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三十人，你負責。】

墨上筠掃了一眼，回復。

——標準是什麼？

——優秀。

——行。

既然是教，墨上筠就得有一定的準備，

墨上筠放下手機。

抓住鍵盤，將電腦點了關機，墨上筠又聽到微信的提示。

——月底。

——可以。

簡單的回復。

這一次，閻天邢沒再說別的。

墨上筠等了會兒，然后退了出來。

這時，注意到了通訊錄有好友申請。

在學校，只有每年開學，會有人想方設法地加，畢業后，接到的人都是用手機聯系，加的就更了。

點進去看了眼。

【你好，我是季若楠。】

七個字。

墨上筠看了眼頭像。

一面鮮紅的五星紅旗。

懶懶地收回視線，沒有理睬。

本想直接退出微信，卻無意中點到了信息，只見校友群一閃，跳到了最前面。

本是隨意一掃，卻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點開。

——你們誰有墨上筠學姐的聯系方式嗎？

——怎麼？

——我有。

——我也有，不知道換了號碼沒。

——群里就有啊，不過進群到現在，說話次數屈指可數。

——我是導彈工程的，剛看了有關導彈的論文！覺得很棒！想跟認識認識！

——小學弟，我勸你不要激，是雙學位，學的是電和系統。你要相信的導彈論文就是隨便研究研究。

——怎麼可能？！

——小學弟，這是真的。

——真的真的。

——如果你心理承能力不強，千萬不要找，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我記得在校時到蹭課，我是學土木的，有一次跑我們教室了，拿著本軍事管理學，就坐在我旁邊，一邊看的書，一邊聽課做筆記，那一心二用的功夫簡直了。后來還被老師刁難，來回答問題，連我這個專業生都沒搞懂的問題，輕輕松松回答了，走之前還丟了一特挑釁的表，刺激的我們專業的學生跟打似的學習。

——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了，所到之，必定會搞好學習氣氛。

——神奇吧？這樣神奇的人，我勸小學弟你還是不要勾搭了，安安分分做自己吧。正常人不能跟變態比。

墨上筠默默地退出微信，將手機放回了屜。

接下來幾天，墨上筠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二連的健房。

左肩的傷還需要養著，便做局部的鍛煉。

小部分的時間，墨上筠有點忙碌。

先是被營長去私下談話，被追問有關四月集訓的事，接著又被指導員找去談話，還是有關四月集訓的事，后來不知怎麼的，一連和三連的兩位連長都知道名單的人選歸負責……

這下，麻煩了。

每天都能看到陳科和范漢毅兩人來二連轉悠。

也不說名單的事，就是來跟前晃悠，說些有的沒的，有時候會直接拎著早餐來他們連串門，有時候會以“探墨上筠”的名義，捎上倆蘋果就過來了。

那串門的勤快勁，看得二連戰士一愣一愣的。

心嘆他們墨副連就是有人格魅力。

墨上筠知道他們是來提醒的，讓公平做出選擇，而本也沒有想給倆連隊穿小鞋的意思。

名單人選，該怎麼選就怎麼選。

可是，也沒把想法跟他們半句。

來不來。

反正耽誤的也是他們的時間。

如此現象，持續了一周。

一周后，墨上筠開始親自著手二連訓練，兩人跟著在訓練場上見識了突飛猛進的二連戰士此時的能力，當下心里敲起了警鐘，沒待上半個小時，就跑回連隊去了。

加練！

必須加練！

二連長進這麼大，他們以前怎麼沒發現？！

眼下離月底的季度考核也就半個月了，他們必須抓時間讓自己連隊把二連甩到后面！

可他們不知道，不知不覺間，又被墨上筠了一把。

墨上筠是故意帶他們走一圈的。

眼下二連打的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正好有所懈怠，以前的手段已經刺激不到他們，跟他們大堆大堆的將理論也不符合的作風，直接帶兩個連長來轉一轉，定然能刺激到二連，加上一連和三連后期加練，容易給二連造一定危機。

最起碼，保持眼下狀態不問題。

墨上筠開始親自監督他們的訓練。

最后半個月，最要的關頭，眼下二連的整實力都拉了上來，足以跟兩個連隊拼一拼，但墨上筠沒有絕對的把握，下面的訓練自然不能放松。

但——

運氣不大好。

剛著手訓練沒幾天，剛好轉的天氣就變了，晴不定，偶爾大雨傾盆，偶爾細雨綿綿，接連幾日，剛轉暖的氣溫再次降了下來，春風料峭。

天公不作，訓練愈發艱難。

下雨的第三天，指導員穿著雨在訓練場轉了一圈，渾漉漉的回了宿辦樓，頗為沉重地找朗衍聊了一次。

這次聊天，持續了半個小時，圍繞著訓練和墨上筠進行的。

指導員說了三點——

一、訓練強度需要降低，不然容易發生意外。

二、朗衍需要跟墨上筠著重討論一下這件事，強調不能“急功近利”。

三、這次考核結束，墨上筠要盡量不參與二連的訓練。

理清楚這三點，朗衍沉默了很久。

半響，他問：“指導員，墨上筠這邊，是不是有不好的言論？”

“……”

先前還跟他語重心長談話的指導員，頓時安靜下來。

過了會兒。

“你是不是也聽到了什麼？”指導員的聲音得很低。

下午時分，辦公室外卻一片昏暗，雨水淅瀝的聲音，伴隨著電閃雷鳴的聲響，氣氛轉瞬便凝重起來，房間，一呼一吸，都帶著沉重地力。

“嗯。”朗衍直言道，“范連長說，墨上筠是墨滄的兒，有人猜測，上次擅自行，是靠不正當的手段下來的。”

是的，最近有人在討論這個。

最初傳出來，是在一次營級的會議上，有人提到墨上筠，對作或好或壞的評價，有人就三連被二連全滅一事進行討論，覺得墨上筠需要注意一下，也有人表示墨上筠做的沒錯，而且把連隊帶的很好。

當時朗衍也在場，也有人征求他的意見，他當然是堅定維護墨上筠的。

沒有人追究墨上筠有何過錯，只是，墨上筠為一個的，在這群人里過于突出，才為話題中心人。

但，會議結束后，對于墨上筠的言論，就愈發的多起來。

很自然的，扯到了墨上筠的“擅自行”，被人過去審查，但是消息被封鎖到位，誰也不知道況，只是有“墨上筠父親份”的消息流出。

士兵都不知道這事，朗衍這段時日也瞞著墨上筠，但他總覺得，墨上筠其實是知道的。

“況誰也不知道，不要猜測。”指導員語氣里帶著點警告。

有些事，能想，但不能說。

沒有定論，你隨便猜，影響人的形象怎麼辦？

“我知道。”朗衍沉重地點頭，隨后道，“不過，清者自清，墨上筠不是那種人，不然也不會被分配到這兒來。我覺得，沒必要避嫌。”

“朗連長，”指導員敲了下桌子，“你知道你在二連被搶去多風頭嗎，如果你繼續讓主持大局，你覺得你還有往上升的機會嗎？”

朗衍神嚴峻了些，沉聲道：“指導員，讓會帶兵的人來帶兵，這才是最重要的。”

“會帶兵，你就不會嗎？”

“我會，所以我們以各自的方式帶兵。”

“朗衍同志！”指導員從座位上站起，嚴肅道，“訓練帶兵是副連長的責任嗎，那是你該做的！你知道別人怎麼說你嗎，掛個名號，連一個剛下連隊的大學生都不如，你就真的沒有一點緒？”

朗衍頓了頓，看著即將發飆的指導員，眸微微一。

沒有直接接話。

他知道，指導員是為了他好。

相反，有資源有背景的墨上筠，不需要多優秀，有著自己的錦繡前途。

指導員所想的，他不是沒有想過。

私心誰都會有。

他也有。

可是，他堅信集利益大于個人利益，他這個連長當得不錯，而墨上筠的存在能讓二連變得更好，他和墨上筠分工合作，各自理自己擅長的事，他覺得沒有什麼不對。

所以，他暫時偏向于墨上筠。

“朗連長，你是不屑于人脈和背景，但是，這些都可以轉變資源，”指導員一字一頓道，“你為了連隊著想，可以，我們都應該以大局為重。但你也知道，墨上筠經過導師的推薦，直接將為四月軍區集訓的兵教。確實是有本事才擔下這個大任的，可是，沒有導師的推舉，誰會知道？”

是金子總會發的，可是，你這塊金子藏在深山野林，沒人發現，發了誰能看到？

微微點頭，朗衍道：“指導員，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知道，這并不是不正當的現象，導師的資源是自己爭來的。”

“我的朗連長，”指導員恨鐵不鋼地敲桌子，“你心態怎麼就這麼好呢？”

“指導員，問題是，”朗衍頓了頓，“就算的導師推薦了我，我也沒那本事為集訓教啊。任何的資源，都沒有自的本事重要。”

指導員愣了一下。

外面“轟隆隆——”一聲，又是一聲巨響。

雖然不是很愿意承認，但指導員不得不承認，他有點兒被朗衍說服了。

能者居之。

相同的機會擺在跟前，只有更能耐的，才能奪得這個機會。

他是喜歡朗衍的，也希朗衍發展能更好，不要被這個職位給局限，墨上筠的出現，多對朗衍有些影響，可朗衍也說得對，墨上筠能帶好兵、能讓二連出風頭，那是墨上筠的本事。

朗衍事方式跟不同，所以一直沒把二連給帶起來。

跟兩人的能力，也有著切關系。

過了會兒，指導員代道：“下個月不在，估計月底才能回來，下面的三個月也不在，中間有一次季度考核，希你能抓住這次機會。”

“行。”

朗衍爽快地應了。

與此同時——

門外，有一抹影，停頓片刻，悄無聲息地走遠了。

先前站的地方，有雨水匯聚從雨上滴落，腳下了一片。

隨著緩慢的步伐，一路留下明顯的水滴痕跡。

晚上。

墨上筠從食堂回來。

天漸黑，穿著件黑的雨，走在回宿辦樓的路上，周圍是急匆匆往回跑的戰士，偶爾會有人朝招手打招呼。

“墨副連，趕的啊。”

“墨副連，不要淋了，這天氣服難干呢。”

“墨副連，反正我們都淋了，要不要陪你一起雨中漫步啊？”

……

走過之人，十個有八個會朝打招呼。

墨上筠被吵得有些煩，不自覺地加快了腳下步伐。

路程不算遠，也不算近，回到宿辦樓時，腳、袖、領，全部。

懶得解開雨，墨上筠直接往樓梯口走，可沒走幾步，就頓住了。

朗衍在樓梯口等。

132、意外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