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老太太那里想要拿珊娘,原是拿準了作為新媳婦,該是最害怕被人說三道四的,偏珊娘明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倒是老太太,看起來比更在意個名聲……不得不說,若按著珊娘的劇本走,老太太怕還真就會投鼠忌……
袁長卿聽了不一陣默默咬牙。之前他就有些疑,為什麼十三兒從西園出來后,竟和他所查到的那個十三兒不盡相同,如今他才知道,顯然是把那個“夢”當真了,所以才警醒著自己。而許是因為“夢”里的太過執著于追逐名利,以至于如今的竟有些矯枉過正,全然不把自己的名聲當一回事……
難怪當初不管外面傳著和林如亭的花邊新聞,還是和五皇子的不實傳聞,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淡定模樣……
袁長卿默默心痛著的同時,也暗暗惱怒于,于是那臉上的冰寒,竟是忍不住愈凝愈重,直凍得三和一陣瑟瑟發抖。不敢看向他那張帶著煞氣的臉,偏有話又不能不說,便垂眼不看他,著頭皮道:“大爺息怒,那麼算計著,其實都是為了大爺啊。說,如今大爺上的事已經很多了,只是想要替大爺分憂而已……”
“行了!”袁長卿一抬手,止住的喋喋不休,又側目看著冷哼道:“忠心是好事,卻也不能愚忠。萬事不怕個一萬,就怕個萬一,萬一你們失手了呢?”
想著東閣里的那攤,三和的臉刷地一下變得雪白。
見害怕了,袁長卿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事到此為止,以后對誰也不許再提。明兒若是有人問你,你只按著我教你的話回,咬死了看到一個陌生人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就好,其他的事你別管。”
三和屈膝一禮,待抬起頭來時,便只見袁長卿的袍下擺正消失于門簾外。
半晌,五福六安探頭進來,就看到三和癱坐在地上,正一個勁地抹著眼淚在哭著。
見大爺不在屋,五福這才跑進屋來,把三和從地上拽起來,一邊撣著的裳一邊責備著道:“你也真是,平常還知道說我呢,怎麼今兒自個兒倒手腳起來了?便是看到什麼可疑的人,隨便個丫鬟去喊人就是了,偏你放下自個兒跑了,還大爺逮個正著,被大爺罵也是活該!”
卻原來,竟是連五福六安等人都不知道今兒下午東閣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李媽媽則擔憂道:“便是三和有錯,大爺也不該遷怒于我們姑娘啊!”——幾人里,唯有始終改不過口來。
而這一下午,始終守在門外,若不是屋里傳出來的是那種曖昧的靜,不定就要沖進去解救家姑娘了……
“許是……做了什麼惹大爺不高興的事了吧?”早早被趕開的六安猶豫道,“大爺進門時,那臉真是嚇死人了……”又道,“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偏大爺還拴了門,也不知道把怎麼了……”
說著無心,那已通人事的五福三和兩個大丫鬟,包括李媽媽在,幾人頓時全都紅了臉。五福過去就拍了一下,罵著道:“你個小丫頭,不該你知道的,瞎打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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