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回
周閻王?周自橫不失笑,這還是當初在偵查連的時候,戰友給他起的綽號,說他是閻王,江東是判,他們倆捆到一塊兒,想斃誰斃誰,只不過閻王遇見他家小媳婦兒也變棉花了,臉都板不起來,他拿出一支煙想,回頭看了看睡著的小媳婦兒,關上門去臺過煙癮,他家氣的小媳婦兒不喜歡煙味。
周自橫回來沒待幾天,婚假就正式結束了,周自橫回了部隊,又安也得銷假上班,周自橫的工作質一周至多就能回來兩天,趕上演習和急任務,幾天甚至十幾天見不著人也是常事,又安又不可能隨軍,兩人勢必聚離多。
就算又安早有心理準備,可事到臨頭也不有些小惆悵,又安第一天上班,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跟著主任巡完了房,就坐在辦公室裡發呆,今天是週一,要等到週五才能見著他,又安忽然覺得,時間怎麼走的這慢呢,一分鐘就跟過了一年一樣長。
中午趙倩拽了去食堂,又安打了飯拉兩口,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叔叔的好手藝養叼了舌頭,最吃的豆角蓋飯,都吃不出味道來。
趙倩不懷好意的掃了幾眼神神的道:「喂!又安一下,你男人哪方面特強吧!一晚上幾次,一次多長時間?」
又安臉一紅不白了一眼:「你還沒結婚呢?掃聽這些也不嫌害臊。」趙倩卻不以為意:「切,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沒結婚怎麼了,沒結婚才好奇,結了婚不就跟老公研究去了,還用跟你取經啊!不過,又安你真把咱醫院給震了,就你結婚那天那場面,好傢伙,我到的時候肚子都打兒,一個一個全是大首長,牛 的軍牌車,都把飯店的停車場都沒地兒了,門口站崗的警衛兵都列隊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國家元首訪問來了呢,你是不知道,咱平常牛哄哄的院長,見了一個就點頭哈腰,你的婚禮結束了,估院長的腰椎也要犯了,陳磊沒去,周娜卻去了,還故作一副鎮定的樣子,騙誰呢?我要是周哪,趕找個地兒瞇著去,你這仇報的,那倆狗男今後在咱院裡甭想落好了,你知道不,他們科裡私下都說周娜撿了被你甩了的二手貨,真是大塊人心啊!」
又安忽然覺得有點過了,當時陳磊糾纏的時候,是覺得煩的,說出的話也毫無餘地,可現在想想,跟陳磊當初也沒結婚,男未婚未嫁的,陳磊跟周娜好了也沒什麼,畢竟陳磊也老大不小了,又總拒絕他,他在周娜哪裡找安也順理章,從周自橫上,又安認識到,想讓男人忍住**是件多難的事兒。
跟周自橫結婚後,很多事,又安不知不覺會換個角度去考慮,趙倩又道:「我跟你說,陳磊這次的主治醫師沒提上去,周娜可跑了不關係,我估沒準得來求你,你可別犯傻啊!當初們背著你勾搭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你沒落井下石的捅上一刀,已經算很善良了,說來就來了……」
又安不抬頭,周娜立在們桌子旁邊,妝容依然緻的尋不到一瑕疵,可就是掩不住底下的憔悴,因為憔悴更顯出幾分蒼老的痕跡來。
「又安能跟我談談嗎?」趙倩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這倒新鮮,這都結婚領證兒,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還談個屁。」趙倩是直爽子且憎分明,又從一開始就看不上周娜的作風,因此說出的話也不大中聽。
周娜卻是個驕傲的人,雖然看上陳磊有些跌份,可骨子裡那份驕傲還是保留著的:「趙倩,這裡沒你什麼事,跟著摻和。」趙倩蹭一下站起來:「我還懶得摻和呢,怕不留神,濺我一臭水,又安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別到時給薰臭了。」拿起飯盆走了。
又安略掃了四週一圈,周圍的幾桌同事雖然悶著頭吃飯,估計耳朵早就豎起來了,冠上周家兒媳婦的大帽子,如今在軍總也算個小小的名人了,尤其跟周娜陳磊前面那段兒,醫院的大多數人都知道,醫生也八卦,八起來也拚得過三姑六婆,不想當這些人茶餘飯後消遣的談資。
又安站起來道:「我們出去說。」兩人一前一後到了住院部後的小花園,又安立住看著:「找我談什麼?」周娜笑了笑,這個笑在臉上漾開,頗有幾分的味道:「許又安,你本就不陳磊,雖然你們在一起六年,你如果他,我跟他絕無可能。」
又安皺皺眉:「你想說的就是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現在翻出來還有什麼意義?」周娜道:「對你來說是陳芝麻爛谷子,可對有些人卻不是,既然你已經釋懷了,許又安,你能不能放過陳磊,你比我更清楚,陳磊是夠格提主治醫師的,無論資歷還是業務你能力,在同期的醫生裡都是佼佼者,之所以被刷下來,完全是因為你那個繼兄。」
這是舅舅私下裡跟說的,陳磊對這次評職稱非常在乎,下了頗多功夫,如果他真不夠格,周娜絕不會來找又安,看不得陳磊那副頹喪的樣子,陳磊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周娜怎麼會看上廢,只不過許又安卻了他邁不過去坎兒,有點冤。
又安想了想道:「你想讓我怎麼做?去跟院長說?」周娜搖搖頭:「這次的評職稱已經過去了,,我找你也不是為了挽回什麼,我是為了以後,希你能念在過去的分上放過陳磊,許又安,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這麼好命,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捧著寵著,變著法兒的討你好,我跟陳磊都是那種靠自己鬥的人,每一個機會對我們都至關重要。」
言下之意,許又安靠的是別人唄!說完周娜轉走了,許又安咬咬,小臉了,江東?都忘了,這個繼兄多喜歡找麻煩,彷彿就不能看著過順遂日子,總的找點兒事兒。
又安氣哼哼的掏出手機,翻出江東的手機號打了過去,江東正在營部的窗前出神的著窗外的兩棵大楊樹,還記得,是把又安接回B市那年,種上的樹苗,這才幾年就竄了大樹,彷彿那個小丫頭一樣,不知不覺的就長大了,嫁人了。
江東吸了口煙吐出來,結婚那天他最終沒去,他還是難以釋懷,畢竟守了這麼多年,在自橫面前說的瀟灑,真讓他放下卻真不容易。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幾聲,江東本不想接,可手機卻一聲不落一聲的,江東拿出看了看,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腔那顆心不爭氣的跳了幾下。
江東不苦笑,捻熄滅的手裡的煙,剛按了接聽鍵,那邊就傳來小丫頭怒氣沖沖的聲音:「江東,是不是你找人刷下了陳磊評職稱的名額?」原來是這事,江東忍不住心裡一陣失,痛快的回答:「是。」
又安氣的直跳腳:「江東你有病怎麼著,你要管早管啊!當初你知道他跟周娜的時候勾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麼不管,就在旁邊看著我被倆蒙在鼓裡,你按的什麼心,顯擺你有權有勢是不是,顯擺你當首長了是不是,?」
東卻沒生氣,擱以前,小丫頭敢跟他這麼說話,他早把電話撂了,現在他卻捨不得了,即便小丫頭說的話不好聽,他也覺得彌足珍貴,那句話真說的對,有些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到底又多重要。
又安說了半天,那邊江東除了了開頭應了個是,半天一個字都沒說,跟啞了一樣,江東打原先就這樣,什麼都不說,一張跟了閒一樣,慢毒的讓人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
他越不吱聲,又安越生氣:「你說話啊!」那邊江東半天終於說了三個字:「說什麼?」又安覺得都自己都快吐了,和著說了這麼半天,這男人一句沒聽進去。
又安深呼吸兩口,告訴自己不生氣,不著急,氣壞了自己犯不著:「我問你,找陳磊麻煩做什麼?」
江東這次倒是說話了:「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許又安,你別不知道好歹啊!他找人給你穿小鞋,我刷下他的職稱怎麼了?」
又安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咬牙道:「江東,你能不能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都八百年以前的事了,再說,如今我有人管,用的著你給我拔份嗎?」說完,卡一聲掛斷電話。
手機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江東臉鐵青,一揚手把手機從窗戶扔了出去,又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他就是忍不了被別人欺負,這個跟陳磊和別的人勾搭是兩回事,上次在野戰醫院看見,江東就知道,肯定被別人穿小鞋了,不然,怎麼也到,江東也沒幹什麼,就是給院長打了電話,一個字都沒提陳磊,可這丫頭就這麼不識好歹,跟他就跟吃了槍藥似的,到了周自橫哪兒就乖巧的不行。
江東煩躁的把煙按在煙灰缸裡,想了想這丫頭說的話雖難聽,卻真是大實話,許又安今後的人生有周自橫管著,跟他江東再沒半分干係,他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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