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夢默默地聽著他們胡吹侃,葛青湊過來聲問剛剛是不是生氣了,然後解釋那人也不是故意的,有口無心,都是同學,不要跟他計較了。
沒生氣,隻是不上,而且也不知道要什麽,菜好吃的,隻顧話就沒工夫吃菜了。對葛青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不想解釋太多。
新郎和新娘又出來折騰了,這回換了古代婚禮穿的喜服。司儀拿著話筒讓點到名的士上臺來,不知又要鬧哪樣。
葉知夢隻求別再拉上臺了,但司儀仿佛故意作對,第一個念的就是的大名,後麵還有一串名字,也沒聽進去。
本打定主意就當沒聽見,堅決不上臺。但那該死的司儀在數人頭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一問新娘是誰,然後便抓著話筒在臺上一遍遍地葉知夢的名字,還煽群眾:“這個,可能我們葉知夢姐覺得害哈,這樣吧,大家給點掌聲鼓勵一下,行不行?”
這麽一來,不上都不行了。葉知夢頭皮發麻,丫的今兒就不該來參加這勞什子婚禮,直接把份子錢給了就完。這不是來吃喜酒,簡直是來自。
被邀上臺的士們在“格格”的指引下到了後麵的一個包間換服,原來這是學唐伯虎點秋香呢,讓們換上和新娘一樣的喜服,蓋上一樣的喜帕,和新娘混在一起排排站,讓新郎來認。
葉知夢滿頭黑線,這破主意究竟是哪家婚慶公司想出來的,下回再有親戚朋友結婚絕對不推薦。
蓋上喜帕的“新娘”們再次在“格格”的引導下回到了前臺大廳,新郎雖然早知道有這麽一出,但還是被這陣勢搞得張不已,萬一等會兒認錯了,那不但糗大了,回去還得被媳婦兒收拾。
新郎這會兒在心裏埋怨自己老婆事先也不給自己通個氣兒,好歹給個暗示什麽的,這看哪能看出什麽名堂,何況還穿著那麽寬大的喜服,除了高矮能分辨出來,別的有啥區別?
新郎還是有點聰明的,先從高上排除了兩個,又從站姿上排除掉兩個,他可不記得他老婆什麽時候喜歡外八和八站相。剩下還有兩個,其中肯定有個是他媳婦兒,隻是剛剛的判斷方法已經不奏效了。這兩人這麽打扮,還真分不出你我。
這下為難了,下麵的人還嫌不夠,起哄他趕選,別磨磨蹭蹭了。新郎左看右看,最後選了右手邊的這位,剛要上前去牽的手,忽然有個人影衝上臺來,先一步拉起了新娘的手,場下頓時嘩然。
葉知夢覺有人抓起的手往外走,心想這下壞了,新郎這個蠢蛋,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自己老婆都能挑錯,搞什麽呢。
正要出聲提醒,便聽到一個悉的聲音:“這個不是你的。”
是江舟!
他什麽時候來的?!現在什麽況,要不要這麽驚悚?
得到“高人”指點的新郎歡快地上前去牽起了真正新娘的手,心裏也大鬆一口氣,差一點,差一點,佑我也。
江舟幾乎是將拽出場的,腦子也糊了,竟然忘記手去揭了喜帕,隻顧低頭看路怕被絆倒。
到了剛才的更室,江舟才鬆了手,一把將蓋在頭上的喜帕掀了,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指了指裏麵,示意先把服換了再。
其實江舟就是在去後麵換服的那會兒才到的,一來就看到這麽出戲,眼看著那新郎似乎轉向右準備過去了,他才忍不住衝上臺拉走葉知夢,順便救了那個笨蛋一把,至於剩下的新郎還會不會選錯那就不關他事了。
江舟不知該到驕傲還是悲哀,無論葉知夢作何打扮,就算蒙著臉,和別人穿著同樣的服,他還是能一眼將認出。是劫,還是緣?嗬,鬼知道。
葉知夢換回自己的連出來,見江舟正上下將打量著,目炙熱得讓覺得很不舒服,便出聲打斷:“你怎麽來了?”
江舟眉梢一挑,反問道:“我怎麽不能來?不歡迎?”
“我不是這個意思,之前一直沒看到你,我以為你不會來。”
嶽靚高中的時候和江舟關係算鐵的,不是沒想過他可能會來,隻是婚禮開始了還沒見他人,莫名鬆了一口氣。
但忘了,江舟這人從不按牌理出牌。其實也不是怕見到他,可總覺得既然給不了他想要的回應,那麽就算見麵也隻會徒增尷尬,倒不如不見的好。
“這麽來,真難為你還能想到我。”江舟懶懶地著。
“隻是我又不懂了,你這次回北京的事兒怎麽就沒跟我個氣兒呢?你欠我的那頓,我可一直記著呢。難不,你想賴?”
葉知夢有些心虛地將視線轉移到別,確實有點兒故意躲著他的意思,但被這麽當麵揭穿,還是有點落不下麵子,怎麽都不會承認了。
“嗬嗬,怎麽可能呢?請,一定請。”僵地笑笑。
江舟臉一沉,直起不再看,雲淡風輕地:“撿日不如撞日,就今吧。別笑了,真難看。走吧!”
啊?今?現在?葉知夢傻了,忙攔住他:“你沒開玩笑吧?現在?前麵還沒結束呢,哪有喝喜酒中途跑路的道理。”
江舟不以為意,輕笑一聲:“難不你想回去被問三問四?也,好久沒和大家夥聚聚了。”
他這麽一,也反應過來了,剛才是被他拉走了,又消失了這麽一會兒,就算現在回去也解釋不清了,反而讓人有種“越解釋越掩飾”的錯覺。盤問和嬉笑是不了的,想想大家用一副曖昧的眼在他們上遊移就教扛不住。
葉知夢有些沮喪地:“算了,裏麵人多,我也覺得有些不過氣,先撤就先撤了吧,我去跟嶽靚打聲招呼。”
“你覺得跟打完招呼,能放你走?一把年紀,還真是越活越真了。”江舟嘲諷道。
被他得有些窘困,葉知夢臉微微發燙,的確不善人際往,但好歹給留點兒麵,用不用話這麽毒啊?
當下不想跟他在這更間門口過多言語糾纏,等下“新娘們”回來換裝就尷尬了。他得也有道理,要是去和嶽靚招呼一聲先走一步,不出個不得已必須離開的理由,對方肯定是不會放人的。
葉知夢考慮片刻便決定還是晚點打個電話給嶽靚聲抱歉罷了,便跟著江舟一前一後出了白家大院。
江舟這回沒開他那輛霸氣的路虎,卻換了輛更包的黑世爵8,葉知夢歎,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的貧富差距果真是越來越大了。
紳士地替葉知夢拉開副駕駛的門,卻見站在原地微笑著朝他搖搖頭,正要發作,又往一邊方向指了指,:“我今開車來的。”
江舟一愣,隨即合上車門,又換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問:“那今兒爺有這個榮幸坐一回的車麽?”
葉知夢打心裏自是不願的,但也不好一口直接就給回了,便問:“那你這車就擱這扔著?回頭還得再過來一趟不麻煩麽?”
“找人開回去就行了。”江舟不在意地道。
“我很久沒開車了,國路況這麽差,我一個人也就算了,萬一出了什麽事兒,還白白搭上你,那豈不是要我愧疚死。所以還是你在前麵領路,我在後麵跟著你開比較好。”葉知夢不死心道。
江舟從邊肩,玩世不恭般低聲笑道:“嗬,要死一起死,怕什麽。”
“呸,誰要跟你一起死。”葉知夢聲咒罵,轉快步離開。
江舟把玩著車鑰匙亦步亦趨地跟在後,現在對他越是抗拒,他對越是難以放開,犯賤是沒有理由的。
車技差?當年從國東部開車到西部,開得比他還瘋,無人的沙漠公路上,玩漂移玩得樂此不疲,他在旁邊坐著膽戰心驚。
他知道不過是在尋借口不讓他上車而已,他隻當不懂。
江舟上車後報了個地名,葉知夢離京太久,隻能輸導航求助。為了不讓車氣氛因沉默而顯局促,又順手打開了車載音樂。
葉夫人車上放的是凰傳奇的專輯,而此刻播放的正是爛大街的“月亮之上”,葉知夢沒聽過,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江舟在旁聽得腦袋一一的,隻覺聒噪。斜眼看了好幾眼,對方還沉浸其中,他適時選擇了沉默。
想不到這歌還有這效果,葉知夢也算是歪打正著。要是江舟沒完沒了地跟使勁扯皮,還真不知道怎麽應付。
到了地方,葉知夢有些懷疑地看向江舟:“你確定是這兒嗎?這兒能有吃的?”
江舟沒理,徑自下了車,站在車旁等。
葉知夢半信半疑地將車停好,下車後不忘按上車鎖,跟著江舟一同進了這家名為“等舊時”的休閑吧。
休閑吧的老板約莫三十五歲左右,是個高大帥氣的混,似乎與江舟很。他們像老朋友一樣擁抱了一番,帥氣的混老板注意到江舟邊的葉知夢,也想來個熱的擁抱,但被江舟一臂擋住:“我朋友,葉知夢。”
混老板聳聳肩,又出手來:“你好,我丹尼爾就好。”
葉知夢禮貌地與他握了下手:“你好,丹尼爾。”
丹尼爾招待他們坐下,江舟:“丹尼爾是中意混,他的拿手就是各式意麵和意大利甜點。”
葉知夢點了份墨魚麵和檸檬蘇打,靠在椅背上看向江舟,頗有款姐範兒地道:“盡管點吧,想吃什麽喝什麽就上,過了這村兒沒這店了。”
江舟無視掉的話,點了份海鮮燴麵和一杯紅酒。
“雖然和你們這些老板比起來,我是窮的,但你也用不著這麽替我省錢吧?請你吃頓飯的錢我還是有的。我還以為在國的時候你吃意麵早吃得想吐了,沒想到你對它這麽有獨鍾。”葉知夢笑道。
江舟麵無表地看著,突然啞了似的,就是不開口。
葉知夢被他盯得發怵,低頭玩起了手機。沒一會兒丹尼爾就親自端來了心烹製好的意麵,香味撲鼻,讓人不住食指大。
確實如江舟所言,丹尼爾的手藝堪稱一絕。葉知夢吃得很滿足,卻沒發現江舟隻是拿叉子攪了攪,心不在焉的樣子。
忽然江舟放下叉子,走到舞臺那兒,一把抄起了吉他。他坐在高腳椅上單腳著地,手握著立式麥克:“有一個人,我了十三年,看著對別人笑,為別人哭,我除了一直守在邊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如果,這輩子我有什麽最後悔的事,那便是在終於離開別人懷抱的時候我也離開了。即使重逢,我也沒有勇氣告訴,寶貝,離開你,是不得已。有首歌一直想唱給聽,不用給我答案,我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
葉知夢魂差點兒給他嚇飛了,裏的意麵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如同白癡一樣。喝了點檸檬水終於將意麵吞咽下去,江舟的話卻如重錘將狠狠地錘在了心上。
他低頭彈著吉他,聲音從麥克風當中傳來――
等待?我隨時隨地在等待
做你上的依賴
我沒有任何的疑問這是
我猜?你早就想要明白
我覺得自己好失敗
從堂掉落到深淵多無奈
我願意改變重新再來一遍
我無法隻是普通朋友
已那麽深我怎麽能放手
但你inlyanbeyurfriend做個朋友
我在你心中隻是jusafriend不是人
我激你對我這樣的坦白
但我給你的暫時收不回來
si我不能隻是beyurfriendijusan''yurfriend
n,n,n,我不能隻是做你的朋友
不能隻是做普通朋友
……
等他一曲唱完再抬頭,原本的座位上早已空空如也。
江舟似是早已料到,放下吉他走到吧臺,苦笑著對丹尼爾:“給我一份提拉米蘇。”
隻是忘了帶我走。
丹尼爾沒有多問什麽,歎了口氣,在江舟的肩頭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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