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他的小青梅毀了的畫稿他心存疚?
算了,管他呢,既然他要幫應付修家,那也就不用再另外想辦法了,而且已經是廢稿也沒什麼價值,便遞給他道:“你要就拿去吧。”
畫稿被修敏兒給毀了,白雪只能重新再弄,這麼一弄又是好多天。這些天魏嘉銘也都沒有再出現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魏嘉銘的作用,修家那邊也沒有過來找過麻煩,白雪也是樂得清靜。
這天晚上,忙完出來李阿姨沖道:“太太,有位先生在門口說要見太太,我告訴他太太最近不見客,讓他過幾天再來,那位先生卻說他就在門口等著太太有空的時候去見他,我剛剛出去看了一下,那位先生還沒走呢,太太要見他嗎?”
先生?連李阿姨都不認識的先生會是誰?
白雪準備去看看,李阿姨見要出門,忙又提醒了一句:“太太,那位先生好像喝醉了。”
白雪從蛇形的石梯上下來,因為之前修敏兒事件,李阿姨被白雪特意囑咐過,沒事的時候不用開大門,所以別墅的大鐵門此刻是從里面反鎖了。白雪推開沉重的鐵門,果然看到墻邊靠著一位男子。
別墅的大門兩邊分別裝了兩盞路燈,他就站在其中一盞路燈底下,他的西裝外套被拿在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的緣故,他的襯扣子解開了兩顆,領口顯得有些凌,出他白皙的膛。
聽到聲音,他偏頭看過來,見到來人是,他愣了一下,隨即撐著墻站直,他沖笑,頭頂路燈照下來,他那晶瑩剔的雙眼頓時亮起來,好像燃燒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白雪見他臉頰泛起紅暈,而且也搖搖晃晃的,看樣子李阿姨沒說錯,他確實喝多了。
“你怎麼來這里了?”白雪問他。
他微微斂眸,眼中那明亮的似乎黯淡了一下,“如果我的出現讓你困擾的話我很抱歉。我知道我不該來找你的,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還是控制不住。腦子里一遍遍告訴自己應該離你遠一點,可是卻不控制,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里。”
白雪嘆了口氣說道:“你喝醉了,我給你媽媽打個電話讓過來接你。”
和連景城關系好,以前讀書的時候也經常去他家玩,所以也有他父母的電話。
拿出手機正要撥號,不料他卻一把抓住的手腕,說道:“不要打電話,我一會兒會自己回去的。”
白雪道:“你怎麼自己回去?這邊不好打車。”
他卻依然固執表示,“總之我會自己回去。”
白雪:“……”
他拽著的手還沒有松開,白雪下意識掙了一下,不料他反而將拽得更,白雪眉頭微蹙,用眼神示意,他卻突然用力將一拽,白雪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便被他給抵在了墻壁上,生怕后背撞到墻,他還非常心的用手心給墊了一下。
白雪一臉驚愕向他看去,此刻他和離得很近,他的臉就近在咫尺,他迷離的雙眼鎖在的臉上,那一雙眼睛里糅雜了太多的緒,悲傷,絕,迷,沉醉,不顧一切太多太多,復雜得讓人震撼。
他就這般看著,他的聲音很低,著沙啞,“我并沒有醉,只是有點不協調,但腦子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他出一只手來,眷念著想要一下的臉,可是手還沒有夠到臉龐卻又頓住,他糾結著,久久沒有作。
他微瞇著眼睛看,眼中的悲傷突然之間就放大了,竟有紅暈彌漫而上,“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雪兒。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該在得知你出事之后急趕回來,不該去見你,不該和你跳舞。我就該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要靠近你,因為一旦靠近,一旦聞到你上的味道,我便會喪失心智,做一些完全無法自控的事。”
“你已經嫁人了,已經了嘉銘哥的妻子,我不該來找你的。可是……如果你和嘉銘哥是真心相的話,我就算傷心絕也會選擇祝福,但是我知道嘉銘哥他本不喜歡你。你在他邊也過得并不快樂,我不想看到你不快樂。既然他不你,你離開他好不好?你跟我,我會對你好,會做所有你吃的東西,你想要買什麼我都買給你,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到傷害,你跟我好不好?”
他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吧,一向沉默又含蓄的他竟然說出這麼多話。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來手飯來張口的連家二爺也開始學做飯了,只因為有一次貪吃,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害肚子疼,然后他就開始研究所有喜歡吃的菜,他說他做得比外面干凈,吃了不會鬧肚子。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總是T恤加牛仔的連景城竟開始穿西裝打領帶,只是因為喜歡像魏嘉銘那樣有魅力的男子。
他,到快要迷失自我了,可是卻不知道,或許是知道的吧,只是不想去承認,因為害怕失去他這個朋友,這樣像家人一樣的覺才讓最舒服,雖然最終還是失去了這個朋友。
而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一個人到了喪失自己,說白了,他們兩個都是中的可憐人。
憐惜“白雪”也憐惜他。
他目鎖在臉上,聲音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雪兒,你告訴我,你愿意跟我嗎?我只問這一次,你想好了回答我,如果你不愿意,我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
白雪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一分一秒過去了,依然沒有回答,的沉默逐漸讓他變得絕起來,哪怕他早有心理準備,可是這種被絕掩埋的覺依然讓他無力招架,他后退一步,像是全力氣都用盡了,后退的步子格外沉重。
可他還是對笑著,“我明白了。”
他閉上眼睛,像是要將那滔天的痛苦和絕強下去,然而那的眼皮卻出賣了他,許久許久他才睜開眼,他卻沒有看,他側著頭,用一種變調又沙啞的聲音對說:“等我將那個要傷害你的兇手找出來之后我就離開,你放心,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的沉默傷他至深,給他的絕和痛苦幾乎將他整個人掩埋,然而他想的卻還是要先為找到試圖殺害的兇手。
他轉之時,看到了那顆被他強著卻依然無法自抑的淚水順著他的面頰落,這是第一次看到連景城哭。
十五歲那一年他被綁架,“白雪”找到他之時他虛弱至極,得只剩皮包骨,一個人躲藏在大山深呆了那麼多天,誰也不知道他經歷了怎樣的煎熬,可縱使如此他也沒有哭。
有“白雪”的記憶,也為“白雪”的絕難過,而此刻,看到眼前的男子似乎就看到了當初的白雪,心頭極不是滋味,下意識拉住他的手。
他僵住,卻是過了許久才轉頭向看過去,他目復雜,詢問,期待,害怕,各種織著。
白雪沖他道:“我已經和魏嘉銘商議離婚了,不過因為兩家要合作‘E計劃’,所以暫時還不能離婚,要等半年之后等兩家合作踏上正軌再離婚。”
那灰敗而絕的雙眼中慢慢燃起亮,他就像是聽到了天外之音一般,呆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忙拉住的手問道:“你是說真的嗎?你……你要和嘉銘哥離婚?你說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震驚于這個回答了,他說話都開始結了。
白雪松了一口氣,點點頭:“不過這半年中我并不想有什麼變故影響到兩家的合作,所以有什麼事等半年之后再說。”
自從他被綁架之后就沒有看到過連景城如此明的樣子了,在“白雪”的印象中自那之后他就變得沉默下來,雖然總會對笑,可是卻也是那種很平淡的笑。
可是現在,他一雙眼睛都明亮起來,將所有霾一掃而去,他看上去那般明,似乎天地間最絢麗的彩都聚集在他上。
他說道:“我明白了,沒有關系,半年我會等的,只要有希,我等一輩子都可以。”
其實這是和魏嘉銘的約定,越人知道越好,可是現在卻毫不顧忌告訴了他,然而看到他開心的樣子,竟覺得輕松了許多。
只是白雪沒有料到,魏嘉銘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就在連景城拉著的手表示會一直等著的時候,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緩緩在路邊停下,司機下車拉開后座車門,便見魏嘉銘那高大的影從車中出來。
依然是一筆的西裝,在門口燈照耀下,他的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絨,竟給人一種虛幻不真實的覺。
他的目掃到連景城握著白雪的手上,只是一掃而過,然后他笑了笑,他客氣又不失周到沖連景城道:“聽你哥哥說你最近心不好,這麼晚還不回家家里人會擔心的,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連景城對魏嘉銘一向都是敬畏的,只是想到白雪嫁給他他卻對不好,他心里也有點怨恨,他并沒有回答魏嘉銘的話,而是先看了白雪一眼,卻見白雪沖他點點頭,他才回了一句:“那就有勞嘉銘哥了。”
連景城坐上車,卻還是不放心說了一句:“我以后給你打電話你不要不接好不好?”
白雪沖他點點頭,他這才放心離開了。
夜晚的海風有點冷,空氣中咸又帶著一點腥味,僻靜的大門口就只有白雪和魏嘉銘兩人,門口的燈在黑暗之中照出了一個暖黃的世界。
魏嘉銘雙手兜走到跟前問道:“我們離婚的事為什麼要告訴連景城?”
白雪卻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以為他才剛剛回來,卻沒想到他竟然連和連景城的對話都聽到了,也不知道他還聽到了多。
白雪道:“我相信景城,他不會說的。”
魏嘉銘輕輕笑了一聲,很輕,他黝黑的雙眸著,問道:“所以,還沒有離婚,你就先將綠帽給我預訂上了?”
白雪:“……”
他說得很自然,似乎這樣的質問是理所應當的,可是白雪卻覺得莫名其妙,從魏嘉銘口中聽到要給他戴綠帽這種話實在是太詭異了。
白雪面上也不由帶上了疑,“綠帽?先不說我已經跟景城說了有什麼話等我和你離了婚再談,再說魏先生竟然還介意我給你戴綠帽?”
魏嘉銘道:“是個男人都介意綠帽這種東西。”
白雪:“……”
這個妻子,自從和他結婚之后便了一種擺設,而且還是那種對他來說完全沒有用的擺設。
他竟然還會在意會給他戴綠帽?看樣子男人在這種方面都是同樣的自尊自大,就連魏嘉銘這種出生于名門世家,過良好教育的人也不例外。
就算我不你,但是作為我的妻子你都不能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
未免太可笑了吧?
白雪低頭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如此介意,要不我們提早離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
景城小天使是拿來疼的,魏先生是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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