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快答應替沈爸爸參加森善的董事會，然后湯貝想到董事會那個場景，覺得腦子有坑才攬了這個事，就算舉舉手，也要看懂項目書才能舉手手啊。

總不能跟猥瑣男一樣……瞎舉吧。

既然貝貝答應參加了，沈時也不多說什麼，夜里睡之前大致跟介紹了董事會的流程。不過他也沒什麼不放心，季柏文坐鎮，怎麼都會照顧好貝貝。

可是董事會的時候，就是一只徹底的無知貝了。

“這樣好不好？只要項目決策表發在我手里，我就發給你。”湯貝抬著頭，商量說，“我呢，就做一枚傀儡夫人，真正做決定依舊是你們沈家人。”

沈時的重點卻是：“嗯，你不是沈家人了？”

湯貝搖頭，一臉的堅定和不屈：“不，我可是湯家人，永遠的周莊人。”這句話當著沈爸爸面不好說，對沈時就無所謂了。

沈時笑啊笑，眉眼著淺淺的笑意，因為穿著睡緣故，笑意里含著一風。湯貝覺得沈時穿那種男士白睡袍一定很好看，像是古代那種風流俊逸的公子哥。

著沈時睡，正要一他下，卻被沈時無制止，然后他轉熄了燈，攬著側躺在他懷里，開口說：“后面幾個月，我們都要注意點。”

這個注意是什麼意思，湯貝當然明白，因為懷孕了。

“所以，剛剛那樣的行為，最好不要有。”沈時又說。因為他在這里，自制力永遠不太好。

剛剛怎麼了？以玩鬧的方式扯他睡麼？湯貝把小翹在沈時的上，不服氣地說，“那后面我們豈不是一點夫妻趣都沒有了。”

沈時悶笑兩聲：“或許我們可以想想別的游戲。”

湯貝喜歡沈時用游戲來形容和他兩人之間的夫妻互，沈時這樣一提醒，腦子立馬轉了轉，說出幾個建議：“以后我們可以打牌，跳棋，下飛行棋，以及講故事比賽。”

沈時只是聽著，而后答應下來：“……好。”抿一笑，又加了一句說，“不過為了我們寶寶的心健康，我覺得還是講故事比較好。”

湯貝噢了聲。

這兩天，小腹一直有一種熱熱的覺，沒確定之前還覺得大姨媽終于要來了，真沒想到是懷孕了。不過剛懷孕，也不好立馬告訴家人。

不知道是不是終于心安下來，今夜湯貝睡得很安穩。

秋意越來越濃，小區里的梧桐葉子已經漸漸泛黃，一陣秋風，便打著璇兒掉下來；紛紛揚揚，像是金蝴蝶一塊飛落下來。

湯貝穿了一套柜里最正式的服去參加森善的董事會，小皮鞋，黑小腳，然后是波點襯衫，白小西裝。

早上出門的時候，反復問了沈時好幾遍，可是不管穿得多正式，沈時的神都像是去參加稚園茶話會，而不是上市制藥公司的董事會。

其實，湯貝也不想跟森善扯上關系，但知道沈家是森善的大東后，反而覺得和沈時無形之中有一份特別的牽扯和緣分。就像沈爸爸之前無意間對說的一件往事，沈媽媽還在的時候就跟家善善訂過親，只是后來善善跟季叔叔離婚，離開了S市。

如果人和人注定產生集，怎麼都逃不開，不如揚著笑臉愉快面對。比如對季叔叔，出門的時候，季柏文來沈家等，一出門就看到季家停著兩輛車。

跟著哥坐上前面一輛。

“等會我的意見就是你的意見，只要我同意的，你就同意。”車里，季柏文對代著，穿著筆合的阿瑪尼西裝，不管樣子和氣勢，完全的霸道總裁范兒。

“知道了嗎？”說完，還特意轉過頭朝吩咐一句。

湯貝：“……”

但是，可是代表沈家參加董事會，加上都同沈時說好了，不管什麼項目決策都發給他看一看再舉手，怎麼能上了車因為哥的威脅放棄沈家人的權力呢。

“不，我要自己決定。”湯貝抬著頭說。

季柏文沒有話說，也沒有生氣，只是將手放在腦袋：“行啊，如果你能看懂項目書。”頓了下，“作為哥哥，妹妹有出息，我怎麼都是欣的。”

湯貝：“……”他就揶揄吧，反正不管等會是聽沈時還是聽哥，都是一枚傀儡貝。對于參加森善董事會，重點不是決策，而是驗。

驗當一位上市公司董事的責任。

上午9點半，森善董事會在森善大樓三十九樓的會議室舉行，湯貝是新面孔，但不知道是不是哥已經介紹過，幾位叔叔輩的人都對出了和藹親切的笑容。

有些人知道是善善的兒，也有些人知道是沈章平的兒媳婦。然而不管善善，還是沈章平都是之前森善藥業的一份子。

董事會氣氛也沒有像電視里演的那種拔刃張弩，反而其樂融融；會議室外面還擺放著各種茶點水果，中場休息的時候，董事們就一起出來喝茶吃點心。

聊聊自家兒的況，探討探討哪個國家哪個城市更適合養老。

……整個覺跟原本想象得一點都不一樣。湯貝深深懷疑，參加的可能不是董事會，是老年人茶話會。

畢竟膳樓每周一次的晨會都比他們要正經一些。

事實貝貝不知道，越是老狐貍聚在一起，場面氣氛越是和諧融合，然而各自心里想什麼，利益關系早已經算得清清楚楚。所以季柏文后面覺得貝貝嫁沈家好，比起一些明算計的長輩，沈章平簡單得像是一清流。

今天董事會上半場是大致代上一個季度的盈利和公司經營況，下半場才是真正的重頭戲。森善明年幾個發展計劃合作項目已經由會議書一一發到各位董事手里。

季柏文說得沒錯，還真不怎麼看得懂。

所以趁著中間休息的時候，湯貝把幾份計劃書都拍照發給了沈時，剛好沈時那邊也從手室出來，也發來消息問：“開始了嗎？”

早開始了，都要下半場了。

手里一共三份計劃合作項目書，第一個是森善同國一家制藥巨頭（簡稱“DW”）聯合啟戰略合作，共同開發生產以及全球首創的一款小分子口服降脂新藥。森善提供員工、出土地、出廠房和生產設備，“DW”只需要提供新藥的專利使用權。

第二個是如今比較火熱的移醫療項目，通過與專家簽訂排他協議，利用線下智能件和線上APP對心腦管、高等慢疾病提供健康管理。

第三個，就是森善前幾年已經開始在做的基因檢測，關注基因診斷在腫瘤全周期的臨床應用，面向準醫療。主要產品和服務是：腫瘤篩查、腫瘤伴隨診斷、PGS/PGD，新生兒傳病基因篩查等等。然而這一塊，森善一直做得不太好，目前前景利潤不可觀，要麼升級模式轉變結構，要麼就退出這塊市場的競爭。

同在東院的不一樣，森善是一家藥企，不管是決策還是思考方向圍繞的重點都是利潤和前景。坐在靠近季柏文的旁邊第二個位置，看著大屏幕顯示的一組組數據，中國每年近80億門診量，就可以催生3萬億的醫療服務市場，隨著國家醫療改革，醫療市場也就釋放出了更多紅利。

而藥企搶占市場，追逐的也就是大環境里的紅利。醫生，病人，科學家，藥企商人因為目的不同，他們也扮演著完全不同角。

手機里，沈時已經給發來消息，第一個項目他并不好看，第二個項目的確近年來十分火熱，但是更偏向創業型醫療公司，何況現在涉也有些晚了。第三個，不等沈時回復過來，湯貝發送了自己的意見：“我覺得不錯呢。”

沈時跟的意見一樣：“就算目前利潤不行，后續前景應該是可以的。”

季柏文坐在主位，視線時不時偏轉看了一眼玩手機的貝貝，心想有人一定無聊壞了，所以這三個合作項目計劃，提前開始投票。

第一個，季柏文自己是贊的，然后看了眼湯貝貝，湯貝默默轉過頭，沒有贊。

第二個，季柏文自己也不贊同，但是這個合作牽扯一些人關系，同樣在董事會提議出來，全場否定和贊的人幾乎是五五分平。湯貝依舊沒有舉手。

……看來有人是全程棄票了。

當然，也不失一個負責任的做法，只是以大東代表份出席，卻做著跑龍套的事，還真是湯貝貝的風格。

不，那是真正支持的項目還沒有開始投票，最后關于腫瘤基因檢測投票，湯貝舉手投了繼續升級轉變營銷結構，而不是放棄退出市場。

贊同的董事，很。

意外的是，和哥站在了同一陣營里。

季柏文出了一笑意，關鍵時候他家小戲還是站在了他這邊，然而幾只老狐貍也出了尾，明明知道貝貝只是沈家的代表，還讓貝貝說一說想法。

知顯然，有意讓貝貝難堪；最終對抗的是他的決策至始至終，沒有表態是季林森，他給兒子充分的權利，但也給各位董事尊重和面子。

湯貝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發言，說好只是舉舉手呢。慶幸的是，手機里沈時發來了一條條信息，像是知道會被點名發言。

容，不僅以腫瘤醫生的角度看待腫瘤基因檢測未來行，還給了國市場的數據分析，語言簡單又不失邏輯，既有目前市場理客觀的分析，又考慮到了后續商業前景。

湯貝最擅長的是什麼，就是裝模作樣。說的話都是從沈時發來的信息里摘出來，不過沒有全照著手機里念出來，每個意思說出來之前都用自己的語言整理總結了一番。全程拿著手機，看起來卻像是隨意瞄兩眼提前準備的容。

另外，整個說話方式，學習了東院的田院長。在東院拍宣傳片，有時候也會記錄田院長主持召開的醫院會議，聽多了田院長那慢悠悠的講話方式，也能模仿到七八分。

現在終于也有了發揮的場合。

“咳……”說完最后一個觀點，湯貝放下手機，咳嗽一聲，對著全場董事說，“我的想法就是這樣，當然我只是一個轉述者，這些都是我公公沈章平和我丈夫的意見。”

全場董事：“……”有些震驚呢。

季柏文和季林森也都面不同的微妙神，如果季柏文是抑的笑意里藏著得意，季林森就更復雜一些，他想沈家還真是……娶到一個好兒媳婦。

當然，貝貝小小年紀就這樣能震得住場，絕對是善善兒的關系。

不，貝貝剛剛之所以能震住這幫董事，絕對是因為從小到大就是一個……戲。湯貝貝發言結束，季柏文帶頭鼓起了掌，然后姿態隨意地放下手說：“我同意我妹妹說的幾個觀點，所以腫瘤基因檢測這一塊業務的展開，明年依舊是森善的重心。”

湯貝：“……”剛剛好像表現得很不錯呢。

董事會結束，沈時驅車來森善找，正巧哥要單獨帶出去吃飯。同沈時見面，哥就對著沈時說：“貝貝今天表現得很不錯。”

還是一貫的那種炫耀口吻。

“噢，是嗎？”沈時愉快一笑，仿佛完全不知道在董事會的表現是作弊得來的。

湯貝老實說出來：“哥，我今天說的話都是沈時發給我的。”

“我當然知道啊。”季柏文語氣一轉，強調地看著說，“我的意思是，你演得真好。”

湯貝：“……”

沈時扯了一下，將手搭在肩膀，帶著往前走。

湯貝看著季柏文走在前面，真的有些不了他這副自大的樣子，故意悠悠地開口問：“哥，你和舒姐姐進展怎麼樣了啊？”

季柏文停了停腳步，往前面的大廈了眼。

湯貝又說起來：“不要等我和沈時的寶寶都生出來，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說什麼大話讓我明年當姑姑，結果呢，一點影兒都沒有。”

倒是，明年就可以讓他當舅舅了！

從頭到尾，沈時沒有過多話到貝貝和季柏文的兄妹互懟里，角含笑地著他們一來一往，當貝貝走下臺階的時候，又神仔細地看著。

季柏文回過頭，總覺得今天沈時和貝貝之間兩人覺不一樣。

直到點餐的時候，因為沈時難得到反復確認菜，季柏文猜測出答案。他覺得貝貝和沈時不會這樣快，沈時不會讓他家小戲那麼快當媽媽，可是兩人不是一直坐著火箭的速度發展嗎？

“貝貝，告訴哥……你是不是懷孕了？”季柏文放下筷子問，樣子嚴肅得像是未婚先孕了一樣。顯然不太高興那麼快就懷孕這件事。

湯貝突然有些不安，握了握筷子。就在這時，沈時放下了筷子，握住了手，笑著替回答季柏文說：“對……你要當舅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治愈小劇場一則：

小貝殼真正出生的時候，小小季五歲了，季柏文覺得自家兒子傳自己的地方很，尤其格完全跟他不合拍，唯一得到傳好像只有……妹控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