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眉心一跳, 還來不及反應,就別人鉗制住了雙臂。
再次被蒙上了眼,口中被塞了布團, 被捆住了手腳抬到了馬車上。
“你們兩個回去看看, 有況立刻送回來。”三當家知道既是阿妧敢這麼做,定是見到了能托付的人, 弄不好很快就會追上來。
他沒有遲疑,立刻駕著馬車到了早上分開的地方。
這次馬車走得極快, 顛簸得厲害。阿妧被顛得難, 卻只能忍著, 默念著大公主將消息送到, 就能被很找到了。
回到早上分開的樹林后,大當家聽到阿妧的所作所為, 滿臉的橫都著兇悍之氣。
“你把人托付給了誰?”他作暴的取下阿妧口中塞著的布團,手中把玩著薄而鋒利的刀片。“你肚子里這塊自然金貴,這張臉毀掉著實可惜……”
冰涼的刀刃抵住的皮, 薄而鋒利似乎隨時都能刺穿的。
阿妧雖是心中恐懼,卻仍是咬牙一言不發。
“別傷了的臉!”跟著阿妧的李婆子是趙嶼的人, 知道趙嶼對阿妧還是有幾分旁的心思, 忙阻攔道:“主子還留著有用。”
大當家的有些不爽, 想著還有一半的銀錢沒有結, 只得悻悻的放下了刀。
不過事辦砸, 他們的錢怕是難以要回來了。
想到這兒, 大當家的目落在阿妧上, 有了主意。
他住了阿妧的下頜,命人拿出一個紙包來,藥便往阿妧口中倒。
阿妧想躲, 卻抵不過他力氣大,被灌了藥和水后,嗆得厲害,被迫咽了下去。
“既是不說,那以后也不必開口了。”他語氣森然的道。
阿妧試著張了張,發現自己竟真的發不出聲音。
李婆子見狀,也嚇了一跳。
“只是暫時令不能說話罷了。”大當家漫不經心的道。
他態度輕慢,不讓人懷疑這話的真實。
阿妧心中焦急,還來不及想對策,卻再度被抬上了馬車。
這伙人怕是窮兇極惡之徒,幸而送走了大公主,否則他們要折磨的人就是大公主了。
“此地不宜久留,出發。”大當家的下令,留下一個人等消息,其余人全部轉移。
阿妧只能小心的護著肚子里的孩子,心中暗暗祈禱,希瑞王的作快些。
***
離阿妧失蹤已經過去了一日一夜。
行宮中人心惶惶,不的人見狀雖是面上跟著著急,心中卻是等著看好戲。
懷著孕的昭妃是后宮中人人嫉妒的對象,若真的回不來才好——原先是因著救了大公主一次才了皇上的眼,一步步得寵上位,如今跟大公主一同失蹤,倒也是種緣法。
蓬萊居。
“太后娘娘,咱們的人已經把線索全放了出去。”王牧英悄悄潛進來,在太后跟前回話道:“皇上本來就已經懷疑端王,命人去查了,如今更是添了鐵證。”
馮太后手中握著佛珠,神凝重道:“昭妃和大公主可有蹤跡?”
“端王怕是從開始就有安排,他并沒有按照咱們事先安排好的路線走,連看守押送的人都換了。”王牧英著馮太后的臉,低聲回話道。
趙嶼這個蠢貨!
馮太后滿面慍怒,恨不得將端王生吞活剝。
趙嶼鬧出這樣的陣仗來,回頭扳不倒趙峋,倒要把自己搭進去——若想撇清自己,就要承斷腕之痛。
“該舍就舍。”馮太后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之,咬牙道:“哪怕皇上疑心哀家,也要讓他抓不到證據。”
王牧英微愕,這樣一來,非但沒能挑撥瑞王和皇上,反而讓太后手中的勢力平白被削弱大半。
“是,屬下明白。”他忙應下。
等他離開后,馮太后手中的佛珠轉得飛快。
先前也不是沒有勢弱的時候,都撐過來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馮太后強住心中的不安——趙峋不是先帝,只會比先帝更加強勢果決,也愈發到自己力不從心。
一時宮人通傳皇后和溫昭媛來了,馮太后又恢復了一貫的神。
“讓們進來。”
只見張皇后和溫昭媛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上前給馮太后見禮。
“母后,眼看這一日又要過去,皇上竟還沒回來。”張皇后心中頗不是滋味,低聲抱怨了一句。
馮太后睨了一眼,淡淡的道:“別總想著拈酸吃醋那些小家子氣的事,昭妃和大公主被人擄走,皇上自然震怒。這次是宮妃和公主,下一次被傷到的人是你,還是哀家,還會皇上自己——”
張皇后回過神來,忙收斂了神。
“大公主和昭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溫昭媛在一旁聲道。
馮太后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
“雖是皇上已經安排了人去查行宮中的,皇后你作為后宮之主,也該著人細細查問。”收回了目,對張皇后道。
張皇后以為馮太后是在提點收回權力,忙應了下來。“您放心,妾有溫昭媛幫忙,一定會查到證據。”
自從那次溫昭媛去看,張皇后對溫昭媛更有了幾分親近之意。
馮太后沒有反對,微微頷首。
先前太后并不看好幫著皇后協理宮務,如今竟松了口……正值這個關鍵時候,太后不想們再耗。
溫昭媛起,跟著應了一聲。
的機會來了。
***
趙崢正要離開興隆縣時,遇到了來查訪的羽林衛。
他才知道趙峋寵妃的昭妃竟也被人綁走,且昭妃還懷著四個多月的孕。
推己及人,他的兒就回來了,而趙峋的寵妃和孩子還于危險之中,趙崢聽聞行宮一切如常,趙峋也出來找人時,讓人回去將大公主已找到、下手的人是端王告知趙峋。
當年意娘的憾,他不希再見到了……
他帶人去羅毅帶回大公主的地方去找人,想著能尋到些蛛馬跡。
“王爺,這里車轍的痕跡,像極了屬下遇到的那輛馬車。”羅毅指著小道上的痕跡對趙崢道:“想來他們是順著這個方向離開。”
趙崢點點頭,帶著人順著痕跡追了上去。
因是前些日子下過雨,這條小路在林旁,從未干的泥土、野草被到的痕跡上能看出方向。
趙崢在沙場征戰多年,尋跡追蹤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車轍的痕跡越走越偏僻,看起來竟是一直要通到落云山中去。
“留下記號,這里或許是趙嶼藏匿的地方。”趙崢蹙著眉,低聲吩咐道。
羅毅應下。
等到臨進山時,趙崢為了不打草驚蛇,只帶了羅毅等數個銳下馬步行進去,直到見一座已經荒廢的道觀,名喚清風觀。
他做了個手勢,等著天徹底暗下來后,才悄無聲息的翻過了院墻。
清風觀。
阿妧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此。
房中點著油燈,布置很是簡陋,似是臨時找的地方。阿妧雖是有些惡心反胃,幸而肚子里的孩子還算安穩,并沒有鬧騰。試著說了句話,還是發不出聲音來。
路上李婆子給喂了兩次安胎藥,看來是起作用了。
了子,仍是被捆得結實,看到外間影影綽綽的有人在,應該是看守的李婆子。
阿妧正準備往一旁的墊上挪一挪,好讓自己舒服些,忽然聽到一道輕微的聲響,很快油燈的燈影輕晃了一下。
心中一驚,忙側過頭去,不期然撞上了一雙冷淡的眸子。
出現在房中的人,竟是瑞王趙崢!
阿妧愕然的睜大了眼,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別出聲,本王這就帶你出去。”趙崢輕手輕腳的替阿妧先解了繩子,旋即將背了起來。
眼下不是矯的時候,阿妧點了點頭攥了趙崢的襟。
沒找到昭妃,先救下也是意外收獲,能舍保護珠珠,趙崢對是激的。等一切都解決后,他會向寧妃正式要人。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趙崢背著阿妧從后窗翻了出去。
正在他準備先將阿妧帶出清風觀時,原本只點著幾燈籠,亮幽微的院子中,突然亮如白晝。
“瑞王兄別來無恙?”趙嶼帶著人出徐徐走了出來,神晦暗不明。
隨趙崢前來的人也都出現,護在兩人前。
趙崢放下了阿妧,讓親兵保護,自己上前跟趙嶼對峙。
“趙嶼,你綁架大公主和昭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趙崢眉眼間的神是一貫的冷漠,如同結了冰。“若你迷途知返束手就擒,本王還能在皇上面前替你說兩句好話,留你一條命。”
趙嶼忽然大笑了起來。
“瑞王兄可真是可憐,被皇上耍得團團轉,還一心為皇上賣命!”趙嶼嘲諷的著他,道:“你可知道大公主的……”
趙嶼話音未落,趙崢手中的長劍出鞘,泛著寒的長劍過趙嶼的臉。
“閉!”他寒聲道:“昭妃現在何?”
趙崢準備先趙嶼出昭妃來,趙峋的骨必須要保住。
趙嶼聞言一愣,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他飛快的回憶起那次瑞王進宮,當時阿妧位份低,本沒參加過有瑞王在的宮宴,也就說瑞王并不知道他剛才救下的就是昭妃!
真真是天助他也!
“瑞王兄倒是跟皇上兄弟深。”趙嶼冷笑一聲,道:“皇兄跟我走,如若不然,我立刻就讓人殺了昭妃!”
說著,趙嶼給人使了個眼,只見不遠的房門打開,一個帶著風帽的子被推了出來。
趙嶼的聲音不小,阿妧察覺到瑞王誤會時,急得要命,卻說不出話來。
忙拽著護衛的袖,拼命用口型說就是昭妃,讓護衛告知趙崢——卻見趙嶼忽然了腰帶上懸著的一顆珠子,立刻有煙霧散了出來,饒是趙崢立刻屏住了呼吸,也不由踉蹌了幾步。
阿妧心急如焚,邊的護衛雖是盡職盡責的保護,卻因為迷霧的擴散,漸漸力不支。
只見趙嶼再度出現在眼前。
“既是趙崢來了,想來趙峋也很快就能找到。”他聲音古怪的道:“黃泉路上,有你們母子跟本王作伴,本王也不虧。”
阿妧失去意識前,最后看到的是趙嶼那張表扭曲猙獰的臉。
***
落云山。
這里是趙嶼最后的落腳點,阿妧該是被他帶到這里沒錯。
趙峋循著線索帶著紀云益和沈鐸追上來時,看到了瑞王親兵。
他聽說在趙崢帶人進山已經過了快兩個時辰,立刻帶人追了進去。
前世娘去世,爹露出兇惡的麵目,她被賣掉,從此顛沛流離。她一直以為這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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