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墨上筠手機沒電關機，以另一種方式，結束了跟牧齊軒的通話。

收好手機，拎著飯盒，走過了二連，一路來到一連基地。

“墨副連，回來了啊。”

“墨副連，新年好！”

“還沒吃早餐嗎？”

……

沿途遇到的一連戰士，都熱洋溢地跟墨上筠打著招呼。

墨上筠頷首回應。

暢通無阻地來到陳科的辦公室。

剛到門口，里面就有個戰士小跑出來，見到墨上筠，立即笑道：“墨副連，來找陳連長啊！”

“嗯。”

墨上筠點了下頭。

“人在里面呢，我先走了啊。”戰士指了指辦公室。

“好。”

戰士朝傻樂了會兒，然后才抱著一堆資料，蹭蹭跑沒了人影。

墨上筠心覺奇怪。

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一連，對……非一般的熱。

“叩。叩。叩。”

在門口象征地敲了下門，墨上筠也沒等到陳科說話，就慢條斯理地走了進去。

陳科見怪不怪。

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墨上筠可不是會來串門的子，再者眼下二連和三連比賽當是要關頭，于于理，墨上筠也不該出現在這兒。

“陳連長，新年好。”

墨上筠語調懶懶地問候著，大步流星地來到陳科的辦公桌前。

手一抬，把椅子一拉，就坐在了陳科對面。

陳科視線停在手中的飯盒上。

“稀客啊，”陳科問，“從哪兒來呢？”

“三連。”墨上筠把飯盒打開。

里面還剩幾個小籠包。

拿著飯盒跑三連溜一圈，陳科也是很不懂的意思。

沒揪著飯盒不放，陳科直接問：“結果怎麼樣？”

墨上筠別有深意地打量他。

想來，一連也是全部知的，都在關注著況，只是礙于不好站邊而沒摻和。

倒是這個主人公，被想方設法地瞞，算是最晚知道的。

“輸了。”墨上筠吃了個小籠包。

“哦。”陳科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可一頓，又面遲疑之，狐疑地問，“不對，你來找我，不會是因為這樁事吧？”

“不然呢？”墨上筠朝他挑眉反問，眼含笑意。

“……”陳科沉默了下，繼而站起，“我忽然想起來有點事沒做。”

“陳連長，”墨上筠悠悠然住他，不不慢道，“三連這檔事，可是能深究的。”

歧視，侮辱長，挑釁其他連隊，往深里追究，能讓那幾個挑事的……斷了前程。

陳科沉思了下，往后退了一步，又坐了回去。

“墨副連，”手在桌面敲了一下，陳科沉聲道，“這事，跟一連可沒關系。”

打心底講，陳科是真不想摻和的。

以他的角度來看，三連確實做的不對，雖然對軍……有點偏見，那是常理。但有些心思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講，真沒腦子說出來，那算什麼事啊？

退一萬步來說，人家礙著你了嗎？

墨上筠還老來他們一連挑事呢，他們一連不是也沒揪著這種無聊問題不放？

但是，陳科跟范漢毅多年好友，也不好說什麼。

“我知道，”墨上筠慢慢地把飯盒里的小籠包吃個干凈，過了會兒，才拍了下手，往后的椅背上一靠，朝陳科道，“我是來提個醒的，這事呢，您最好別摻和。”

陳科沒有吭聲，打量著。

悠閑地坐在對面，翹著二郎，姿態閑散，一手搭在后的椅子上，一手把玩著一把軍刀，神、作，皆是漫不經心，明明是只暗中傷人的獵豹，偏偏像是慵懶的貓。

跟他侄年紀相仿，軍，剛下連隊，沒什麼帶兵經驗，可不過一個月時間，就能讓二連從最初的敵對厭惡，變現如今的死命維護，而且，還從本上改變了二連。

他問過二連指導員，有關這個副連長，沒有得到多可用的資料。

一切靠接、靠覺。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丫頭，不簡單，不可小覷。

年齡不代表閱歷、經驗，自然，不能憑借的年輕、別，就對的手段和能力做評價。

所以，據他對墨上筠短暫接的了解——

是真的不打算就此作罷了。

半響。

“好。”陳科點頭。

暫且就信做事有分寸。

就算出了格，事發展如何，這事跟他們一連，真沒關系。

年輕人嘛……吃點虧唄，也沒什麼。

“謝了。”回應一句，墨上筠頓了頓，繼而道，“我在這待會兒，沒意見吧？”

陳科審視著，擰起眉頭，很是戒備，“做什麼？”

怕了還不行嗎？

有事說事，說完好走，不然他得時刻防著，他還要不要做事了？

墨上筠索攤開來講，“也沒事兒，就圖個清靜。”

“……”

思索了下，陳科恍然大悟。

眼下二連輸了，連隊里肯定持續低氣，像墨上筠這種……嗯，怕麻煩的，避開是最符合作風的。

這麼想著，陳科竟是有些同，提議道：“要不，讓一連陪你們玩玩？”

一來可以轉移一下二連的注意力，二來嘛，順帶，讓他們報了上次“堆雪人”和“潛伏訓練”的仇。

“你試試？”墨上筠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

陳科慨地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吶，一聰明起來，就忒招人煩……招人煩吶……

墨上筠索也就招人煩了，在陳科的辦公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午餐都是托一連戰士去他們食堂帶回來的。

一直待到天黑，墨上筠想起二連食堂今晚加餐，才跟陳科告別。

陳科面扭曲地目送離開。

一走，陳科就沒忍住，直接給范漢毅打了電話。

“我跟你說，你現在！最好！抓時間！趕帶著三連去跟他們道歉！”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上次我們一連就旁觀了一下，可是曉之以之以理，生生讓我們連跑了五公里！你當時怎麼說來著？怕了，來勸我吧？”

“有營長當裁判又能怎麼樣？比賽這事奈何不了你，別的地方就不能找你的茬了？”

……

說到最后，陳科急的拍桌。

“不對，我們倆連隊的事，你什麼心？”范漢毅不明所以，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咋就招惹你了？”

“在我這里待了一天！整整一天！”提到這事，陳科直接暴走，“大到辦公室裝修，小到我的簽名，全被挑了個不是！你能耐，你讓你們三連對付啊，把招惹到我這來做什麼？！”

這才是重點！

這才是發點！

這才是暴躁的關鍵！

本來吧，陳科上午還有些同墨上筠的，但不到半個小時，上上下下被挑出了不病，說話還以一副“特為你著想”的口吻，你不答上幾句吧，火氣不下來，你答上幾句吧，人家挑的病就更多了。

著實讓人又氣又惱。

就因為有在，陳科今天的工作三分之一都沒完。

時間都花在想法子懟、避開，還有生悶氣上了。

聽得陳科暴走的聲音，范漢毅都覺得背脊發寒，總覺得背后邪風陣陣。

“這件事，我很同你。”范漢毅適當地表出幾分同，可話鋒一轉，卻道，“要不，下次我們倆去哪兒坐坐？”

“要去你去！”

陳科啪的一聲，就將電話給摔了。

皮子沒墨上筠利索，往那邊跑，不是存心找膈應嗎？！

二連，食堂。

一天未歸，墨上筠進了門后，特地觀察了下食堂的況。

正值飯點，二連所有人都在，但，也僅僅是都在。

平時每到這個時候，食堂里熱鬧得跟炸開鍋似的，墨上筠都得躲著走，可眼下，每個人都在安靜吃飯，一聲不吭的，唯有夾菜、吃飯的靜。

叮兒郎當。

氣氛只有更抑，沒有最抑。

連出現都不好使。

吃飯要，墨上筠就當沒看到，端著餐盤去打飯。

打菜時，見到倆炊事員，朝眉弄眼的，示意關照一下二連的緒，眉目微，權當沒注意到。

端著餐盤去找位置，沒走兩步，就聽到寂靜的食堂里有人喊——

“墨副連，這邊！”

不遠的一張餐桌上，向永明探出頭來，頗為招搖地朝招手。

他這一聲喊，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喊了過來，一個接一個的，都將視線落在墨上筠上。

有躲閃的、有愧疚的、有傷的、有不甘的、有遲疑的……

墨上筠稍作思量，端著餐盤朝向永明那邊走了過去。

就這功夫，向永明已經空出個位置來，專門讓坐下。

墨上筠走近，卻無視他空出的位子。

“怎麼，惹出子了？”涼颼颼地盯著向永明，墨上筠極不信任地挑眉。

“沒有沒有，”向永明忙道，話語里滿含暗示意味，“這不是，一天沒見到你，怕你跟我們打賭，那啥了……不好意思嘛！”

墨上筠樂了，“你給我讓個位置，我就好意思了？”

拐彎抹角地想探的底，試探知不知道“二連和三連”那一檔子事，也就他——向永明有這個膽量！

向永明倒是沒被的諷刺給打擊到，依舊賊心不死，直接明著問：“那什麼，聽說您……消失了一天？”

他直言問出來，周圍那些鬼祟的視線，立即變得明正大起來。

不僅是向永明，他們也很想知道，墨上筠到底知不知道那事兒。

“怎麼，”墨上筠將餐盤往桌上一放，視線悠然掃了一圈，眉頭一挑，“都很好奇？”

“……”

眾人不敢吭聲，但那盯著不放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好奇。

墨上筠頓了頓，在眾目睽睽之下，手一，握拳，五指向下，隨著手掌張開，一枚黑的哨子頓時掉落，由黑繩牽引著，在空中搖晃。

當下，沒等墨上筠有任何表示，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作整齊一致，帶著無言的默契！

墨上筠玩味勾，只覺得他們越來越有意思了。

于是，不不慢將哨子一收，一字一頓道：“急集合！”

嘩啦啦。

百來號人，登時往食堂大門外涌，速度很快，但卻有條不紊，不慌不。

墨上筠全然看在眼底。

跟一個月前比，確實越來越像個軍人了。

眼見著他們全部離開，墨上筠卻一點都不著急，掃了眼餐桌，就往向永明給選的位置上坐下來，同時，不不慢地把筷子拿起來。

開吃。

然，剛吃了兩口——

“報告！”

食堂大門響起嘹亮的喊聲。

喊話的，是張政。

顯然，都已經集合了，就等出去。

墨上筠懶懶回應道：“等著。”

“……”張政一口憋在嗓子眼，生生咽了下去，大聲喊道，“是！”

吼完，他剛要走，就忽然聽到一道冷清的聲音：“你進來。”

遲疑了下，張政再次喊道：“是！”

說完，就大步朝里面走來，一直來到墨上筠邊，他才停下。

“你們排有個班長，李兵吧？”墨上筠夾了一筷子豆芽菜。

張政雖然迷糊，但還是很干凈利落地應道：“是。”

“回來了？”墨上筠抬眼看他。

“報告，中午剛回來！”

“有好消息嗎？”

聽得這麼問，張政愣了愣，隨著，想到李兵說過，他往返的機票是墨上筠解決的，以“連里”的名義，當然不知是不是連里出的資金。

“報告，有的！”想到這兒，張政毫不瞞道，“昨天訂了婚，婚期定在下半年。”

“哦，”墨上筠點了下頭，淡淡道，“出去吧。”

張政抬腳想走，可剛踏出一步，就停下了。

他想了想，低聲音，“李兵很激你。”

“都是老兵了，連里幫點忙，有什麼好激的？”墨上筠回的云淡風輕，全然沒有邀功的意思。

張政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他笨，明知墨上筠幫了不忙，但這樣一說，他就不好意思再說了。

最后，他垂頭喪氣地離開。

墨上筠繼續吃飯，直至將餐盤解決干凈，才放下筷子。

隨后，起。

朝食堂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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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二更了。

明天起恢復正常更新，上午十點，下午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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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媽的，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