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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娘子狀元夫》第29章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杜和一打出,沒想到那人太不經打,一下就被撂倒在地,杜和已經打出第二,正好著明姝的頭頂掠過,直接招呼在晏子欽腦門上,咚一聲人就倒了,摔在橫七豎八的蛇籠上。

明姝知道里面有五步蛇,雖然隔著籠子傷不到人,可也足夠令人膽寒,趕拉起晏子欽,見他捂著額頭說不出話,只是皺眉,連問幾聲覺怎麼樣,移開他的手一看,紫紅紫紅的一片,還能看出子的痕跡。

杜和也傻眼了,僵立在原地,那個摔倒在地、疑似是大夫的人想趁爬起來逃跑,被回過神的杜和一進后脖領,連著服把人挑起來,又往地上一摔,摔得他七葷八素,不省人事,再無反抗能力。

吳家的仆人、家丁已經滿了吳放吳三爺的院子,卻都是干看熱鬧的貨,畢竟兇嫌是自家三老爺,萬一只是冤枉了他,今天出手得罪了三老爺,來日秋后算賬,要打要罰要發買,誰能得了?

所以,等明姝扶著眼冒金星的晏子欽、杜和拖著那個陌生人出來時,眾人沒馬上圍過去,過了良久,人群中才有人指著那個陌生人道:“這不是鄧先生嗎?”

杜和提著“鄧先生”的后領,道:“你認識這家伙?”

那個仆人道:“這位是三爺最重用的大夫,我家幾位主子的藥方都是鄧先生開的。”

明姝苦笑一聲,暗道:“全家都靠一個善用五步蛇的惡毒大夫治病,能不每況愈下嗎?”

幾人回到正堂,下人拿來一塊浸了冷水的帕子給晏子欽冰敷額頭,明姝看他只是皮傷,腦袋部應該沒事,連忙謝天謝地謝杜和,幸虧杜和沒下手更重,把晏子欽打腦震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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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和不好意思地撓頭道:“那個……我剛才一時沒反應過來,恩公你還好吧。”

晏子欽點點頭,意思是自己沒大礙,明姝一邊幫他按住帕子,一邊回頭對杜和道:“虧你來得及時,要不然就不只是傷額頭,我倆連命都保不住了,還要謝謝你,不過你是怎麼找來的?”

杜和道:“恩公找了個四五歲的小孩兒,讓傳信給我,可那孩子說話不清不楚,聽了幾遍才明白意思,否則還能更早些過來。”

“四五歲的小孩,是不是阿瓊?”明姝問道。

“不知道,誒誒誒,就是!”順著杜和的手指看去,原來不止是阿瓊,吳家上上下下幾十口都到齊了,個個神都很凝重,想必已經聽說吳放院里發生的事。

吳老太爺、吳老夫人坐在上首,吳放被捆綁著,垂頭喪氣地站在正堂中間,原本就彎曲的形看起來更加萎靡頹廢。

“你真的下鉛毒毒害我們一家,還縱容鄧郎中用蛇毒殺人嗎?!”吳老太爺的拐杖狠狠地撞擊著地面,語氣激憤而痛心。

吳放直直跪下,哭道:“大哥,你竟然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相信,反而相信那幾個外人的一面之詞嗎!”若是他的手沒被捆住,他一定會憤怒地指著晏子欽那邊的每一個人。

吳老太爺終究不愿相信自己的弟弟是毒害自己的罪魁禍首,嘆了口氣,垂頭不語,吳放看出他的遲疑,抓出機會繼續詭辯,“大哥,他們不過是在蒙騙你,把我害死了,把我們家拆散,那些外人坐收漁利,大哥,他們沒有證據!”

剛被吳放著在生死界走了一遭的明姝再也不能忍繼續聽他信口雌黃,起道:“若是我們有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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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放似乎很篤定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人掀不起多大風浪,誰能想到是個現代穿越而來的法醫呢?因此,吳放不屑道:“若是有證據,我甘愿伏法,若是沒有,你又該如何?”

明姝冷笑道:“我不會如何,因為證據已經有了。”

吳老太爺和妻子對視一眼,驚訝道:“什麼證據。”

明姝道:“最直接的方式——請允許我檢驗丫鬟小秋的。”

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明姝來到了義莊。家中死去的下人不能留在宅子里,有親戚的要由親戚接走,沒親戚的只能送到義莊,到時隨便找個草席一裹,葬崗就是他們的最終歸宿。

好在小秋的死因存疑,所以還沒下葬,暮春的天氣已經暖和起來,存放了六天的尸開始浮腫,溢出,基本無法依靠面目識別,只能通過著分辨。

與以往檢查尸不同,明姝先檢查了小秋的服,想驗證一下今天那個丫鬟所講的話是不是真的,小秋是否真的曾易占所托,夜里去花園幫忙牽線搭橋。鞋底是手納的,穿了很久,最下面一層是比較新鮮的沾有青苔的泥土,應該是在花園行走時留下的,更醒目的是的鞋面,面上的繡花和緞子襯底都被磨破了,反觀,雖然很舊卻洗的很白,零星的浮土應該是死后落枯井后蹭上的,總來說是個很干凈的小姑娘。

素來整潔的怎麼忍穿著一雙破到出腳趾的鞋子,那麼,鞋面上的破損應該是被拖拽時留下的,證明死前并非在井下,而是在斷氣后被人拖行,拋尸井中的。揭開,發現四肢腫脹、潰爛,有壞死跡象,口腔有被腐蝕的發黑潰瘍,是被劇毒腐蝕后產生的反應,十指扭曲,死前有搏斗痕跡,想來那位鄧先生沒說謊,小秋果然是被他的蛇毒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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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吳放買來許多蛇用來制藥、補,有沒有效還是未知,不過用來殺人倒是一等一的迅速有效。

只是還有一件事令人費解,回去先把小秋的死因告知吳老太爺,他嘆息著說,早就懷疑過吳放,為什麼全家都病了,只有他沒事,也懷疑過他請來的鄧郎中,只是還相信兄弟之,一直不愿承認他居然伙同外人謀害自家人罷了。

“還有一件事,想同吳小娘子和曾易占曾先生談談。”明姝道。

沒把二人之間的糾葛告訴晏子欽,因為吳小娘子畢竟是個云英未嫁的子,暗中傾心于自己姐夫的事越人知道越好。

此時天已經暗下來,房間里燈火昏昏,只有明姝、吳小娘子和曾易占三人。

“所以說……那天放在我桌上的書信不是你寫的?”吳小娘子側著臉,肩頭微微抖,似乎正在哭泣。

曾易占搖搖頭,他無法回答,他早就知道這個人對自己的,只是他沒辦法接亡妻尸骨未寒就琵琶別抱,而且那人還是的親妹妹。

吳小娘子掩面道:“那麼說,真是我害死了小秋,我拿到書信,以為……以為是你約我夜半在花園相見,我心中雖然歡喜,卻不好意思輕易過去,便讓小秋去看看形,誰知中了計,想來那晚去的若是我,恐怕死的就也是我了。”

曾易占道:“你若是死了,府翻出那封偽造的書信,必然要懷疑邀你到花園的‘我’,我若是獄,我的三個孩子又不立事,那麼你姐姐那份產業遲早也要落吳放的私囊。”

明姝無奈道:“他們這般鉆營,妄圖謀害這麼多人命,卻只是為了些外之。”

曾易占只有苦笑了,“晏夫人養尊優,自然不知道外之對于貧寒之人的力,我承認,我未等赴任,家中已經一貧如洗,所以昨晚冒險了吳家的錢,贓現在就擺在書桌下,目睹吳放的事敗,也沒心思再瞞,免得以后心不安。”

吳小娘子道:“我都知道,你拿的是娘親留下的己,這里本就有姐姐的一份,如今被你拿去本是應該的,稍后分了家,把姐姐那份財還給你,你我……就再無干系了。”

當晚,月明星稀,籠罩在吳家的愁云慘霧終于散去,皎潔的月朗照天地。

明姝站在院落中,仰頭看著天上至高至明的滿月,心中懷著許多慨,本應是至親的人,卻暗中反目,包藏殺機,本來滿心歡喜希就良緣的子,到頭來卻被兇犯利用,用來謀害自己的心上人。

忽然想起一句詞——“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背后是開門的聲音,回首看去,推開門的正是晏子欽,房中的燈花明亮,把他的影映了一幅剪影,一見他,積在明姝心上的霾便瞬間消散,走近他,卻見他白生生的臉上一道紅腫發紫的傷痕分外明顯,十分稽。

明姝趕過去幫他,問道;“還疼不疼?”

晏子欽道:“不就好,了就疼。”

明姝收回手,撅起道:“那我了,你怎麼不喊疼?”

晏子欽道:“你是好心,我若喊疼,下次再傷,怕你不管我,任我自生自滅了。”

明姝哭笑不得,道:“我是那麼記仇的人嗎?”

晏子欽眨著眼反問道:“不是嗎?”

明姝知道他在打趣自己,笑了笑,推著他的背回到房里,一路上嘀咕著,“都是杜和,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你要是再矮點,讓他打不著就好了。”

晏子欽道:“讓他打不著?那我豈不是都沒有你高,這樣不好。”

剛關上房門,杜和就敲門進來了,毫不客氣地坐下,拿起茶壺自斟自飲起來,道:“你們剛才是不是關起門說我壞話了?害我一直打噴嚏。”

明姝指著晏子欽的腦門,道:“你壞話還要人說嗎?都寫在他臉上了!”

杜和連忙抱起自己昨晚留在這里的鋪蓋,灰頭土臉地走了,晏子欽住他,“怎麼,今晚不怕鬼了?”

杜和笑道:“惡人都被抓起來了,‘鬼’自然沒有了,我算是品出來了,這世上那有什麼鬼,只有裝神弄鬼的人。”

結果到了第二天早晨,準備出發返回臨川之際,杜和哆哆嗦嗦地和明姝道:“這世上果然還是有鬼的,昨晚我一直聽見有人哭,約約的,你聽見了嗎?是不是小秋的冤魂啊?”

明姝絕不會告訴他,那是吳小娘子自知此生鴛鴦夢斷后最絕的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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