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英語很好的。”
“心態不好,越是這種自信滿滿的科目,如果沒考好,打擊會非常大。”
寂白覺得講得有道理,越發擔心了。
殷夏夏抬頭看了眼對面的徐燁:“我覺得學委好啊,雖然長相比不上謝隨英俊,但是家世學習樣樣都好,還特暖特紳士,跟這樣的男孩在一起,肯定幸福的。不像謝隨,各種讓人心啊。”
寂白睨了一眼:“這樣好,你跟他告白去啊。”
“我倒是想。”殷夏夏無可奈何道:“人家暗了你兩年哎!這是什麼神仙,我哪能撬得啊!”
寂白輕輕吐了一口氣,抬頭的時候恰好迎上徐燁凝時的灼灼目,趕避開了。
殷夏夏說的都對,徐燁這樣的男孩,就像是下溫潤的暖玉,跟他,必定也是平平淡淡、安穩順遂。
而謝隨,他不是玉,他是巍峨懸崖之上傲然嶙峋的頑石,銳利、堅而危險,他的下是萬丈懸崖,如若靠近他,便一定要抱住他,因為稍有不慎,便會跌落深淵,碎骨。
寂白選擇了謝隨,也注定選擇過這濃墨重彩的一生。
**
寂白給蔣仲寧和叢喻舟分別去了電話,但他們也聯系不到謝隨,還以為謝隨跟寂白在一塊兒呢。
喧囂吵鬧的ktv里,寂白實在待不下去了,向同學們告辭之后,乘出租車去了謝隨的家。
謝隨以前給過家里的鑰匙,寂白直接開門進房間,可是房間黑黢黢沒有開燈,也沒有人。
寂白打開了頂燈,來到書桌邊。
桌上放置著翻開的英語測試模擬卷,黑中筆擱在試卷上,保持著他昨天晚上復習之后的樣子。
寂白又在柜子里找到了他的黑手機,打開,手機里瞬間跳出了十幾條未接電話和信息,都是寂白和叢喻舟他們打給他的。
他沒有回家。
想到今天中午那個頗有預兆的夢,寂白有點慌,在房間里走了幾圈,不知該如何是好,無可奈何之下,給秦助理打了個電話。
“小白?”
接到寂白的電話,秦助理顯然有些訝異:“你今天考得怎麼樣?”
“先不說這個,秦叔叔,您能幫我找個人嗎,我聯系不到他,我很擔心...他沒帶手機,你幫我查查他今天有沒有去考試。”
秦助理聽到寂白的聲音都在抖,平日里很會麻煩他什麼事,既然找到了他,必然火燒眉,他立刻問:“你要我幫你找誰?”
“謝隨,你見過的。”
“行,我這邊讓人查一下,查到馬上通知你,不要著急。”
寂白抱著膝蓋坐在謝隨家的沙發上,祈禱著他一定不要出事,平平安安……
十多分鐘后,秦助理的電話撥過來,寂白連忙問:“秦叔叔,找到了嗎?”
“找...到了。”
秦助理的聲音低沉,顯然消息不太好:“小白,學校那邊說,謝隨今天沒有去參加最后一科英語考試。”
寂白的心“咯噔”一下,站起,嗓音栗:“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秦助理深呼吸,說道:“厲家的孩子找回來了。”
“什麼孩子?我問謝隨啊。”
“前段時間厲家的小爺被人販拐走,今天謝隨他...巧撞見,他把孩子帶回來了。”
寂白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只要他沒事就好。
“謝隨現在在哪里啊,警局嗎?我、我馬上去找他。”
起離開房間,匆匆走下漆黑的樓道。
秦助理說:“他不在警局,他的車被人販的車撞下了山崖,況可能不太好,警察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重度昏迷,好在孩子沒事...我已經在趕去醫院的路上了,你別太擔心。”
昏暗的樓道里,寂白腳下踩空,重重地摔了一跤,手機也飛了出去,落在前方,屏幕散發著微藍的。
聽筒里,秦助理急切地問:“小白,你怎麼了?”
寂白沒有回答,跌坐在地上,部劇烈的疼痛已經不到了,所有的思緒都已經被空,只留下了空的腦袋,讓仿若不知在何。
原來...中午的夢是真的...
原來,上一世他出事不是因為逞意氣的賽車,而是為了從歹徒手中救下那個小孩——他唯一的家人。
重來一次,口口聲聲叮囑他,不要車,平平安安。
可他還是做出了和上一世相同的選擇。
寂白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絕地咬著下,任由眼淚奪眶而出,卻不敢哭出聲。
那個年的命運仿佛是被詛咒的存在,雖然曾經口口聲聲說自己不信命,可是當厄運之神真的降臨的時候,卻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他重蹈覆轍。
痛哭之后,寂白扶著墻站起來,干了眼角的淚水。
哪怕這次劫難之后,他失去了所有,但唯一能保證的是,他絕不會失去。
謝隨在重癥監護病房昏迷了兩天。
寂白從警方那里了解到,謝隨的車駛上回虎山之后,和罪犯開始了一段絕命追擊。
那條路謝隨經常跑,罪犯本甩不掉他,后來謝隨超車之后擋在了罪犯車前,他來不及踩剎車,于是兩輛車撞在一起,謝隨的車被撞下了山崖,所幸山崖是一段長緩坡,謝隨沒有送命,而罪犯也了重傷。
萬幸的是,車禍中厲小意沒有大礙,只是輕微腦震。
人販醒過來,沒等警察刑訊,屁滾尿流地待了前因后果,說他是和厲家的仆人王嬸外勾結,拐走了厲家的小爺。
警局里,王嬸也坦白地待了自己的全部罪行,說是程瀟平日里苛責自己,做這事一方面想牟利,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報復程瀟。
證據確鑿,嫌犯落網,這一切似乎即將塵埃落定。
但這樣的結果并沒有讓寂白滿意,尤其是當知道在厲小意出事之后,謝隨去找過厲琛,從蔣仲寧幾人的口中,知道這件事厲琛肯定參與其中,只是苦無證據,無法將他繩之以法。
寂白臉冷了下來,謝隨變現在這個樣子,和厲琛也不了干系。
探監房里,在雙方律師的陪同下,寂白見到了王嬸。
王嬸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眉眼平順,看起來是一副懦弱相,狐疑地看著寂白,問道:“我...我認識你嗎?”
寂白面無表地說:“你有兩個兒子,一個在省城打工,另一個還在念大學,念大學的那一個績還不錯,聽說明年畢業。”
一聽寂白提到自己的兒子,還了解得這麼詳細,王嬸忽然慌了:“你...你想干什麼。”
“厲琛給了你多安家費,還是答應幫你兒子找份面的工作?”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而這時,王嬸的律師也適時開口:“寂白小姐,您是在導和威脅我的當事人。”
寂白忽然站起來,眸冰冷地睨著:“厲琛差點害死我最的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哪怕同歸于盡,我都不會放過他。”
王嬸的手抖了起來。
面如冰,嗓音冷:“既然要幫厲琛,你就要準備付出代價。”
律師已經來警察,讓他們將王嬸帶走。臨走的時候,王嬸回頭看了寂白一眼,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過那樣絕而仇恨的神。
后來,當王嬸的大兒子來到監獄,向哭訴自己遭遇的連番困境,真的都快活不下去的那個下午,王嬸便供出來厲琛,說這一切都是厲琛一手安排的,他給了一筆巨額安家費,同時答應讓的兒子進厲氏集團上班。
厲琛鋃鐺獄的那天,寂白隔著一條馬路,遠遠著警察從厲氏集團寫字樓里將他帶出來。
厲琛看到寂白,角綻開一抹微笑。
西服下,他那被銬著的手慢慢進包里,了什麼東西,扔在了地上。
等他離開以后,寂白走了過去,看到地上放著一顆大白兔糖。
寂白怔了怔,面無表撿起那顆糖,轉扔進了垃圾箱。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有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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