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時也收拾好了東西,預備跟著寧王府的馬車一起上路。
紅豆心中記掛著婚姻之事,臨行前夜,來找寧王。
父二人往有些時日,彼此,多有些了解,寧王為父,不外,實則很疼紅豆,紅豆雖機靈有小心思,實則善良知分寸,兩人都很相互諒。
秉燭夜談的時候,寧王神溫和,并無堅決強之態,紅豆方敢直言婚事,問詢寧王意見。
寧王瞧著錦華服的紅豆,心里百集,他歡喜,又嘆,這麼大的榮華富貴堆在眼前,還一筋掛在傅慎時那個殘廢的上,他也知道他閨是隨了他的專,還是傻氣。
紅豆目殷切,垂首道:“我與謹相之時,他并不將我看做丫鬟,他十分尊重我,我歸了良籍,還給我許多財。我原是他的丫鬟,恁憑我有什麼顯赫世,他若想霸占我,不我出門,也就沒有今日和您相認的緣分了。”
眼眶微紅,道:“他原是知道我與您認下,恐怕無緣在一起,卻依舊我認了,他除了雙殘廢,不論才華品,還是待我之心,天下第一,請父親全!”
寧王聽到“父親”二字,心神一震,這是紅豆府以來,第一次他父親,雖不及“爹爹”那般親厚,卻也他心中暖意融融。
他眉頭微擰,道:“我知道他對你好,我也信他是真的對你好。但是知水……這才剛剛開始,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你是我的兒,我的兒不愁嫁,你想要什麼樣的夫婿,我都能替你挑到。他畢竟雙殘廢,濃意時你不在乎這些,可是親之后又是另一回事,將來做了婦人,時日漸長,人家的夫婿都步步高升,他便是通琴棋書畫又如何?在場上沒有建樹,到底人輕視。為父只怕你意難平。”
紅豆道:“不合適便和離,既有父親庇佑,誰還敢挑剔兒什麼嗎?”
寧王也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語重心長道:“沒有孩子尚可,你和離也無妨。可你是重義的孩子,若有了孩子,我看你便只能忍下去。父親總不能替你把傅家的脈也搶回家吧?我在的時候,尚且不怕長興侯府輕慢你,若哪一日我不在了,你又沒個兄弟……”
怕嫁錯郎,所以他替紅豆挑夫婿,必然是慎之又慎。
寧王略平復了心,又道:“先不說此事。現在即便你要嫁國公家的世子,我也舍不得你,且等你冊封之后,真正地當上了郡主再說。”
榮華富貴迷人眼,寧王不信,將來紅豆見多了好男人,還會鐘傅慎時。
紅豆不死心,道:“若兒的確找不到比他好的人呢?”
寧王道:“為父也不是要強迫于你,若實在找不到,當然還是依從你。”
紅豆松了口氣,寧王只要不咬死,便還有機會。
夜談次日,三人便上京了。
紅豆獨自坐一輛馬車,和傅慎時本說不上話。
等到了京中,傅慎時自然是回了長興侯府,紅豆隨寧王進宮面圣之后,在十王府住下,等冊封事宜準備妥當,再行冊封之禮。
傅慎時回了家中,長興侯府的人見他邊了紅豆,紛紛驚奇,傅三也跑去問他,那丫頭上哪里去了,他只說放了回家。
長興侯府的人都驚奇了,京中都不知道把傅慎時和丫鬟的事傳什麼樣了,傅慎時出去一趟回來,竟然幡然醒悟,把人給放了。
秦氏才懶得問緣故,不得傅慎時早早放手,于是著手定下他的婚事。
傅慎時沒搭理家里的人,回來之后,天往十王府跑,一會兒找六皇子,一會兒找二皇子。
秦氏天找不見傅慎時,小娘子與他相看的機會都沒有,便人打聽他的行蹤。
秦氏聽說傅慎時老到王府里去,頓覺奇怪,再一問,才聽說寧王找到了兒,也住進了十王府。
傅三是知道紅豆被人追殺的事,心里有了猜測。秦氏本沒往那頭想,傅三遲疑著跑去跟秦氏道:“老六別是看上寧王的兒了吧!”
秦氏聽說寧王的兒從前流落在小之家,并未懷疑郡主的份,便沒悟過來傅三是什麼意思,只道:“寧王的兒……他這一雙廢了,也配不上人家啊。老六這是怎麼回事,一會子要丫鬟一會子要郡主?他瘋魔了?”
傅三自言自語道:“紅豆那丫鬟不會正好是寧王的兒吧……”
秦氏終于反應過來,嗤笑道:“五歲進府,做了侯府里十年的奴婢,爹娘的都在京城,怎麼可能是寧王的兒?你別說胡話嚇我!”
傅三沒與秦氏細說,換了裳出門,準備去十王府跑一趟。
他雖與兩位皇子不,但是與薛長打過道,便央了他,帶他去十王府。
十王府里正熱鬧呢,里邊兒住了好幾位皇子,他們都聽說寧王的兒找了回來,變著法兒想去見小郡主,因朝中事務繁忙,好容易等天氣轉涼,疫病好轉,他們幾個這日才閑下來,約在一起去看郡主。
薛長也是宗親,自然也有機會去,他看在傅慎時的面子上,答應帶傅三一道去十王府遠遠地看,只能遠遠地看——寧王很護,若冒犯了郡主,他們倆一起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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