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來阿茶村義診,前幾天還總有一兩人來檢查,后面便經常一天一個人影也見不到。
所以后來幾個醫生經常懶,有空想起了才過去值班,畢竟過去也沒什麼用,就干坐著。
易胭手機揣兜里便出門了,逛到平時義診那個地方。
供義診用的幾張桌子椅子在這里放了有十個日頭了,能看見上面一層黃薄塵。
易胭在桌后坐下,只有一個人。
這地方很有村民路過,阿茶村經過昨晚火坑節的熱鬧后一早起來現回原形,仿佛昨晚熱鬧只是個幻覺。
昨晚聚在老宅前的阿茶村村民不,早上起來總覺村里空了大半。
就易胭一個人在這兒,沒看手機也沒翻資料,一邊手托著下一邊手轉筆,百無聊賴放空。
說是放空,早上從面前經過的寥寥無幾的幾個人,都記住了長相。
一個多鐘頭后,兜里手機振了下。
易胭手兜里撈出手機,是蘇岸發過來的消息。
昨晚半夜還是給蘇岸發了消息,蘇岸估計現在才空閑下來,給回了消息。
——沒事,傷口不嚴重,理了。
易胭也清楚昨晚刀應該沒扎到蘇岸害,但就是想問蘇岸,也就是問個心理安。
這一刀有可能有天也會變真的。
收了手機沒再回。
又坐了會兒,路那邊突然傳來突突的引擎聲。
托車由遠及近,直到易胭看清了車上的人。
莎莎。
昨晚小沈還在念叨這個小姑娘。
莎莎明顯也看到易胭了,坐在托車后座,抬手朝易胭猛揮手,但沒有。
易胭朝笑了下。
托車經過易胭面前的時候莎莎也沒跟說話,只睜著大眼睛看。
沒易胭,易胭也配合沒出聲。
小孩被父親載著,很快消失在易胭視線里。
十分鐘后,莎莎從后邊小路跑了過來,還沒到易胭邊就在后面喊:“姐姐!”
易胭等到面前了,問:“昨晚火坑節你沒在?”
說到這個莎莎就愁,撓撓頭:“我跟我爸在鎮上呢,他不載我回來我也沒辦法回來。”
皺著鼻子:“我想看啊,雖然小孩不能去跳火坑,但大人都說小孩要看別人跳了就能去霉氣,我沒看啊,以后要倒霉啦。”
易胭笑了下:“信這些做什麼,我二十幾年沒看過跳火坑,我也沒倒霉二十多年。”
說完易胭愣了下,一直以來好像要比其他人倒霉一些。
莎莎卻信了的話:“對哦,你們可比我們幸運多啦。”
說完呸呸幾聲:“什麼火坑節,騙人的,我沒看才不倒霉呢。”
小姑娘逗的,易胭彎了彎。
“我爸說我們村很快會過上好生活了。”莎莎笑。
易胭聞言面不改,還是笑著。
很快過上好生活?
這是指毒梟會和映沙易的事?
易胭正想委婉問什麼,這時不遠來了個人,莎莎很靈敏,第一時間看到人,慌忙對易胭先道:“姐姐我先走了。”
說著已經邊跑開了,道:“我爸爸不讓我跟你們玩,要是人看到了跟我爸告狀我就慘了。”
說完還不忘朝易胭揮揮手:“姐姐下次見!”
如果是以前剛來阿茶村還不了解這里的時候,易胭或許會覺得莎莎父親做法匪夷所思,但現在卻是能理解了。
小孩子口無遮攔,要是暴了什麼,對他們整個村子都不會有利。
很快那個人便到易胭桌前。
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子,臉有點蒼白,一點也沒有。
人在桌前坐下,易胭問:“哪里不舒服?”
男子皺著眉:“怕冷,嚨痛。”
易胭不是科醫生,但冒發燒這癥狀還是能對癥下藥。
“估計是發燒了,”易胭說,“手出來。”
男人手掌心向上攤在桌面上,手臂很細瘦,蒼白。
易胭指腹搭上男人手腕,脈搏清晰傳指尖。
就在這時,男人忽然抬起另一邊手,針管猛地朝易胭診脈的手背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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