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白雪都陪在母親邊, 母親給父親織手套, 白雪時而幫理理線。母親時不時還是會問一下和魏嘉銘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都不回去,還有這麼多天了嘉銘怎麼也都不過來看看, 白雪也只是隨便糊弄著過去。
這幾天嚴飛白一次都沒有回來過,也沒有打過電話。這天吃飯的時候柳茹云一臉擔憂道:“也不知道飛白究竟在忙什麼, 怎麼電話都不打來一個?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你說他會不會出事了啊?你看你爸爸現在才出事,他要是再出事我可怎麼辦啊?”
白雪急忙安道:“別擔心, 他可能就是公司事多, 忙不過來。”
柳茹云還是不放心,說道:“要不我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吧?”
白雪想起了上次在嚴飛白房門外撞見那個滿傷痕的孩, 萬一媽媽這次去也撞見了呢?嚴飛白的癖好最好還是不讓媽媽知道,不然得難過什麼樣子。
不過白雪雖然這樣安媽媽,但是心里還是擔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太多了, 他那種癖好也不是什麼明的事, 知道就好了, 沒必要多說出來,而且還讓他去看醫生, 這不就直接說他是個不正常的人嗎?想起他曾經對說過, 他因為心理力過大想過要自殺的事,跟他提這種事會不會給他力,會不會讓他承不了?本來有這種癖好的人心理多都有點不正常, 這樣說,他會不會想不開?
所以思量了一下,白雪沖道:“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柳茹云覺得這樣也行,還囑咐一有消息立馬給打電話,白雪這才松了一口氣。
房間里燈開得很亮,嚴飛白靠坐在沙發上,目盯著頭頂那盞燈。明明已經將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心里很暗很暗,就像是永遠見不到天日那樣。
門鈴被按響,嚴飛白這才收回目,起將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孩,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
孩還是個大學生,無意間接了地網,然后被金主看上。有關地網的信息都了解一些,知道地網里面獵艷的金主都有很奇怪的癖好,說白了里面的金主各個都是變態。
孩知道一旦接單,那勢必會不苦,可是沒有辦法,需要錢,這個金主出手也很大方。
原本還以為金主是個鑲著金牙的油膩大叔,卻沒想到他這麼年輕這麼英俊。他穿著簡單的針織衫加休閑,很低調的穿著,可是服做工都很講究,看得出價值不菲。而且他開門便對笑,招呼道:“來了?”
他看上去真的很干凈很純粹,一點也不像變態的樣子啊。
這是第一次接單,面對如此優質的金主,的臉莫名就紅了,小心翼翼邁步進去,他的房子真的很大啊,裝修也很好看,也是呢,能出那麼高的價格玩的人,經濟條件肯定是不錯的。
咬了咬,有些道:“我……我是第一次,很多東西不太懂。”
他卻很有耐心表示:“沒有關系,我可以教你。”
他說著,走到角落推開那扇房門,孩看過去,看到房間里面放著的各種之后不倒一口涼氣,嚴飛白見狀便沖道:“如果怕了,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說實話,看到滿屋子的那些東西確實有些害怕,但是需要錢,而且面前的金主確實長得很英俊,如果能討他喜歡的話,說不準還能得到他的憐惜,不想到了五十度灰的男主和主,然后的臉更紅了,咬著,搖搖頭。
嚴飛白便沖道:“進來吧。”
孩隨著他進去,他將門關上沖道:“剛剛已經給了你機會走了,現在你進了這扇門便是默認了我們的易,你已經沒有機會離開了明白嗎?”
他笑得那麼親切,說話的語氣也是那麼溫。就算是為了錢也不會走的,所以一臉倔強沖他道:“開始吧。”
嚴飛白便讓坐在一把椅子上,椅子上面有鐵扣,他用扣子將的雙手雙腳鎖住。然后他從墻上將那條鞭子取下來,他握著鞭子站在面前,用一種哄小孩吃藥的語氣沖道:“會很疼的,你忍著。”
半個小時之后孩終于明白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是多麼天真,果然錢不是那麼好賺的,要一次賺那麼多錢就必須要為此承一定的代價。
而且竟還天真地以為或許會得到他的憐惜,畢竟他是這樣干凈,這樣好看,可是出地網的金主,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獵產生憐惜之心。
各種各樣的折磨,各種各樣的在上番使用,真的好痛,一次次求饒可是換來的卻是他更可怕的懲罰,他笑著對說:“我說過了,你進了這個房間就默認了我們的易,易沒履行完誰都不能出去。”
這樣的折磨也不知道經歷了多久,覺自己半條命都快要沒了,他終于停下,沖道:“你走吧,剩下的錢明天就會到你賬戶。”
盡折磨的孩此刻只想逃離這個可怕的魔窟,將已經被鞭子打得破破爛爛的服撿起來穿上,就像逃避什麼可怕的怪一樣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白雪來到嚴飛白門前正要敲門,不料門卻從里面打開,從里面跑出來一個孩,卻見衫襤褸,頭發蓬,在外面的脖子和手腕上全是傷。孩推門看到然后又下意識向屋里看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沖道:“你還是快走吧,很痛苦的。”說完便如逃避什麼怪一樣,扶著墻跌跌撞撞離開了。
白雪不用想也知道剛剛那孩究竟經歷了什麼,此刻卻不由在心里慶幸還好沒有帶媽媽一起來。
孩離開之后嚴飛白卻呆呆在房間站了很久,在片刻的愉悅和激之后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空虛和自我厭憎。他抬頭自嘲地笑了笑,這才邁步走出房間,可是腳步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每一步都如此沉重。
一出門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白雪。
就像是有一道閃電劈在了他上,他渾僵直一也不能。他聞到了一惡臭,一從自己上散發出來的惡臭,臭氣熏天,是那種最讓惡心的味道。好想找個地鉆進去,好想跳到水中將自己清洗干凈,好想立馬自我了結。
可是他卻只是呆呆的站著,然后沖笑了笑說道:“你怎麼來了?”
白雪向那間他說是堆雜的房間看去,只掃了一眼白雪便覺心驚膽戰的。此刻他服倒還是整齊的穿在上,只是看上去有些凌。
白雪什麼都沒有問,只沖他道:“你這些天都沒有回過家,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媽媽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嚴飛白道:“回去告訴,我很好,讓不要擔心,等把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就回去看。”
白雪點點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要不要先告辭離開,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就在猶豫不決之時,嚴飛白卻突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像一個變態?”
他雖然笑著,可是卻看到他的雙眼中慢慢爬上了紅暈,他的語氣中也帶著一種苦。
白雪深深吸了一口氣沖他道:“去看看醫生吧好不好?我陪你去。”
他卻搖搖頭,“沒有用的,什麼醫生都看過了,藥也在吃。”他將雙手攤開放在眼前,他的眼神似絕似無奈又似憤怒,可是他說話的語氣卻依然是平靜的,“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雖然這種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但是那些被他折磨的生卻也罪的,而且有這樣的癖好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可是此刻看著他這樣,竟有些同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道:“是因為我爸爸經常打你的關系嗎?”
他抬眼著頭頂的燈,就那麼直的看著,眼睛也不眨一下,也不知道眼睛疼不疼。
他的笑容苦得不像話,“對義父我是敬重的,我激他將我從黑暗之中帶出來,養我人教我做人的道理,可是我又是憎恨他的,因為他又將我推向了另一種黑暗。他說男兒不打不才,棒底下才能出孝子,可是他卻不知道每次我挨他毒打的時候有多恐懼,從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他發怒。我知道他是子龍,可是他卻給了我太多的力,甚至有時候我告訴他我很累需要休息,他卻覺得我矯。你大概不會明白,很多時候我真的覺張得快要窒息了。”
他說完閉上眼睛,眼角有淚水滾落下來,“我二十歲就跟著義父學著管理公司,我第一次獨自一人去外地和人洽談合同的時候,對方在我房間中放了個人給我暖床,那個人向我撲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將踹下床。就是在那個時候,在我踹向那個人的那一刻,我竟有一種無法訴說的愉悅和放松,之后我便開始尋覓各種各樣的人,我給錢,們也心甘愿被我打,慢慢的我上了這種覺,并沉淪其中無法自拔。可是每次愉悅之后我承的卻是更加空虛和無助,我自我厭憎,甚至尋求醫生的幫助,可是都毫無用。我依然貪那種覺,依然自我厭棄,我就在這樣的惡循環中越陷越深。我覺得自己是個骯臟的變態,所以我不結婚也不,因為我沒有資格。甚至……”他向看過來,眼中滿是絕,“我也沒有資格去喜歡我心儀的孩子。”
白雪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眼前的這個嚴飛白真的好陌生,陌生到竟讓有一種不真實的覺。要不是那一次無意間撞見,本就不知道他從小到大一直被父親打罵教育。想起了那日父親打他之時還一遍遍罵他是沒用的東西,恐怕他承的不僅僅是上的摧殘,更有神上的鞭撻,換作誰長時間被打被辱罵都會不了。
對嚴飛白是同的,可是也沒有辦法去責怪自己的父親,要說他不疼嚴飛白吧,自從嚴飛白來到這個家之后凡是有的東西他都有。可若說疼吧,他對他卻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懷,他打嚴飛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子龍,可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恐怕只是出于發泄,他在生活上也有不順,他也需要發泄,而嚴飛白便很可悲的了他的發泄對象。
“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你?”
他從來沒有表現過他的痛苦和絕,他在別人眼中永遠是樂觀的,可是白雪知道這樣的生活讓他承了不力和痛苦,因為曾經也自己的心魔煎熬,所以能會這種煎熬的痛苦,而嚴飛白顯然比更加嚴重,有魏嘉銘幫走出心魔,可是嚴飛白卻沒有人能幫他。
他搖搖頭,“你什麼都不用做,跟你無關。”
白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已經這樣了,就算這個時候讓父親慈一點作為彌補恐怕也來不及了,他說看醫生吃藥都沒用,那麼能幫他的只有他自己了。
白雪道:“你別擔心,我不會覺得你惡心,也不會嫌棄你,我父母也不會嫌棄你,你依然是值得他們驕傲的義子,我們依然還是你的家人。”
淚水從他眼中落下來,他沖點點頭道:“好。”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再呆在這里也沒什麼作用,白雪便道:“好,你自己好好保重,空了回來陪陪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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