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里的三個人此時此刻各懷鬼胎。
孟見琛是一臉懵, 章以旋是心懷叵測,陳如是咬牙切齒。
這兩人顯然是有什麼,可是陳如又不能當著面去質問章以旋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孟見琛套近乎。
陳如憤憤地瞪孟見琛一眼,似乎在埋怨他。
孟見琛只好繼續裝糊涂, 看向合同,問道:“這合同有什麼問題?”
“就是……”陳如的眼神往章以旋那邊飄。
孟見琛立刻會意,便對章以旋說道:“章小姐, 我這里還有公事要理。”
言下之意, 他不能接待了, 要送客。
章以旋見孟見琛不便與多說,沒有多做停留——還是以后單獨找機會跟他敘舊吧。
起準備離開,孟見琛知這逐客令下得不太合適,便又補充了一句:“歡迎加京弘。”
章以旋回以一個笑容,道:“以后就是一家人,請多指教。”
在陳如冷漠的眼神中,章以旋款款邁出了總裁辦公室。
一離開,陳如立刻原形畢, 做了剛剛一直想做卻沒做的事——出腳踩了孟見琛一下。
“怎麼了?”孟見琛神無恙, 反而出兩只手將抱了過來,“剛剛開始就不太對勁。”
“你還好意思問我?”陳如想用拳頭捶他,卻被他一把握住了小手。
陳如質問道:“你還敢說你不認識?”
孟見琛抿,回答道:“我剛剛突然想起來了。”
陳如冷笑:“看來你也是得了選擇失憶癥。”
孟見琛沒有瞞, 把他和章以旋的過往和盤托出。
在他看來, 就是一個萍水相逢的校友, 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他正大明,問心無愧,直接說出來,省得讓陳如整天胡思想。
孟見琛三兩句話解釋清楚,沒想到陳如不沒有消氣,火氣反而更大了。
“你居然還給送音樂會的門票?”陳如氣得直接掙扎著從他上下來,雙手叉腰,火冒三丈,“你從來都沒送過我!”
這話里的意思,妥妥是吃醋無疑了。
孟見琛不知道陳如吃哪門子的醋,他雖然沒有送過陳如音樂會的門票,但是他給送過無數昂貴的禮,那些東西隨便一樣拿出來,恐怕都能包場音樂會了。
人啊,甭管你對有多好,但凡讓察覺到你對別人有一好意,就能立馬將你的所有的好忘得干干凈凈。
你給金山銀山,卻非要跟你計較你施舍給旁人的一錢,仿佛那一錢比金山銀山都重要。
“你想要?”孟見琛道,“那我也送你。”
“孟見琛!”陳如尖,“我要的是這個嗎?”
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孟見琛心想。
雖然心里這麼想,但是明面上絕對不能那麼說。
這點自知之明孟見琛還是有的。
于是他又問:“那你要什麼?”
陳如更生氣了:“你就非要每次都問我嗎?你不能問問你自己嗎?”
人啊,莫名其妙。
要什麼不去問,而是問自己。
他要知道,還會像這樣暴跳如雷麼?
見孟見琛沉默,陳如又委屈又憤怒,道:“你就不該送門票!”
“不,”陳如又改口,“你就不該坐在旁邊!站著上課能累死你麼?”
越說越來勁,又道:“你就不該跟選一門課!不該跟上一個大學!不該——”
“不該跟生活在地球上。”孟見琛幽幽地補充道。
“哼!你知道就好!”陳如勉強表示認同他的這個回答。
“可是事已經發生了。”孟見琛委婉地道出事實。
“我現在看見,就悶氣短,渾不舒服!”陳如說道。
孟見琛微微一哂,道:“你來上班第一天,就弄走我一個書。”
這要是再上幾天班,他得把京弘解散了。
雖然說孟見琛寵著,但是也不能毫無原則和底線。
工作的事應當跟私人的事分開來看,總不能因為這種無理的理由,就把章以旋也給弄走吧——他應當也沒有這個權利,這是孟老爺子親自打電話關照的,他不能忤逆他爺爺的意思。
“孟見琛,你不要跟我裝糊涂。”陳如來了脾氣,“如果現在有個喜歡過我的人天天跟我在一家公司共事,你還能這樣心平氣和麼?”
孟見琛:“……”
孟見琛想了想,陳如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章以旋喜歡過他?
呃,那他可太冤枉了,他都不記得的相貌,可見他對毫無印象,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你誤會了,我從未在意過。”孟見琛解釋道。
“可是我不想讓惦記你。”陳如說得很直白。
“馬上就要和我小叔結婚了。”孟見琛覺得多慮了。
“要結婚還不安分點,可見不是好人。”陳如平日里是會無理取鬧,但是見過形形的人,自然比孟見琛對人更了解。
像他這樣的大直男懂個什麼,看見個綠茶都覺得清新自然不做作呢。
“好了,”孟見琛將拉過來,語重心長道,“你不喜歡,我就不跟接。好不好?”
“不好!”陳如拿喬道,狗男人竟然就想這麼隨隨便便哄,太沒有誠意了!
孟見琛跟講不通,便垂首在上親了一口。
他的手指拂過耳側的短發,親昵道:“吃醋了?”
陳如偏過頭去,沒有回答,但這個態度基本是默認了。
孟見琛微微揚起,又道:“這麼在意我?”
誰知這句話像是點燃炮仗的火星一樣,將陳如得罪了個干凈。
被中了心事,陳如立刻跳腳:“孟見琛,你不要自作多。我只是在捍衛我在婚姻存續期的各項基本權利!”
“嗯。”孟見琛點頭,前兩天還不是要跟他離婚麼,這會兒就變了婚姻小衛士。
“你要是跟不清不楚,我肯定是要同你離婚的!”陳如這話說得擲地有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章以旋真是孟見琛掛念已久的白月前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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