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升起時,綠洲已經恢復了平靜,清晨微曛的線中,約可見人們在街道中穿梭的影,清理著戰死的人的尸,和倒塌的木屋。
異能者們一宿未睡,對他們并未有什麼影響,只是異能的耗盡,到底有些疲憊。不過看著坐在屋子中央的高瘦人,所有人都覺不到累似的,甚至充滿了豪和干勁。
賢者的木屋已經燒毀了,現下安琪雅所住的木屋是綠洲的原住民的房子,面對傳言中已經去逝卻突然出現的前任賢者,綠洲里的原著們是打從心底的激尊重,二話不說就將自己居住的木屋騰出來,自己心甘愿地與旁人,由此可見安琪雅在綠洲中的人。
安琪雅聽著屬下的報告,統計著這次綠洲的損失及死亡人數,面始終淡淡的,直到聽說此次帶領一群異能者一起對抗反撲的秦家異能者的兩人時,突然問道:“他們陳東和方明磊?”
班伊點頭道:“是啊,他們以前是秦家吸收的異能者,多次多虧了他們第一時間打反叛的秦家異能者,才將綠洲的損失降至最低。”
安琪雅聽罷,低低一笑,說道:“我倒是小瞧了他!”
庫 爾等人聽不懂的話,不過班伊卻聽懂了,這次若沒有樓殿在其中做的手腳,恐怕他們也不能如此快地在秦家人手中奪回綠洲。而陳東和方明磊對秦家的反水,恐怕 也是樓殿安排的。如此想罷,心里對樓家兄妹多了份激,若不是們,他們一直以為賢者當年真的是為了救綠洲而死了,所以方會將綠洲托負給秦莜,使秦莜為 接任的賢者。
以庫爾、阿里木等為首的綠洲原著民們是真心擁立安琪雅的,安琪雅才配得上“賢者”的尊稱。所以也對秦家人囚賢者、鳩占鵲巢覺到憤怒和惡心,恨不得當場弄死秦家人。
等將事理順后,安琪雅一一吩咐人分別去理殘局、安幸存者,想了想,自己也起,走出了木屋,和眾人一起去查看綠洲的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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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樓齡迷迷糊糊地起,一就覺到一些地方火辣辣的疼,即便是異能者,傷后,也需要幾天時間才能愈合,而且也會覺到疼痛的。加之正在正值夏日,太一升起,空氣便炎熱起來,傷口更加難了。
“來,喝些水。”
一只手持著明的玻璃杯遞到面前,樓齡就著那只手咕嚕嚕地喝了一大杯的清水,覺才好一些。睜開眼睛,看到坐在床前的男人,打了個哈欠,道了聲早,慢吞吞地爬起來,靠著墻而坐。
由于資源有限,所謂的床都是在地上鋪著塊涼席罷了,坐起來就能靠著墻了,著微涼的墻,覺舒服一些,等熱了,又挪了個位置,換另一面。
瞇著眼睛昏昏睡,幾乎忘記眼前黑著臉瞪的男人了,不過因為現在是傷患,他就算想做些什麼也不可能。樓齡仗著自己現在況特殊,膽子有些了,竟然不懼變態的壞心,全然將他無視了。
一人瞇眼一人瞪眼,就這麼坐了許久后,直到樓齡額角泌出了汗,汗水流到傷口上弄得一片火辣辣的疼,樓殿才有了作,將空間里的冰拿了出來放在屋子里降溫。這冰是冬天時經過雪山時,取干凈的冰放到空間里,到了夏日,剛好方便拿來降溫。
空氣變得涼爽后,的神才好一些,手攬住他的脖子,笑瞇瞇地道:“你生氣了?”
“哥哥怎麼會生氣呢?”他皮笑不笑地道,昧著良心,說著反話,“我為自己有個勇敢為人民服務的妹妹高興,可高興了!這麼厲害的妹妹,我昨晚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估計過不久,妹妹就要為了全人類而戰斗了,舍小家為大家嘛,我懂的。”
“……”得,中二毒舌又復蘇了,還說沒生氣。
樓齡暗暗撇了下,不過雙手卻摟著他不放,直到他終于手過來,將納懷里,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樓殿不敢抱太,上燒傷和劃傷很多,看起來極恐怖,雖然知道是些皮傷,仍是讓他心驚跳,難以接。若是這種傷在自己上,他會覺得不過是些小傷罷了,連疼痛都說不上,可是當發生在上,就另當別論了,甚至教他難以接。
當那種放任歷練的沖過后,什麼都沒有傷讓他難。他明白不想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的心,也知道想要長,可是知道歸知道,讓他放手卻是不可能。
“末世嘛,誰能沒個傷呢?而且這也是一種功勛!”樓齡自吹自擂,真的是痛并且快樂著。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沒有拖后,不需要他時時刻刻地保護,證明自己并非弱者,讓極是高興。
樓殿低眸看了一會兒,漸漸地,這張原本還略帶著青稚氣的臉與上輩子那張被末世淬練出來的、有著堅毅神的臉龐重疊起來,似乎就算他將像籠中鳥一樣困在邊,仍是無法折斷的翅膀,就算慢一點,也會變上輩子的那個人。
他的——樓齡!
忍不住低首,輕輕地在那翹起的角印上一吻。沒關系,不管世界會變什麼樣子,這輩子他都不會放手了!不管你走到多遠,他都會跟上,不會再放你一個人離開。
被他突如其來的弄得的,樓齡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小心地挪開,以為他因為自己傷又要變態了,誰知道他只是朝溫溫和和地笑著,墨黑的眼眸里,不再是一片闐暗,而是倒映著有些發紅的臉蛋。
不過難得溫馨的氣氛很快便被敲門聲打破了,樓殿微蹙起眉頭,看了樓齡一眼,不不愿地去開門。
門外的安琪雅等人看到開門的男人明明溫溫和和的笑臉,卻讓人覺到一子寒意從背脊往上躥,還以為周圍有什麼危險,小心地環視了周遭一遍,卻未發現什麼異樣。
“我來瞧瞧你們!”安琪雅將手攏在寬大的袖口間,從容微笑道:“樓小姐還好吧。”
“尚可。”樓殿清清淡淡地道。
安琪雅讓跟隨的庫爾等人候在門外,拎起曳地的長袍走進木屋。
樓齡見到有客人來,原本是想要起的,被安琪雅制止了,樓殿也一副應該坐著的表,于是便繼續靠著墻壁沒起。
屋除了涼席作床外,便沒什麼擺設。安琪雅索起袍席地而坐,的一舉一著一種極致的人味,甚至讓人因此忽略是瘦得難看的臉龐。
樓齡又一次看直了眼,直到樓殿咳嗽一聲,馬上移開視線,飄到了他臉上,討好地朝他笑了笑。
安琪雅覺到屋的涼意,抬眼便看到屋子里那幾盆冰塊,不認為現在正忙著重建綠洲的異能者會有這時間為他們送來冰塊降溫。想罷,安琪雅眼中的異彩一閃而過,臉上出了笑容,笑瞇瞇地道:“樓小姐的傷怎麼樣了?這次真是謝謝你們了,還害得你傷……”
“知道就好!”樓殿泰然自若地道。
樓齡:“……呵呵,沒什麼。”
安琪雅不理會怪氣的男人,溫和地和樓齡攀談起來,的聲音有些嘎,卻又不會嘎得讓人難以接,是一種的聲音,不急不徐,聽起來十分舒服,配上那雙明亮的琥珀雙眸,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樓齡只失神了會兒,便集中起神來,抗拒那種無形中的蠱。
安琪雅見如此快便恢復,心中有些驚訝,不過的目的并不是要蠱,挑戰樓殿的忍耐力,稍稍將能力收了回來,態度變得越發的真心實意。
“末 世之前,我和秦莜是極好的朋友,末世降臨時,來沙漠旅游,全球發生災難,我便邀請來綠洲避難,擔心秦家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不保,我便將綠洲作為 的底牌,容許在綠洲經營自己的勢力。所要的,都盡量地滿足了,可是誰知道……”安琪雅的臉上出現悵然,明亮的琥珀眼眸變得黯然。
可誰知秦莜人心不足,甚至想要霸占整個綠洲,將綠洲經營秦家的基地之一。所以秦莜毫不顧忌兩人的友,設計安琪雅,最后將安琪雅囚在地窯中。幸虧安琪雅的異能是凈化和蠱,秦莜需要安琪雅的異能,所以才沒有在第一時間殺了。
安琪雅的異能是凈化,獨一無二的凈化,不僅可以將被病毒污染的水凈化人類可以喝的干凈的水,甚至連變異里對普通人有害的資也凈化,使普通人多了一種食,不至于因為食短缺而死。
安琪雅的異能太珍貴了,而且也是一種立于末世的底牌,只要能控制安琪雅,便能得到干凈的水和食,足以令全世界的異能者瘋狂。安琪雅的異能只告訴的好朋友秦莜,誰知秦莜會因此而對手,也因此而留了一條命。
不是不難過的,原本以為可以托負后背的好友捅了自己一刀,有比這更讓人心絕的東西麼?
樓齡安靜地聽著,雖然安琪雅說得很可憐,表也很憂傷,但怎麼覺得安琪雅這狀態就像是被人背叛一樣?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意義了……
“那個……秦莜呢?”樓齡又問道。
安琪雅從憂傷中恢復了淡然,淡淡地說道:“自然是將殺了!斬草除,免得讓有機會逃,反敗為勝!”
“……”好吧,以上是的腦補。
安琪雅就像個對待晚輩的好長輩,又細心地叮囑樓齡好好休息,呆會會讓人送些補品過來給,將這里當自己的家也沒關系……吧啦吧啦一堆,溫又周道得讓樓齡再次覺到不自在。
好不容易安琪雅離開了,樓齡終于松了口氣,對旁邊的男人道:“哥,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樓殿的腦袋,說道:“不怪,年紀一大把了,將你當兒看了!”然后嘆了口氣,“誰讓我家妹妹如此惹人憐呢,這樣是應該的!”
寒再次直豎,樓齡有些驚恐地看著他,很想說別再這麼怪氣的了,聽話還不麼?
安琪雅說到做到,過了一個小時,果然有人送了一堆東西過來,還有鍋碗瓢盆、沙漠特有的補品。
等樓齡從樓殿那里知道,安琪雅今年已經四十好幾,因為異能特殊,有些返老回青了時,終于淡定了,原來安琪雅和秦莜是超越別和年齡的啊——好吧,又在腦補了!
樓殿看不上安琪雅送來的東西,不過安琪雅此舉也算是一種表示,將他們當了綠洲的恩人,這份恩難能可貴。將那些東西都推到了角落里后,樓殿徑自從空間里拿出鍋和煤氣,到廚房里給熬燕窩粥去了,又順便做了些小菜。
作為個傷患的生活,實在是太了。
大熱天的,樓齡吹著冷氣——冰散發的冷氣,吃著益氣補的燕窩粥,心里滋滋的。
“我們幾時離開綠洲?”邊吃邊問,在的傷好之前,不用擔心他會變態地折騰自己,突然覺這傷真是太值了。若是平時,還不得被弄到哭為止。
樓殿微微挑眉,瞇著眼睛看,含笑道:“如果你想今天走,哥哥沒意見。”
“……不,還是留幾天吧。”
樓殿不置可否,等吃完東西后,將東西都收拾了,然后去將木屋的門窗直接關上,大白天的,直接摟著躺下睡覺。
“我不困。”樓齡將他推出去一點兒,小心地挪開他的手——這只形狀很漂亮的手正在腰間打轉著,準備干什麼壞事呢!難道他已經變態到連傷都不放過?
樓殿的手順著睡往上,著背部的繃帶,過的脊椎骨,得渾發后,方放過,只是恨恨地咬了下的脖子,說道:“我困了,陪我一起睡。”
“哦。”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目標:
樓齡目標:努力安要發飆的變態!
樓殿目標:努力將在床上讓哭到不敢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