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楠。
最后一次通話,是在一周前。
時間為半個小時。
很長的通話記錄,墨上筠大概掃了一眼,也懶得看日期,直接退了出來。
確實不記得季若楠是誰了。就像,不記得林琦一樣。
不過,在看來,倒也沒多大區別——反正沒有能讓印象深刻的特征便是。
至于跟閻天邢往有多切,也不在的管轄范圍。
找到通訊錄第一個號碼。
備注:A。
墨上筠點進去,給A發了條短信。
——【支付碼。】
發送功后,把手機一丟,站起,又進了臥室。
不到五分鐘,就穿著便裝出來。
高領搭配牛仔,腳下踩著雙拖鞋,手里拎著一件褐斗篷。
墨上筠臉頗為沉。
回到沙發上,將斗篷一丟,墨上筠又抄起手機,一看,發現閻天邢已經回了信息過來。
一串數字,簡潔明了。
——【借你一件外套穿。】
——【準備的不滿意?】
——【嗯。】
——【回來給你帶新的。】
避開了讓“借”外套的話題。
其中深意,出奇的,倒也猜的七八。
反正沒有拒絕的“借”便是。
墨上筠沒再回復,用手機件了個車,然后視線一掃,落到手邊的褐斗篷上,臉又忍不住黑了黑。
掛流蘇,蕾邊,萌系可風。
不算挑剔的人,可,這種風格,是的死。
更何況,這又不算絕境,在有選擇的前提下,……還是有原則的。
收回視線,墨上筠轉過,進了閻天邢的房間。
不多時,穿上一件大碼的黑大,接了司機的電話后,拎著手機出了門。
墨上筠算是這座城市長大的。
只是,從小經歷有些特殊,對這里不算。
不過——
舊識還是有的。
運氣不錯,司機路上沒有坑,并且對大過年的出門的,展開極其“關切的”問候。
話到第三句,墨上筠就意識到,他在懷疑自己是離家出走的。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墨上筠便一路順著他的意思講了下去。
沒想,司機覺得自己都猜準了,越說到后面,就越激,憑著自己富的想象力,生生給墨上筠描繪了一個“妙齡跟渣男之間恨糾葛”的復雜故事,中間還夾雜著第三者足和雙方父母的阻擾。
墨上筠跟聽故事似的,覺得有趣,倒也沒打斷他。
他將故事描繪的差不多后,就開始以他兒遇到渣男的故事,勸說墨上筠早日遠離渣男,苦口婆心的,說到后面,愈發的投。
這一說,就說了兩個小時。
一直說到將車開到目的地。
末了,司機還勸,“姑娘,早些分了吧,長得這麼水靈,還怕找不到真心待你的?”
墨上筠拉開車門,聽他的話,估著也得給點反應,于是極其真誠的看了他一眼,點頭,“好。”
司機立即松了口氣,登時喜上眉梢。
就像……親閨同意跟渣男分手似的。
墨上筠不由得愣了愣。
沒記錯的話,司機的兒,依舊跟渣男一起,如今結婚了,卻過得很不好。
這些事離有些遠,聽聽也就罷了,可見司機這般心……
“謝謝。”輕輕出聲,算是謝。
司機忙不迭道:“不用不用,你能想開就好。”
墨上筠看了他一眼,然后下了車。
走進一條巷子里。
殊不知,司機看走向那麼偏僻的地方,更是心生憐憫。
……
巷子附近是一所中學,沿路有小吃店,也有服裝店、文店、書店等等,上學期間熱鬧的,可一到寒暑假,大部分店面都會關門。
如今是除夕,闔家團圓的日子,這條街道更顯荒涼、蕭瑟。
墨上筠走得很慢。
不是來懷舊的,也沒有在這里上過中學,只是眼睛習慣了觀察,趁著時間不趕,便多留心了幾分。
巷子走過一半,看到一家開著門的店鋪。
步伐頓住。
這是一家面館,賣的是面、混沌、餃子,偶爾還能炒兩個小菜。跟普通的店面一個樣,不是很高檔,甚至都沒有太干凈。
很小的店面,門開著,里面亮著暖黃的燈,有點暗,門面右側是小型廚房,所有的食都在那里做好的,左側有條小道進去,里面是幾張桌椅,供客人在店里坐著吃面。
此刻,有個人在廚房忙碌。
中年人,四十出頭,寸頭,材高大,胡子拉碴的,不修邊幅。
但這樣一個人,正在認真地包著餃子。
“陳叔。”
墨上筠走進里,站在門面外,微微瞇起眼,眼底含著笑意。
聽到聲音,陳路手指力道一重,差點兒把餃子破了。
一抬眼,就見到站在外面的墨上筠。
寒風中,墨上筠立在前方,穿著一件很長的風,寬松到不合,雙手放到兜里,站在昏暗的線里,挑著眉朝他笑。
“小丫頭片子,你……”陳路一時有些無措,錯愕地問,“你怎麼來了。”
“來吃頓餃子。”
墨上筠走進店面。
停下手中作,陳路奇怪地打量著,“不是,你在京城……怎麼沒回家過年?”
“家里不知道。”
“這是理由?!”陳路登時擰起眉頭,語氣有點重。
大過年的,連家都不回,這丫頭……還真跟爸鬧矛盾不?!
墨上筠了鼻子,“那我走了。”
說完,真的轉往外走。
“回來!”
陳路沒好氣地喊住。
聳了聳肩,墨上筠停下來,側過看他,“了。”
陳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往里面指了指,“坐里面去,自己倒杯熱茶充,餃子過會兒才能好。”
墨上筠倒也聽話,真的走進去坐下了。
輕車路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選了個位置坐下,抬了抬眼,看著繼續包餃子的陳路。
兩年前,陳路租下了這里的店面,開了一家面館。
他是個退伍軍人,據說剛伍的時候分配到炊事班,最拿手的絕活兒就是面食,墨上筠跟他認識十年,沒吃過他的手藝。
是真的不錯。
眼下,他無親無故,父母早些年過世,親戚間也了往來,更沒有娶妻生子,孑然一,過年不過年,對他來說,也就是有沒有客人的區別而已。
深知他這時間也不會關門,墨上筠才特地過來蹭頓飯。
怕是真的了,陳路包餃子的速度加快了不,不到十分鐘,就端著兩碗煮好的餃子過來了。
這時,墨上筠已經擺出幾個小碟,放好吃餃子沾的調料,每樣兩份。
陳路在一旁坐下來,問:“下連隊了吧?”
“嗯。”
墨上筠掰開一雙筷子。
“怎麼樣啊?”
夾了個餃子,沾了點辣醬,墨上筠咬了口后,才回答他,“還行。”
“在哪兒?”陳路吃著餃子。
“西蘭軍區,21集團軍。”
陳路作一頓,“你爸不是……怎麼跑那兒去了?”
按理來說,以墨上筠父親的背景,也應該留在京城軍區才是。
“隨機分配。”
沒有追問,陳路話鋒一轉,“連隊過年忙吧,你怎麼有空往這兒跑?”
“辦點事,過兩天就回。”墨上筠答得極其敷衍。
兩人沉默下來。
片刻后,陳路似乎想確定地問:“真不回家?”
“不回。”
“住哪兒啊?”
“朋友家。”
“你……”陳路面躊躇。
“陳叔。”墨上筠慢條斯理地打斷他。
“咋?”
墨上筠斜眼看他,“你以前可沒這麼啰嗦。”
“……”陳路停頓了下,卻又忍不住道,“那事兒,真不能怪你爸。”
這話題,還真就繞不過去了。
墨上筠頓了頓,往里送了個餃子,慢慢地吃完。
過了會兒,才道:“沒人怪他。”
“那你……”
“怕麻煩。”
陳路一時沒法接話。
墨上筠確實是怕麻煩的子。
想了想,覺得再三提起那事也沒意思,陳路倒也不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什麼。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
比如,陳路的生意。
比如,二連的二愣子。
陳路聽著簡單概述了下二連的綜合實力,輕描淡寫地語氣里,夾雜著對那群戰五渣的無奈,簡直哭笑不得。
可以說,他是看著墨上筠長大的,可就算是他,都沒把墨上筠的真正能力。
這個偵查二連……不,應該說整個偵察營,上了,也不知是倒霉還是幸運。
聊著聊著,墨上筠吃完餃子,又加了一碗面,連湯都喝的一滴不剩。
陳路收拾碗筷時,有點驚訝,“了多久?”
“一天。”
墨上筠自忽略那個沒補充多能量的蘋果。
“那還好。”陳路放下那點擔憂。
墨上筠吃飽喝足,站起,“我走了。”
陳路打量著,卻也沒挽留,“路上注意安全。”
“嗯。”墨上筠點了下頭。
沒有勸陳路早些收攤,陳路也沒有對過問太多。
來了又走,像是個路過的友人,又像個單純的客人,吃飯的時間里敘了下舊,離開時也不留痕跡。
陳路目送離開這條巷子后,才重新進了門面。
心想著,偶爾早點關門,也不是一件壞事。
深夜十二點。
墨上筠回到閻天邢的公寓。
按照記憶輸碼,門順利地打開。
本以為閻天邢沒回來,不曾想,門剛一拉開,就見到客廳燈開著,亮堂的很。
抬眼掃了一圈,沒有見到人,卻發現沙發上放著倆個袋子,看樣子裝的都是服。
這麼晚了,大過年的,也不知從哪兒買來的。
進玄關,換好鞋,墨上筠往客廳走,同時把外套扣子解開,下后,直接丟在沙發上。
剛一丟,就聽到手機嗡嗡嗡地震起來。
從晚上七點開始,手機的電話和短信都源源不絕,都是來給閻天邢“拜年”的。
電話墨上筠都沒接,短信掃了一眼備注,甚至都沒有點開。
后來干脆調震,時不時掃上一眼,看閻天邢有沒有跟聯系。
眼下,又響了。
震了一下,估計是短信。
墨上筠猶豫了下,從服口袋里把手機翻出來。
這次,發信息過來的,倒是讓多看了兩眼——
季若楠。
【閻,新年快樂。】
眉頭微,墨上筠視線稍稍上移,注意到時間。
00:00。
時間踩得非一般的準。
盯著【閻】看了兩秒,墨上筠冷不丁覺得一陣惡寒。
剛想將手機丟下,卻忽的聽到開門聲。
循聲看去,發現書房的門被打開,閻天邢正從里面走出來。
了風,出里面的白襯衫和黑休閑,領下方解開兩個扣子,兩只袖挽起,極其隨,又……。
“回來了?”
閻天邢出聲,慵懶地視線從上掃過。
墨上筠角勾起微妙的弧線,手指了,手機在手里轉了兩圈,隨后,徑直朝閻天邢走了過去。
一直到他跟前。
“喏。”
把手機給他。
閻天邢稍有狐疑,將手機接過來。
低頭去看,屏幕還亮著,最新的短信映眼簾。
眉頭微微一。
隨著,覺到肩膀一沉,墨上筠拍了拍他的肩膀,極其“理解”遞給他一個眼神,繼而閑散道:“借電腦一用。”
------題外話------
閻爺實力作死……
通知:從明天開始,爭取二更,時間定在上午十點和下午二點。不過,瓶子奔中,時間可能不是那麼準時,請諒解一下。
097、季若楠,我推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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