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卻是隨著白樘宮，恢復趙世跟睿親王的那一盤棋，若非白樘從旁指點，自也是吉兇難料。

不知這一次，又是如何？

云鬟收拾思緒，跪地行禮，山呼萬歲。

京，宮中。

事出突然，趙黼只得止步，只幾名親隨前去追蹤。

正戒備中，果然見黑暗中，有一隊人馬飛快地從宮門沖了進來。

與此同時，在相反的方向，也有一隊軍出現，竟是向著此合圍包抄了過來。

趙黼定睛看時，卻見前方人馬，盡數著軍服，領頭的竟然是金吾衛的厲統領。

幾個正在逃竄的恒王部屬，均都被軍輕易拿下，厲統領卻目不斜視，往前走了過來。

趙黼見是他，略松了口氣，道：“原來是厲統領，你原先竟是躲在哪里，如何不早一步來？”

厲統領還未回答，卻有個人從他后跳了出來，驚喜加地道：“殿下！”

這人原來竟是蔣勛，著軍服。

趙黼詫異道：“你是幾時進京的？”

蔣勛行禮道：“今日才進京……原先……”

正說到這里，忽然聽厲統領咳嗽了聲。蔣勛忙停口，瞥見地上那橫七豎八的死傷者，意識到此地并非說話的地方。

此刻厲統領微微垂頭，看著地上恒王父子的尸首，面上毫無笑意，道：“殿下，恒王跟世子如何竟死了？”

趙黼道：“先前有人暗中發暗襲……我正要去追，你們便來了。”

才答了這一句，忽地聽見有人道：“王爺跟世子明明就是你殺的，趙黼，你好狠心手辣……”

卻是一名被軍拿下的恒王府的反叛，正放聲大，似痛恨骨。

趙黼并不理會，只嗤之以鼻。

蔣勛回頭，面上出疑之。

厲統領道：“殿下，這人說的可是實？”

趙黼詫異：“你說什麼？”

厲統領看看地上的恒王，道：“恒王爺跟世子，看樣子正是對殿下不利，真不是殿下手的？”

趙黼皺眉冷道：“什麼胡話，我方才說過了，是有人暗中出手，我也已經派了人去追蹤。”

又有幾個跟隨恒王的道：“的確是趙黼殺了兩位殿下，你如何不敢承認？就算恒王殿下一時糊涂，畢竟也是皇親，就算付圣上置，也未必就是個死，為何竟這樣毫也不容？”竟紛紛囂不停。

趙黼怒道：“都住！”

厲統領道：“殿下可還有什麼話說？”

趙黼不能置信，怒極笑道：“你是眼瞎？還是瘋了？我是奉命來鎮反叛，你這卻是要質問我麼？”

厲統領還未開口，蔣勛見形不對，便道：“厲大人，既然皇太孫殿下否認，自然非他所為，這其中定有誤會。

厲統領道：“但是恒王跟世子的確是已經死了。且也有人指認是殿下所為。”

趙黼邊兒數名親隨喝道：“胡說！是有人暗中襲所致！不要口噴人！”

厲統領見狀，后退一步，手按刀柄，道：“殿下，我只是奉圣上手諭行事。”

蔣勛道：“厲大人！雖然恒王父子已經死，可是他的余黨仍在，如今要做的自是齊心協力消除其黨羽，免得再出事端。何必自相紛爭？”

厲統領不理，只對趙黼道：“殿下，事關重大，只能得罪了，如今且要委屈你。”

趙黼見他竟仿佛執意要針對自己，暗暗警覺，冷笑道：“你想怎麼樣，把我拿下？恒王才倒下，你難道也想效仿他一樣造反麼？你有這個本事？”

厲統領道：“殿下多心了，我也是奉旨行事，不敢違背。”

趙黼道：“你不必拿圣上來我，圣上的旨意難道是要你針對我？”

厲統領手按刀柄，目平靜堅定。

趙黼打量著他的眼神，看出他竟有些有恃無恐之意，心中倏忽一涼。

厲統領緩緩說道：“我奉圣上手諭，若是有人趁傷了恒王跟世子的命，不管是誰，都要問罪。”

趙黼道：“就算你所說是真，又如何，人并不是我殺。”

厲統領道：“是不是，等圣上回宮后，殿下可以自行分辯，如今還請殿下聽命。”

說罷一使眼，邊兩名軍上前，對趙黼道：“殿下，得罪了。”

才要舉手去握住趙黼手臂，趙黼喝道：“滾！”一抬腳，登時將其中一人踢得倒飛出去。

另一人嚇得呆住，連退避都忘了。

趙黼不去理會，只盯著厲統領：“圣上下旨，是讓你配合我鎮謀變，不是讓你來鎮我的，除非你暗懷不軌，如今圣上不在京，你當我會蠢到束手就擒？你做的好春秋大夢！”

厲統領見他手，便喝道：“將趙黼拿下！”

蔣勛道：“厲大人！殿下！”見形一即發，急得沖出來攔住厲統領道：“厲大人，不可對殿下手！”

雖然有厲統領的命令，但眾軍多半都跟趙黼相，又知道他的能為，便仍有些畏懼不前。

厲統領喝道：“混賬！連圣上的旨意也敢違抗麼！”自己拔刀出鞘，沖上前來手。

趙黼從未將他放在眼里，見蔣勛攔在跟前兒礙事，他便輕輕躍起，竟直奔厲統領前。

兩個人對上，剎那間換了幾招，厲統領雖年紀資歷皆長，卻畢竟不似趙黼，很快竟落于下風。

他的心腹眾侍衛見狀，只得紛紛沖上來助戰。

趙黼的親隨生怕吃虧，也手，趙黼卻將眾人喝止，只見他不許眾人助戰，自己拳打腳踢，出手如電，剎那間便有四五個侍衛被打飛出去。

厲統領見他這般神勇，卻不敢退，只道：“殿下！你不要不識好歹！一錯再錯！”額頭汗落，咬牙再上。

趙黼道：“我看你才是狗膽包天，不知死活！”見他來勢兇猛，冷哼了聲，腳尖一挑，將地上一柄腰刀挑起，握在手中。

只聽得鐺鐺數聲，兩刀相，厲統領手腕發麻，虎口幾乎震裂。

趙黼起初還尚自制，漸漸殺的起，便用七八分力道，兩刀相磕間，厲統領悶哼一聲，手中佩刀直飛沖天。

趙黼腰輕旋，長斜斜掠出，將厲統領踢飛出去。因恨他竟膽大妄為，當即橫刀再上，便要將他住。

正這會兒，便聽后有人道：“殿下！”

趙黼察覺風聲近，知道有人襲，頭也不回，左手一翻，正厲統領那把被飛的刀從天而降，被趙黼在刀柄上一拍，那刀如利箭般直飛出去。

電火石間，趙黼踏前一步，單刀一揮，刀尖兒點向厲統領。

正要喝問他是何意，后卻傳來一聲痛哼，有人嘶聲道：“殿下！”

這聲音里帶著忍的痛意，竟是蔣勛似的，趙黼心頭一震，當下不顧厲統領，轉頭看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