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你說要是我們下到谷底都沒找到安沐妹妹怎麼辦?”
“那就繼續找。”
“要還是找不到呢?”
“不可能找不到。”
在陸夜白眼里,這麼多年還沒有他做不到的事,這座山再大,破再陡,山谷再深,他就是把山推平了都一定要找到程安沐。
“要是萬一呢?”
“那我就把你烏上。”
麋鹿癟癟,不再開口了,他就是看陸夜白太繃了,才說兩句話想緩和一下氣氛,只是這種況下話太難說了,不管說什麼陸夜白應該都不想聽,還是趕找到程安沐比什麼都靠譜。
有往下下了七八米,麋鹿注意到自己旁邊有個東西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但他還是立馬注意到了,燈掃過去果然樹枝上掛了一個人。
“那有個人!”
麋鹿才開口,陸夜白立馬就把手上的電筒照了過去。
“臥槽,怎麼是這個垃圾!”
樹上掛著的人是盛柏生,他頭上都是,一的泥,服上全是樹葉,最慘的是,用一個很詭異的形狀搭在樹上,多半已經斷了,除了手指還能一下,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陸夜白眼睛里全是痛苦,不是因為發現的人是盛柏生而不是陸夜白,更因為看到盛柏生上的傷,不難想程安沐上的會嚴重百倍。
聽到有聲音,已經暈過去的盛柏生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不遠的兩個人的時候,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盛柏生了,好像在求救,麋鹿知道這是陸夜白的老爹,轉過頭有點為難地看著陸夜白,“怎麼辦,救不救?”
陸夜白調整了一下繩索,薄微啟,開口的聲音如同寒霜,“不救。”
陸夜白的聲音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正好能讓盛柏生聽見,盛柏生眼睛里全是驚恐,吃力地仰著滿是污的頭,著陸夜白的名字,陸夜白就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往下。
麋鹿朝盛柏生聳聳肩,一副莫能助的樣子。
或者說是幸災樂禍的樣子好像更切。
眼看著離銀狐丟下去的直管熒燈越來越近,卻完全見不到程安沐的蹤影,陸夜白上的煩躁越來越重,可麋鹿知道,現在除了趕快找到程安沐,其它什麼都沒用。
“我看到了。”
陸夜白的聲音都有些抖,麋鹿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在谷底的程安沐,躺在一堆石頭上,凌的頭發遮住了臉,一泥樹葉比盛柏生還要慘幾分,了無生息的樣子,讓麋鹿心里一,升起了不好的預。
同樣都是野狼出來,麋鹿能看出程安沐的況不樂觀,陸夜白當然也能看得出來。
手電筒一照,程安沐腦袋下的那塊石頭明顯不正常,經驗告訴他們,這是。
“下,下去吧……”
見陸夜白不,麋鹿小心地提醒。
其實陸夜白不是忘了,而是不敢下去,他怕下去看到的是程安沐的尸,這麼高,這麼陡的山坡上滾下來,死了是正常的,能活著反而不正常。
“好……”
陸夜白結滾了一下,一個好字好像是從百歲老人里說出來的,嗓子沙啞得不像話。
陸夜白剛一抬,腳下就踩空了,整個人往下墜了好幾米,還是他扣住了一塊凸起來的石頭才穩住了。
麋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雖然離谷底只有五六米了,但是兩人這種姿勢,陸夜白這種魂不守舍的狀態,掉下去絕對能摔斷。
麋鹿還來不及開口,陸夜白就松開了手,只是這次有準備,掉下去的時候他打了個滾,沒有傷到,麋鹿心里著急,但也不敢跟陸夜白一樣直接垂直落蹦下去,只能加快速度,踩空了好幾腳,嚇了好幾跳。
從未有過的恐懼。
陸夜白蹲在程安沐邊上的時候甚至都不敢手撥開的頭發,他渾的已經繃到控制不住地抖了。
早上出門還沖著自己笑得燦爛的人,現在卻這樣躺在自己面前。
陸夜白自以為心強大,承力不錯,但是現在卻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陸夜白的眼眶紅,抖著手開始檢查程安沐上的傷,每看到一道口子,一點跡,陸夜白的眼睛就紅了幾分。
如果可以,陸夜白希這些傷口都是在自己上。
“怎麼樣,有大問題嗎?”
麋鹿剛到谷底就立馬跑了過來,看到程安沐這樣他心里也不好,他把陸夜白當兄弟,程安沐是陸夜白喜歡的人,麋鹿也已經把當自己人了。
陸夜白抬頭,猩紅的眼睛把麋鹿嚇了一跳,就跟著了魔的一樣,很恐怖。
“上沒有致命傷,但是后腦勺上的傷現在不知道況……”
麋鹿看了一眼,雖然況不明,但是也一定不好,看石頭上那麼多就知道了。
“你先應急理一下,我馬上跟他們說!”
“來不及了!”
麋鹿剛準備跑,就被陸夜白一聲吼住了。
麋鹿轉著急地看著陸夜白,明明知道來不及了他干嘛還要自己!這不是耽誤時間嗎!
陸夜白低頭在程安沐滿是跡和污泥的臉上親了一口,有點像道歉,又有點像告別。
然后,解開了自己腰上的安全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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