出去的。」
「所以……」蘇唐想了想,有點哭笑不得,「所以你以為我是紅杏出牆,你要幫你冷面爹盯著?」
冷面爹?宣子幽怨的瞟了蘇唐一眼。
「那你後來為什麼要撒謊幫我瞞?」
宣子依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跟丟了。」
本以為自己能跟上,可他們走得太快了,外邊車水馬龍,一下就找不到人影了,他胡跟了一段路,可還是沒看到人,便想打道回府,誰知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最後轉了好久,才算著道。
宣子氣餒道:「沒有真憑實據,不能妄下斷言,不然曾祖母會不高興的,會嫌我惹麻煩。」
原來如此,他是怕惹老太太不快,所以才瞞下來,白白挨了懲罰。聽著有些荒謬,但蘇唐能夠理解宣子的心思,這個小屁孩對那位老太太是又懼又怕,生怕做錯事讓老人家更生厭惡。私自出門玩耍跟胡編造搬弄是非相比,後者明顯惡劣許多,更何況兩者共犯呢。
看著宣子低著頭的樣子,蘇唐莫名心疼,「你是不是很怕?」
宣子不吭聲。
蘇唐道:「其實還是很關心你的。」
宣子癟著,「爹爹也這麼說。」
「但你覺得事實並非如此是不是?」
宣子又不吭聲了。
「真的,下午知道你不見了,急忙的就趕來了,進門時眼中的焦急是真真切切的,等到你回來,雖然板著臉,但我看到鬆了一口氣。還有對他的責罰,雖然嚴厲了點,但說起來,都是為了你好。」
「是真的嗎?」宣子抬起頭認真問道。
蘇唐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沒理由騙你啊。」
才怪,你剛還騙我吃你的糕點呢!
蘇唐道:「還有,我要跟你解釋下啊,今天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是我原來店裡的夥計,他是來京城開店舖的,嗯,就是開你剛才吃的那些糕點的鋪子。我是幫他去看店舖的,作為將軍夫人我不好明正大出去,所以就溜著了。」
蘇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宣子解釋這些,也不知道說這些宣子信不信,但看著他清澈的眸子,就想,必須得說點什麼。雖然裡面摻了假,但好歹也坦白了點不是?
宣子雖小,卻太懂事了。
「其實宣子你也是想出去玩的吧,下次我出門,帶著你一起好嗎?」咳咳,聽說小門那邊徹底被封掉了,下次要出去就不方便了,得想個法子才行。不過,這是在利用宣子了吧,罪過罪過。
宣子目閃了閃,委屈道:「爹爹不讓我出去玩的。」
「沒事,你爹爹我來說服!」小孩子嘛,就要出去玩玩的,關在籠子裡算什麼!冷面這爹當得真不稱職!
宣子不好立即點頭答應,又捨不得不答應,便只幹幹的應了個,「哦。」
「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還討厭不討厭我啦?你看,我又給你送吃的,又要帶你出去玩,多夠意思啊,我們可是有著一起吃東西的分啊!」
宣子汗。
蘇唐繼續道:「其實,你真是誤會我了,我喜歡你的,那天我不是對你哼的,我是對你冷面爹哼的。不過,其實你也並非不喜歡我吧,那天你朝我請安的時候是好好的,就是因為那個哼才讓你改變主意的吧?」那時,宣子是有傷的眼神的,他就是個彆扭敏的小娃娃,你對我冷淡,我就對你更冷淡!
宣子了子,不肯答話。
其實蘇唐說的都對,雖然如意總在宣子跟前說的壞話,說嫁給宋世安後會對他不好,但宣子並不喜歡如意,所以對的話也不肯相信。他想著只要自己乖乖的,總能討人歡喜的。只是沒想到他還沒請安,蘇唐就朝他不屑的哼哼了,於是那顆小心臟立馬碎了一地殘渣,再於是,就乾脆頂著幹了。
「其實我跟你一樣,也是很小的時候娘親就過世了,所以我很瞭解你的心思啊。想要別人都喜歡,所以小心翼翼的說話做事。不過你不用對我這樣的,我也許做不到你親娘那般疼你,但我總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親娘」兩個字,宣子垂下了雙眸,他已經對娘親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他也不知道,他的娘親到底對他有多疼。從他記事起,他就是跟著爹爹,跟著劉副將過活。
……
兩個人還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渾然不覺後來了人。
宋世安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坐一跪挨著,心裡滋生出一抹異樣的緒——剛才那人的反應,好似對宣子不耐的,沒想到……
看著那個微微出一角的空了的食盒,宋世安有些詫異。宣子的子他瞭解,祖母說不讓他吃飯,他是絕不會吃一粒米的,那這人有什麼法子讓他吃下東西的?
宋世安有些好奇。
這時蘇唐有所覺,回頭一看,見宋世安就站在門口,不由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宣子看到自己老爹,也是吃了一驚,想起邊上食盒還擺著,知道被抓了現形,很是不安。
宋世安沒理會蘇唐,只跟宣子說道:「時候差不多了,我帶你回房。」
宣子聞言,就要站起,可跪得太久了,站得艱難。蘇唐見狀,很自然的將他抱起。溫暖襲來,宣子聞著蘇唐上的香味,竟有些貪。
蘇唐抱著宣子往宋世安懷裡一塞,道:「趕抱他回去吧,天太晚了,早該睡了。」
宋世安並沒怎麼抱過宣子,冷不丁的接手,有些手足無措。
蘇唐看他這姿勢,有些疑,「別說你不會抱孩子啊!」
宋世安默然。在軍中他常常繁忙,確實極抱宣子。等到宣子大了會走路了,更是從沒抱過。
蘇唐投給他一個白眼,道:「我不是鄙視你,我是打心眼裡鄙視你!自己兒子都不會抱!」
說著抱起宣子就走出門。
宣子也很被抱,更何況還是被人抱,因此這麼被抱著極不自然。可是他又捨不得這溫溫的覺,便忍著不適,不掙扎了,過了一會,還出小手環住了蘇唐的脖子。
宋世安跟在後面,看著蘇唐走得風生水起,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像該讓宣子下來自己走,宣子已經夠大了,再讓人抱著很不應該了。可是看宣子那滿足的表,那些話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等到將宣子送回暢心居,蘇唐看著丫鬟婆子迎上來,知道已經沒自己的事了,便跟宣子打聲招呼就走了。
宋世安有話跟宣子說,便留了下來。
宣子見自己爹爹神不對,小聲道:「爹爹,我剛才吃東西了,但不是吃飯,吃的是糕點。母親說這樣不算違逆曾祖母。」
宋世安一愣,明白過來,心想那人居然鑽了祖母話裡的子,虧想得出這招來哄宣子吃下。
「沒關係,吃就吃了吧。」宋世安著宣子的頭,聲道。其實他也心疼宣子,只是不敢違逆老太太而已,畢竟他知道,老太太因為宛宛,一直對宣子不太喜歡。
宣子見宋世安不怪罪了,鬆了一口氣,道:「母親做的糕點很好吃,爹爹你下次也吃一下。」
宋世安不說話了,讓那人給他做糕點?估計很難。
「你是不是喜歡?」宋世安想起剛才他伏在蘇唐上順的樣子,不問道。
宣子想了想,回道:「就是囉嗦了點。」
那就是其他還不錯了,宋世安明白了,不過他還是有些詫異,宣子比較敏,平時沉默寡言,在將軍府裡,除了對自己稍顯親近之外,對誰都冷冰冰的不搭理,就算西苑那位如意來了,沒事總是逗他玩,他也是不理不睬的,那麼為何會對那個人有好?
想著蘇唐的放肆無禮,宋世安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又釋然了,只要宣子對印象不錯,那就足夠了。
……
又跟宣子說了幾句,見他睡下了,宋世安回到寢室,本想洗漱下,卻見裡間傳來人聲,是蘇唐在沐浴。宋世安轉走至桌邊,拿起書卷翻閱著,等著洗好再進去。
於是蘇唐出來時,便看到宋世安端坐著。燭火映襯下,他那俊秀的面容莫名有種沉靜的,蘇唐不免有些看呆。
雖然不想承認,但那盤冷面確實算得上秀可餐啊!
宋世安抬頭看到蘇唐,也是一怔。剛出浴的蘇唐,穿著素白寢,披著件淺青的袍子,青鬆鬆的攏著,著一支玉釵,慵懶中又帶著一俏皮。莫名的,他就想起了「出水芙蓉」四個字。而由於熱氣蒸騰,使得的臉紅潤,更是紅艷水潤,讓人看著就想咬一口。
憶起那天晚上從這中溢出的聲聲銷魂,宋世安明顯的覺到了下面那玩意又開始往著堅不可摧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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