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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歡》第69章 僭越(二更合一)……

“皇上, 妾無事。”阿妧杏眸中水盈盈,未曾抱怨一句,卻已道盡委屈。

趙峋仔細打量了阿妧片刻, 上確實沒有傷的痕跡, 想來還沒來得及手。

阿妧向來在后宮中低調,絕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今日主來找鄭妃,只可能是為了別人——趙峋的目落在一旁蹲行禮的蘇容華上。

“蘇容華,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趙峋蹙眉問。

聽到皇上問話, 蘇容華上前微微屈膝, 低眉順目的道:“回皇上的話, 妾的手只是抄經久了,才有些不適。”

今年年初的手指被人踩傷, 就是因為鄭妃不喜被皇上夸獎。如今鄭妃終于在皇上面前了原形,也算是因果報應。

“皇上,鄭妃娘娘讓蘇容華抄經, 說是替妾那可憐的孩兒超度,妾本該激鄭妃娘娘的好意。”蘇容華不便說的, 阿妧來替補充。

阿妧牽著趙峋的袖, 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哭腔。“可每日抄四個時辰, 便是鐵打的人也不住呀!您知道的, 蘇容華的手先前就過傷。”

有些事, 皇上不過問, 不代表他不知道。

“熙昭儀, 你不要污蔑人!”鄭妃見阿妧滴滴的霸占著皇上,心頭火氣上涌,霍然起道:“本宮可沒有強迫過!”

先來的是皇上, 想來這件事皇上早就知道,也有心過問,才會過來。

若是皇后去請皇上,兩人也該一道來才是。

阿妧想通其中關竅,心里有了底氣。

“好,假使娘娘您只是提議,抄經四個時辰是蘇容華的誠心。可您為何會把蘇容華抄好的經書丟到池子里?”阿妧瞥了一眼池子,看著翻涌的水波,很快收回了視線,手指又將趙峋的袖攥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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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延到水池中的水榭,要經過一段水面上的連廊。

阿妧本就怕水,又險些被淹死,要鼓起多大勇氣,才能跑來這里。

留意到阿妧的變化,趙峋牽住了的手,輕輕的掌心一下,以示安

兩人的小作看在鄭妃眼中,心中的妒火幾乎不住。

“本宮手,不小心掉下去的。”鄭妃咬牙道:“蘇容華抄得字跡模糊,本宮看著費勁兒些。”

水池不遠有負責清理的宮人,趙峋讓人將經文撈了上來。

雖是已經被水泅開了不字,因紙張質地好,整本又厚實,所以還剩了不能看的字跡。

蘇容華習得一手好字,并沒有因為是鄭妃的刁難就輕慢,能看到的字跡皆是娟秀工整,這一大本想來要花不功夫,足以證明了的誠心。

趙峋想到阿妧小產時的傷心,向鄭妃的目又冷了兩分。

他命人將經文好好的收起來晾干,淡漠的道:“鄭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有證據在此,鄭妃無法再抵賴。

“皇上,妾沒有惡意。”鄭妃只能勉強替自己辯解道:“妾自己也曾失去過孩子,難道還不知道熙昭儀的痛麼!”

這是鄭妃頭一次在眾人面前搬出舊事來,試圖得到皇上的憐惜。

蘇容華眸中也閃過一抹驚訝,高高在上的鄭妃也肯低下高貴的頭顱了麼。

趙峋如幽潭般的墨眸中并無波,他淡淡的道:“你居妃位,刁難五品容華,實在德行有虧。其一,從今日起,你足景和宮一個月,罰份例半年,以觀后效。”

“其二,立刻給蘇容華道歉。”

鄭妃愕然,為了個熙昭儀,皇上竟如此下的面子。

可若不遵從,就是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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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容華,本宮并不是有意的。”過了好一會兒,鄭妃才蒼白著臉,嗓音艱的吐出幾個字。“本宮向你道歉。”

上一次手指傷,罪魁禍首的鄭妃卻在一旁輕蔑的笑著,似是嘲諷不自量力。

等這句道歉已經太久。

雖說這道歉并不真誠,可到底是鄭妃認錯,是非分明。

這邊皇上已經下了旨意,張皇后才聞訊匆匆趕來。

“皇上,妾來遲了。”張皇后因去了怡景宮,凝汐閣的宮人沒能及時找到見皇上牽著阿妧,對面站著的鄭妃卻臉難看極了,便知道是鄭妃落了下風。

趙峋神淡淡的,對張皇后也不客氣:“皇后管理六宮事務繁忙,若是顧不過來,朕找人替你分擔。”

四妃之中賢妃不得力,皇上一定想要選淑妃。

自己的權勢豈不是要被分走了?

“皇上,妾一時失察,請皇上責罰。”張皇后能屈能,立刻道:“請皇上放心,妾一定不讓這樣的事再發生。”

趙峋沒說什麼,牽著阿妧的從連廊上回去。

蘇容華跟在兩人后,忍不住回頭了一眼鄭妃。

只見向來高傲的鄭妃娘娘,面上竟罕見的出幾分茫然。

并不同鄭妃,若不是有阿妧出頭,要磋磨的人就是了。

趙峋還有事,將阿妧送到了攆轎前,就先回福寧殿。臨走前,還吩咐崔總管讓劉太醫去一趟繡春閣。

等兩人回了琢玉宮,阿妧跟去了繡春閣。

“蘇姐姐,是我連累了你。”阿妧沒想到自己才出宮幾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紅著眼圈,捧著蘇容華腫脹的手指,心疼道:“這一定很疼罷?”

蘇容華溫的笑笑,回了自己手,聲道:“不過是看著厲害,其實不怎麼疼。阿妧,我還要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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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旋即想起是鄭妃道歉的事。

“本就是欠姐姐的,遲了這許久,鄭妃也并無悔過。”阿妧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鄭妃到底得寵多年,皇上也有他的考量。”

如今阿妧也算看明白了些,皇上為何對縱容鄭妃。

后宮中雖有淑妃這樣賢良且不站隊的人,可有些事也需借鄭妃這樣的寵妃之手去辦,尤其是后宮有馮太后在一旁虎視眈眈。

蘇容華諒的點點頭。

等宮人通傳說是劉太醫來時,阿妧才忙讓開位置,讓劉太醫替蘇容華診治。

“容華的手指,待消腫之后,若施以針灸,先前的舊傷也能恢復七七八八。”劉太醫給蘇容華診治時,因著皇上的吩咐,格外用心。“您不必擔心。”

阿妧這才跟著松了口氣。

***

自從上次去云水榭找過鄭妃后,阿妧也恢復了去坤儀宮給皇后請安。

如今宮妃們看的眼神都與平日不同,聽說皇上發落了鄭妃只為了給出氣,說是掉了兩滴眼淚,就讓鄭妃落得足和扣份例的懲罰——

后宮中什麼樣的傳言都有,可稍微腦子,便知道其中有夸張的分。

不過想到鄭妃前次降位份、這次罰都跟阿妧不開干系,一時間也沒人敢輕慢這位宮的熙昭儀。

琢玉宮。

那些令傷心的肚兜和小裳小鞋子都被收了起來,阿妧百無聊賴時只得捧著書看。

這日午后趙峋來時,只聽殿靜悄悄的,他并沒讓人通傳,免得驚阿妧。

朱蕊一直替阿妧留意著外面的靜,聽到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朱蕊忙放下針線,牽了牽阿妧的袖。

阿妧會意,閉上了眼,手上松松的握著一本詩集,上搭著毯子,似是極為疲憊的模樣。

趙峋輕輕掀開簾子進來,朱蕊忙也要起行禮,趙峋擺了擺手,制止了

他走到塌旁,靜靜看了片刻。

阿妧雖是恢復得差不多,可仍是容易倦怠。劉太醫已經開了不補藥,見效的卻慢。

到底是小產讓虧了子。

趙峋有些心疼,讓朱蕊繼續守著阿妧,自己則是去找了青蘭和茉香問話。

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阿妧緩緩睜開了眼。

朱蕊有些不解,為何主子還要繼續裝病,皇上已經對主子很是上心。

阿妧苦笑一聲。

雖然上次是假孕,可那段經歷足夠讓心驚又心冷。

還不想懷孕,但這樣裝下去也不是辦法,若遲遲不好,皇上必要問責劉太醫和隗秋平。當初“小產”一事,就多虧兩人幫忙掩飾。

難道后宮中就沒人想對手了麼?

阿妧不敢自己找避子藥,一旦被發現必將牽連邊所有人。

等趙峋再進來時,阿妧正著眼,出些才醒的疲倦。“皇上您來了?怎麼也不。”

趙峋在邊坐下,讓免得著涼。“無妨,朕才來。”

“還是覺得累?”他看著阿妧睡眼惺忪的模樣覺得可,忍不住的耳垂。

阿妧下意識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妾就是打個盹兒。”

“改日讓劉太醫再來給你瞧瞧,換個方子。”趙峋面關切之,溫聲道:“別怕看病吃藥。”

阿妧聽罷,忽然添了些不安似的,挨到趙峋邊,小心翼翼的問:“皇上,若妾懷不上皇嗣,您不會從此就不喜歡妾了?”

昭儀之位已是眼下能爬到的最高位置,若無子嗣,斷沒有升妃位的可能。

“不許咒自己。”趙峋角的笑容緩緩收起,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的額角道:“朕問過劉太醫了,你的子并無大礙,在子嗣上也不會艱難。”

看皇上臉不大好看,阿妧也不好再試探,也只得繼續撒道:“妾只是擔心而已,您別生氣好不好?”

見阿妧可憐的模樣,想來小產的影在心中還沒散去,趙峋角也不再抿。

“罷了,朕何時真正生過你的氣?”趙峋挑了挑眉。

阿妧不敢茍同,可面上還要表示認同。

“好了,被你這番胡攪蠻纏,朕倒險些忘了正事。”趙峋讓阿妧坐好,拿過在室穿的輕斗篷替披上。“你若不放心嫣侍妾,盡可派個可心的人過去。”

這是皇上第二次提這件事,真的僅僅是讓寬心麼?

阿妧的腦子飛快的轉著,同時出驚喜的神,迫不及待的道:“您不是再哄妾開心?”

“這是自然。”趙峋神自若道。

“嫣侍妾有孕,妾這宮中也并無有經驗的人適合去照顧。”阿妧遲疑片刻,神誠懇的道:“皇上能不能賞個經驗富的嬤嬤給妾,以妾的名義送去端王府?”

見阿妧首先想到的求助他,趙峋微微一笑,欣然應允。

“皇上不會嫌妾煩罷?”阿妧又不自信的問。

男人哪里會拒絕只能依賴他的的子呢,雖然皇上是天子,怕也不能免俗。

“偏又胡思想,若嫌你煩,朕豈會管這件事?”趙峋訓了一句,語氣并不嚴厲。

阿妧笑瞇瞇的點頭,挽住了趙峋的手道謝。

無論皇上是不是有別的目的,有個人在阿嫣姐姐邊,能時時送來消息,總是能放心些。

起碼,覺得皇上對阿嫣姐姐和孩子并無惡意。

“過兩日朕讓崔海青給你找個人,先在琢玉宮服侍你幾日,再派去端王府。”趙峋道。

說著,他忽然想起也該給阿妧找兩個經驗富的人在邊服侍,免得像上次一樣,有了都不知道。

可若他派了人來,阿妧會不會覺得他只是為了皇嗣,忽略

趙峋倒罕見的生出些煩惱。

***

福寧殿。

趙峋正在批折子,崔海青進來,手中還捧著一翡翠簪子。

“皇上,景和宮命人傳來消息,說是鄭妃娘娘想見您一面,又足在宮中不得出來。”崔海青小心翼翼的道:“鄭妃娘娘命人送來了這個。”

趙峋抬眸,目落在那枚簪子上。

那簪子并不算珍貴,樣式特別而已,是他送給鄭妃生辰禮中的一件。也是在這一年,懷上子嗣,而后又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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