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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歡》第105章 二更合一

這兩日來的奔波讓阿妧心俱疲, 加上趙峋在邊,睡得很沉。

趙峋把自己的手臂給當枕頭,用毯子嚴嚴實實的將裹住, 小心避開了的肚子。看著安穩的睡, 趙峋才覺連日來沒著沒落的心,終于放回到它該在的位置。

他漸漸的覺到一疲憊。

在近衛營時, 他為了早些回行宮,一日只睡兩個時辰。那日驟聞阿妧和大公主失蹤的消息, 他更是再沒合過眼, 幾乎不吃不喝, 仿佛要懲罰自己的疏似的。

紀云益和沈鐸看在眼中, 勸了兩次也都坐罷了。

如今大公主有瑞王的人看著,阿妧也在他懷中, 他終于能長舒一口氣。

一直都不見半分頹的他,這時才覺得累了。

趙峋合上了眼。

天將要蒙蒙亮時,門外響起了克制又急促的敲門聲。本就淺眠的趙峋立刻醒了過來, 他怕吵醒阿妧,輕手輕腳的起, 拿起一旁的斗篷團了團塞到了阿妧的脖子下權當枕頭, 替阿妧掩好毯子, 這才下了床, 離開后仔細關好了房門。

“皇上, 瑞王爺讓人送回了消息, 說是他們在半路上遇到了塌方, 有山石滾落。”沈鐸也知道阿妧正在休息,特意低了聲音通稟道。“端王趁想跑,被砸傷了。”

趙峋呼吸驀然變得急促, 他沉聲道:“瑞王和將士們可有傷?端王傷勢如何?”

“回皇上的話,瑞王了些傷,并未大礙。有幾個士兵傷勢嚴重,已經讓外面接應的人抬回近衛營醫治。端王被砸中了頭,眼下正昏迷著。”

聽到無人亡故,趙峋心中稍定。但趙嶼傷,偏偏還是頭上,很是耐人尋味。

他想起房中還睡著的阿妧,問道:“出山的路還能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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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鐸回道:“王爺說讓您和昭妃娘娘稍待些時候,王爺派人過來清理,確保不會再次塌方后,再請您和娘娘回去。”

幸而因夜路不好走,才沒帶著阿妧離開。若阿妧和孩子再到什麼傷害——他簡直不敢想象。

“就按照瑞王的意思辦。”趙峋定了定神,吩咐道:“你一隊人去看看況,讓瑞王查一查這次塌方是意外還是人為。”

沈鐸答應著離開了,趙峋也轉回到房中。

他進來時,看到阿妧正著眼睛起來。

“皇上,是有什麼事麼?”只見半支著子,神是清醒的。

阿妧原本睡得香甜,不知何時旁源源不斷送來“枕頭”忽然沒了,毯子的溫度也有些涼,阿妧這才醒了。睜開眼后,看到趙峋已經離開,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山里早上冷,仔細別著涼了。”趙峋忙關上了門,快步走回到了床前。“沈鐸跟朕來說件事,你先躺著。”

阿妧打量著趙峋的臉,看起來與平日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怎麼不睡了?”趙峋重新回到床上,只是他睡意全無,看著阿妧重新依偎過來,溫聲道:“若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朕。”

阿妧搖了搖頭,輕著小腹,淺淺笑道:“寶寶很乖,他這幾日您不在,他都沒有鬧妾。”

趙峋邊也不由浮起笑容,他將自己的大手也搭在那圓潤的隆起之,他順口道:“等回宮后讓太醫給你瞧瞧,開些藥膳好好補一補子,朕瞧著你瘦了些。”

正說著話,他聽到阿妧悶哼一聲,很快趙峋覺到掌心下的靜,并不強烈,仿佛是在昭示自己的存在。

“妾才夸了他乖巧呢,沒想到這就打臉了。”阿妧雖是口中抱怨著,卻是眉眼彎彎的向他。“定是聽到要喝藥,他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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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峋出手指輕刮了下的鼻梁,好笑的道:“依朕看,是你這個做母妃怕吃藥膳罷?”

“妾才沒有。”阿妧聲道:“您知道的,妾如今可不怕吃苦呢。”

趙峋那雙墨眸子盈著笑意,和了他冷峻的眉眼,不止是強勢威儀的天子,更像個尋常人家疼孩子的父親。

“皇上,咱們什麼時候走?妾想去看大公主。”阿妧雖是知道大公主定會被瑞王好生照顧,蹙著眉道:“公主年子弱,這次生了病還需好好調理一番。”

趙峋早就聽說了阿妧的“功偉績”,設法將發燒的珠珠送到瑞王兄的邊,卻將自己置于險境中。平心而論,阿妧做的沒錯,若帶著發燒的珠珠到逃竄,弄不好珠珠會病得更厲害。

可阿妧也膽子太大了。

一個流之輩,肚子里還懷著一個,擄走的人是些匪徒,也不多想想自己的安危!

“皇上,您生氣了?”阿妧敏銳的覺到趙峋的緒變化,他薄抿,臉也繃著,雖然稱不上面若冰霜,也是有些冷的。“事出有因,妾也是萬不得已……”

一面說,一面看趙峋,也覺得自己這些話說過無數次,干脆攀上他的脖子,撒道:“皇上,妾知道您一定會來救妾,才敢這麼做。您別生氣了好不好?”

本來就是因為自己的疏吃了苦頭,趙峋哪里舍得責備,他的臉再也繃不住,無奈的道:“朕平時太縱著你了,愈發的膽大妄為!”

阿妧討好的笑彎了眉眼,心中卻只覺得慶幸。

那個噩夢,最終沒有真就好!

“皇上,妾以后不敢了。”阿妧從善如流道。

每次認錯比誰都乖,只是屢教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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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峋的臉蛋兒,氣的道:“那好,朕讓胡太醫給你擬藥膳調理,連吃一個月,讓朕看看你的決心。”

他話音未落,阿妧就垮了臉。

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壞主意,那雙靈的眸子滴溜溜的轉了轉,竟痛快的答應下來。

趙峋挑了挑眉,本想點破,最終只是笑笑作罷。

來日方長,他有的是辦法收拾

“皇上,咱們什麼時候回去?”阿妧見趙峋不生氣了,不屈不撓的繼續問。

“瑞王兄送來消息,說是路上有塌方,要等一等才能過去。”趙峋輕描淡寫的道:“大約要過了午后罷。”

阿妧杏眸圓睜,等問清了沒出大事,這才松了口氣。

山中晨霧一片氤氳朦朧,還未天大亮,阿妧便沒急著起來。

枕在趙峋的膛前,終于能安靜下來理一理這兩日來的事。

昨夜在落云山的景看似兇險,可細想來也在皇上的掌控下。端王的人手并不多,更像是潰散而逃的殘兵,故此也沒什麼士氣。他做得是困之斗,用自己來威脅趙峋,已經是退無可退的最后一步。

端王的謀反行為,會不會本也在皇上的預料中?

阿妧想到這兒,心中陡然一驚。

皇上運籌得當、與瑞王配合默契,若不是事發突然,阿妧簡直要懷疑是皇上事先早有安排。

先前與阿嫣書信往來時,知道趙嶼的緒愈發暴躁,并不喜歡自己的長子,有時看向孩子的目充滿了恨意。

若皇上想料理端王再容易不過,阿妧用自己短淺的見識都能想到,找出錯來發落端王,將爵位降等傳給長子,皇上既有仁厚之名,還解決了不安分的兄弟。

不對,皇上那樣寵大公主,對肚子里的孩子也很是上心,絕不會讓險境中。

“皇上,妾說謊了,其實妾是害怕的,很怕很怕。”阿妧攥著他略帶薄繭的修長手指,眸中微微潤著,低聲道:“妾被人帶走時,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妾甚至想過,若端王膽敢欺負妾,或是用妾威脅您,妾絕不讓您為難——”阿妧語氣中著決絕,中閃過一抹堅定之

趙峋心中最的地方,驀地被刺痛。

他捂住了阿妧的

“阿妧,朕不許你胡說,咱們還要一起看著孩子長大。”

為了哄,皇上怕是忘了他們的約定,等生下孩子,太后黨羽除盡,就離開宮中去道觀。

不過要爭取皇上對多些疼惜,不僅為了養孩子,還有阿嫣和端王長子——

阿妧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阿嫣母子。

不在乎端王的死活,可若是端王背上謀逆的罪名,整個端王府會不會都被牽連?

眼下不是提這件事的時候,只得暫且忍耐。

“妾知道。”阿妧著趙峋,眸盈盈,角也始終翹著,沒有平復。“妾自知一切都是您給的,若為了您舍棄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趙峋心中震,相信所說的不假。

當時趙嶼的匕首就抵在的脖頸上,卻不肯開口求救。為了救珠珠,寧可讓自己于更危險的境地里。

“笨東西,朕給你的,就沒人能奪走。”趙峋聲線也漸漸變得溫。“你倒是不貪心,朕給你的還遠遠不夠。”

阿妧笑瞇瞇的揚起臉。

已經是昭妃,以份,哪怕是生下皇子,這位份也足夠用了。

大概皇上要賞給珍奇古玩、金銀寶石罷!

沒放在心上,只想等著回宮后,如何提一提阿嫣母子的事。

看在識趣的份上,皇上應該會寬容些。

***

臨近晌午,果然傳來了路已經清理好的消息。

阿妧和趙峋簡單的用了些點心,便往山下走去。

因怕山路難走,趙峋帶著沈鐸跟在阿妧的攆轎后慢慢走著,親自護著

眾人都知道,昭妃娘娘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往后怕是要為宮中第一人了,故此愈發用心服侍。

等下了山,在阿妧的要求下,他們微服先去接大公主。

到了大公主暫居的院子中,繞過影壁后,阿妧見到來人有些驚訝。

“臣見過皇上、昭妃娘娘。”來人竟是瑞王趙崢。

趙峋喚了聲“皇兄”,阿妧才要福還禮時,趙峋扶著了,道:“皇兄不是外人,你子重就不必見禮了。”

趙崢也道:“皇上說得是,昭妃娘娘不必客氣。”

阿妧微愕,平日里瑞王最是冷峻嚴肅的人,先前在宮中見了對的態度也很是冷淡,如今倒有了兩分親切和熱絡。

的幻覺麼?還是因為皇上,瑞王分了些溫和對

阿妧笑了笑,安靜的在一旁聽趙峋問瑞王公主的況。

這是座三進的院子,公主正被養在正房而不是后罩房。阿妧總覺得古怪,不過急于見到大公主,倒沒往深想。

隔著窗子看到大公主小小的影,阿妧心頭發熱,在跟著趙峋上了臺階后,更是扶著腰快走了兩步。

他們進了屋子,大公主見到他們,紫葡萄似的眸子立刻被點亮了。

邁著小短就要奔過來,三人忙都到了榻前,怕公主摔下去。這一次,大公主直撲到阿妧懷中,連自己的父皇都沒有理會。

“昭娘娘,珠珠好想你!”大公主雖是年,卻也知道昭娘娘是為了保護,才讓留下,自己跟那些可怕的人走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立刻泛起一層霧氣,淚珠大顆大顆的滴下:“嗚嗚嗚,珠珠好想你——”

聽到大公主哭,阿妧覺自己的心也要碎了。

“公主不哭,我還要謝謝公主呢。”阿妧忍著眼中的酸,語氣故作輕快的道:“是公主救了我。”

還在一哭得傷心的大公主住了聲,睫上沾著淚珠,不解的向阿妧。

“是公主告訴了皇伯伯,皇伯伯讓人把壞人都打倒啦。”阿妧拿出帕子,輕輕拭去那張小臉兒的淚痕。“公主真勇敢,我當時都害怕極了。”

聽到阿妧的夸獎,大公主睜大了眼。

“父皇,珠珠勇敢嗎?”揚起圓鼓鼓的小臉兒,大眼睛眨啊眨的著自己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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