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他又問:“為何來北地經商?”
棲遲心定了定,又提筆作答。
外面,伏廷接來那紙,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有利可圖。
他問:“何利?”
又一張紙遞出來,上面寫著:民生待興,皆為有利之。
看起來,是個毫無紕的答復。
伏廷卻在想之前批示憑證時,見過的這人名籍。
清流縣人,人至中年。
十五經商,也有多年了,卻只到如今才大力于北地開拓商事,像是一早就看準了時機。
除非,他在北地有眼線,否則如何能時機尋得這麼準。
他起了。
柜上的看著他:“大都護剛問幾句,不再問了?”
話剛說完,就見大都護一手按上了腰后的刀。
柜上的悚然一驚:“大都護……”
伏廷霍然拔刀,刀過,柜上的驚駭出聲。
屏風由上等良木制,嵌了金做屏,分外牢固,卻在這一刀之下裂開,轟然倒下。
連外面的羅小義都一把推開了門,驚訝看來:“怎麼了三哥?”
伏廷大步走,眼一沉。
屏風后有一張窄窄的病榻,上面躺著個閉雙目、面蠟黃的男子。
柜上的膝行上前,往榻上看了一眼,抖著向他拜道:“大、大都護見諒,東家已被嚇暈了。”
伏廷眼神掃過那男子上,又掃了眼一旁小案上散的筆墨。
柜上的小心翼翼看了眼他手里的刀:“大都護,還有任何要問的,不如待明日?”
“不用了,”他收刀鞘:“我只問這幾句。”
他轉出去。
羅小義連忙跟上他。
柜上的良久未言,一也不敢,直到外面馬蹄聲遠去,才敢轉頭,小聲說:“東家,大都護只問了這幾句,料想是無事了吧?”
棲遲抱著膝,屈著子蹲坐在榻下,到此時心口仍在狂跳。
榻上的,是醫舍里早已昏迷數日的一個病患。
自知蓋彌彰,才特地留了這一手。
沒想到,伏廷果然難糊弄。
多虧柜上的及時膝行過來以擋了一下,否則,也不確定剛才會不會暴在他眼前。
“東家?”柜上的又問一聲。
“不知。”輕輕說。
此番又何嘗不是在試他的意圖,才會如此小心。
難道他真的就只是為了問這幾句話而已?
……
夜里,伏廷騎馬行至半道。
羅小義追上他:“三哥,為何只幾句話的功夫你就走了,方才那里面到底是何形啊?”
伏廷放緩馬速,說:“看似一切合理。”
什麼看似?
羅小義不著頭腦,嘖一聲:“那可要我領人暗中守在那醫舍周圍看看靜?”
他想著反正也是他三哥想要了解那東家底細,這樣也干脆直接。
伏廷卻說:“不用,那是他自己的地方,又是城外,想回避,多的是辦法。”
羅小義問:“那要如何是好?”
伏廷握著韁繩說:“他還有大批商鋪在北地。”
作者有話要說:棲遲:我開始覺到了一丟丟的方張……
伏廷: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